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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仁”與“孝”-思孟學派的一個詮釋向度上

        時間:2024-08-02 10:20:36 文學畢業論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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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與“孝”-思孟學派的一個詮釋向度(上)

          

        在宋儒構造的“道統”譜系中,曾子、子思、孟子前后相續,一脈相傳。但地看,一個學派或思想家的影響往往并非單向的,而是存在向不同方向發展的可能。據《韓非子·顯學》,分化的八派中,有樂正氏之儒而無曾氏之儒。樂正氏即曾子弟子樂正子春,這說明曾子之后又有樂正子春一派興起,其影響甚至壓倒曾子。這樣,曾子在先秦儒學中便具有非常特殊的地位,它不僅影響了后來的思孟學派,同時還發展出了一個樂正子春學派,以上兩派雖然代表了先秦儒學兩個不同的發展方向,但都與曾子思想存在淵源關系。本文擬結合《大戴禮記·曾子》及《孝經》等文獻,勾勒出從曾子到樂正氏之儒思想的發展演變,同時說明思孟在“道統”選擇上的艱難探索過程。;

        一、上博簡《內禮》與《曾子》;

        今人討論曾子的思想,往往僅根據《論語》中的,然而據記載,歷史上還曾有《曾子》一書。如《漢書·藝文志》有“《曾子》十八篇,名參,弟子”,《隋書·經籍志》有“《曾子》二卷,《目》一卷,魯國曾參撰”,《舊唐書·經籍志》、《唐書·藝文志》、《宋史·藝文志》也著錄“《曾子》二卷”。按照古書體例,這部名為《曾子》的著作,應該是曾子及其門人言論的記錄,它同樣是了解曾子思想的重要文獻。但據學者考證,十八篇的《曾子》唐代時可能已散佚、失傳,后來流傳的二卷本《曾子》似另有來源。宋晁公武《郡齋讀書志》說:“今此書(注:指《曾子》)亦二卷,凡十篇,蓋唐本也。視漢亡八篇,視隋亡目一篇。考其書已見于《大戴禮》。”可見晁氏所見《曾子》已是二卷十篇,他認為“蓋唐本也”,說明唐代情況亦是如此。今本《大戴禮記》中有篇名標有“曾子”的文章十篇,分別為《曾子立事》、《曾子本孝》、《曾子立孝》、《曾子大孝》、《曾子事父母》、《曾子制言》上中下、《曾子疾病》、《曾子天圓》,所以唐宋以來流傳的十篇本《曾子》可能即是從《大戴禮記》中輯出的。鐘肇鵬先生曾檢索歷史上引用“曾子”的情況,發現唐代以前所引,或見于這十篇之中,或不見于十篇,前者如董仲舒引用曾子二則(見《春秋繁露·竹林》和《天人對策》),分見于《曾子制言》和《曾子疾病》;后者如漢劉向《說苑》引曾子數則(見《說叢》、《雜言》),徐幹《中論》引曾子二則(見《修本》、《貴驗》),晉張華《博物志·雜說上》引曾子二則,南朝梁蕭繹《金樓子·立言》引曾子一則,卻不見于這十篇,而唐代書籍《群書治要》及馬總《意林》所引,均見于此十篇之中。[①]這說明《曾子》一書經歷了散佚、失傳和重新輯佚的過程,今天所見《曾子》主要是依靠《大戴禮記》保存下來的。

        由于《曾子》一書的復雜性,宋代以來,不斷有學者對其提出質疑。如,宋朱熹說:“世傳《曾子》書者,乃獨取《大戴禮記》之十篇以充之,其言語氣象,視《論》、《孟》、《檀弓》等篇所載相去遠甚。”(《晦庵集》卷81《書劉子澄所編曾子后》)黃震也說:“《曾子》之書,不知誰所依仿而為之?”并提出非曾子所作的四點證據:一是皆世俗委曲之言;二是若樂正子下堂傷足之事;三是所言“良賈深藏如虛”,近于之學,不類曾子弘毅氣象;四是特以天圓地方之說為非(《黃氏日鈔》卷55《讀曾子》)。明方孝孺說:“意者出于門人弟子所傳聞而成于漢儒之手者也,故其說間有不純!保ā哆d志齋集》卷4)近代梁啟超也認為:“《大戴》所載十篇,文字淺薄,不似春秋末的曾子所作,反似漢初諸篇!盵②]但也有不少學者認為《曾子》一書不偽,它形成于戰國中期以前,反映的是曾子學派的思想。[③]那么,《曾子》一書的情況究竟如何?要回答這一問題首先要說明:一,《大戴禮記》中的“曾子”十篇是否即來自《藝文志》中的《曾子》十八篇?二,《曾子》是否形成于戰國時期?其中,前一點又涉及到《禮記》的成書問題。

        我們知道,大小戴《禮記》是西漢前期收集和發現的儒家著作的匯編,據《禮記正義》引鄭玄《六藝論》:“漢興,高堂生得《禮》十七篇;后得孔氏壁中、河間獻王古文《禮》五十六篇、《記》百三十一篇!薄皞鳌抖Y》者十三家,惟高堂生及五傳弟子戴德、戴圣名在也。戴德傳《記》八十五篇,戴圣傳《記》四十九篇!笨芍抖Y記》往往又稱《記》,《漢書·藝文志》就有“《記》百三十一篇”,它主要來自孔壁所出和河間獻王所得,而大戴、小戴則是對其傳人的稱呼。又,漢人所說《禮記》,內涵實較駁雜,有些本來是經不是記,如《小戴禮記》的《奔喪》、《投壺》等,有一些則是將子書的單篇收入其中,如,小戴中的《緇衣》、《表記》、《坊記》、《中庸》四篇出自《子思子》,《月令》出自《呂氏春秋》,《樂記》出自《藝文志》的《樂記》二十三篇,《三年問》出自《荀子·禮論篇》等等!洞蟠鞫Y記》的情況亦是如此,沈欽韓《漢書疏證》說:“今《大戴禮》有《千乘》、《四代》、《虞戴德》、《誥志》、《小辨》、《周兵》、《少閑》七篇。劉向《別錄》曰:‘孔子三見哀公,作《三朝記》七篇!裨凇洞蟠饔洝肥且病!边@是大戴抄入它書的明確記載,此外如《禮三本篇》出《荀子·禮論篇》;《勸學篇》取《荀子》首篇,同時附以《宥坐篇》末“見大水”一則;《哀公問五義》即《荀子·哀公篇》的首段;《禮察》(部分)、《保傅》出自賈誼《新書》等等,所以大戴收入《曾子》十篇是完全可能的。至于為何出現這種情況,李學勤先生認為,這主要是因為“當時簡帛流傳不易,書籍常以單篇行世,不管是孔壁所出,還是河間獻王所得,必有許多書的單篇,都被二戴分別編入《禮記》!盵④]近些年出土的簡帛中,也多見子書的單篇,一般是持有者根據需要選擇抄寫,而較少將整書抄入的,這在郭店簡中尤為明顯,李先生所論可謂有見。同時由于當時流行的書籍單篇多是闡發儒家理論尤其是禮的思想,與禮存在一定的聯系,故往往被編入《禮記》,并被歸于其中的“通論”部分。

        值得注意的是,阮元說:“《大戴》十篇皆冠以‘曾子’者,戴氏取《曾子》之書入于雜記之中,識之以別于他篇也!保ā对邮⒆g》)阮元認為十篇中的“曾子”是保留了原來的書名,而非篇名,是有一定道理的。按照古書體例,篇名往往取篇中文字或根據文意而定,而很少再加以人名的,所以《曾子立事》的篇名應該是“立事”,取文中多談為人處事之意;《曾子本孝》的篇名應該是“本孝”,源于文中“忠者,其孝之本與”一句;《曾子立孝》的篇名應該是“立孝”,取文中首句“曾子曰:君子立孝,其忠之用,禮之貴”的“立孝”二字。用標點符號表示,應是《曾子·立事》、《曾子·本孝》、《曾子·立孝》等等。這也說明,《曾子立事》等十篇確實是來自《曾子》一書。

        最近公布的《上海博物館藏楚竹書(四)》中,有《內禮》一篇,其內容多與《曾子立孝》等篇有關,為我們利用“二重證據法”探討《曾子》的成書提供了更為直接的材料。其首段說:

        君子之立孝,愛是用,禮是貴。故為人君者,言人之君之不能使其臣者,不與言人之臣之不能事其君者;故為人臣者,言人之臣之不能事其君者,不與言人之君之不能使其臣者。故為人父者,言人之父之不能畜子者,不與言人之子之不孝者;故為人子者,言人之子之不孝者,不與言人之父之不能畜子者。故為人兄者,言人之兄之不能慈弟者,不與言人之弟之不能承兄者;故為人弟者,言人之弟之不能承兄者,不與言人之兄之不能慈弟者。故曰:與君言,言使臣;與臣言,言使君。與父言,言畜子;與子言,言孝父。與兄言,言慈弟;與弟言,言承兄。反此亂也。(第1~6簡)

        此段又見于《曾子立孝》而文詞略有異,除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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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曾子立孝》作“君子立孝,其忠之用,禮之貴”,“愛”“忠”;[⑤]及最后一句作“君子之孝也,忠愛以敬,反是亂也”,多出“君子之孝也,忠愛以敬”幾字外,二者的主要區別是,《曾子立孝》略去了“故為人君者……”、“故為人父者……”、“故為人兄者……”等內容。竹簡整理者李朝遠先生說:《曾子立孝》“僅記‘為人子’、‘為人弟’、‘為人臣’者,簡文中的‘為人君’、‘為人父’、‘為人兄’句,文獻失載,且君臣、父子、兄弟的順序也不同于現存文獻。簡文更體現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以及‘兄兄、弟弟’的思想! [⑥]廖名春認為,“簡文‘為人君者’與‘為人臣者’、‘為人父者’與‘為人子者’、‘為人兄者’與‘為人弟者’是相對待的關系:講‘為人君者’沒有離開‘為人臣者’,講‘為人臣者’也沒有離開‘為人君者’;……它講‘君子之立孝,愛是用,禮是貴’,既要求‘為人君者’,又要求‘為人臣者’;……說明這里的‘愛’就不是下對上(子對父、弟對兄、臣對君)單向的,而是下與上(子與父、弟與兄、臣與君)雙向的、相對待的互‘愛’;這里的‘禮’也不是下對上(子對父、弟對兄、臣對君)單向的,而是下與上(子與父、弟與兄、臣與君)雙向的、相對待的互‘禮’!盵⑦]《曾子立孝》略去有關君、父、兄的內容,實際是將竹簡中君臣、父子、兄弟間雙向的、相互對待的“愛”和義務關系,轉變為臣、子、弟下對上片面的職責,“頗有‘為尊者諱’的意涵!辈贿^,由于《曾子立孝》保留了“故與父言,言畜子;……與兄言,言順弟;……與君言,言使臣……”一段文字,仍依稀可以看到前面曾有討論君、父、兄職責和義務的內容。所以《曾子立孝》“為人君”、“為人父”、“為人兄”三句應是在后來流傳中被刪除了,而被刪除的原因可能與后來儒家君臣父子關系被絕對化,竹簡要求君臣父子互“愛”、互“禮”的觀點顯得大逆不道、難以被接受有關!秲榷Y》下文又說:

        君子事父母,亡私樂,亡私憂。父母所樂樂之,父母所憂憂之。善則從之,不善則止之;止之而不可,隱而任(6簡)之,如從己起。君子曰:孝子,父母有疾,冠不力,行不頌(容),不卒立,不庶語(8簡)。(第6、8簡)[⑧]

        這段文字則多與《曾子事父母》有關。其中,竹簡“君子事父母”一段也見于《曾子事父母》,作“孝子無私樂,父母所憂憂之,父母所樂樂之”,少“無私憂”三字,以前清代學者曾懷疑這三字為闕文,惜無直接的證據,現在有了竹簡,這一問題便清楚了。[⑨]竹簡主張對父母“善則從之,不善則止之”,《曾子事父母》則說:“父母之行若中道,則從;若不中道,則諫;諫而不用,行之如由己!倍邇热莼臼且恢碌。不過從《內禮》與《曾子》的相關文字看,它們之間并不是一種直接的對應關系,而更像是對某種相同觀念和思想的記錄和敘述。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早期儒家學者沒有著書立說的習慣,其言論往往由弟子記錄、流傳下來,所以一開始并沒有固定的傳本,《內禮》與《曾子》是當時流傳的不同傳本;蛘弋敃r雖已有固定傳本,但儒家學者仍可根據自己的需要選擇摘錄,《內禮》是其摘錄本,其中也包括了《曾子》的言論。但不論是那種情況,《內禮》與《曾子》存在一定的聯系則是可以肯定的。

        據整理者的介紹,該篇“第一簡背有篇題‘內豊(禮)’。‘內禮’一詞,文獻中未見!抖Y記》中有《內則》,篇題鄭玄注云:‘以其記男女居室事父母舅姑之法!秲榷Y》或與《內則》有關”[⑩]。不過,從《內則》的內容來看,《內則》的“內”應是“門內之治”的“內”,指家族之內,“內則”即“男女居室事父母舅姑之法”,而“內禮”的“內”則似是指內心而言!对邮赂改浮氛f:“兄之行若中道,則兄事之;兄之行若不中道,則養之;養之內,不養于外,則是越之也;養之外,不養于內,則是疏之也;是故君子內外養之也!蓖跗刚渥ⅲ骸啊B’讀若‘中心養養’,憂念也。內謂心,外謂貌!瓋韧怵B之,謂憂誠于中,形于外,冀感悟之也!惫省梆B之內”,是指從內心憂念之,而“養之外”,則是從容貌禮節上憂念之!对邮赂改浮分鲝垺熬觾韧怵B之也”,實際也是“內禮”一詞所要表達的含義。故“內禮”是說,孝既要有內心的忠愛之情,也要有外在的禮節形式,它實際是對該篇首句“君子之立孝,愛是用,禮是貴”的概括和。

        隨著《內禮》的發現,前人關于《曾子》的種種懷疑已不能成立,《曾子》至少在戰國時已經成書。至于其年代,已有學者指出,子思、孟子、荀子等都曾引用其言論(詳見附錄),其中有些是明引,有些是暗引,這說明《曾子》當成書于《子思子》、《孟子》之前。此外,《曾子》為記言體,體例類似《論語》,文字質樸簡短,一些概念如“忠”是指人內心的真誠狀態,[⑪]而不僅僅指忠君,這些都是其成書較早的證據。鐘肇鵬先生說:“曾子卒后,他的第二、三代弟子結集《曾子》書,亦如卒后,其二、三傳弟子結集《論語》。《曾子》的結集,蓋略晚于《論語》,其時代當在戰國早期!蓖蹊F先生具體推定為公元前400年前后的數十年間。[⑫]由于《曾子》中載有樂正子春與弟子的問答,故《曾子》的結集可能完成于樂正子春弟子之手。;

        附錄:先秦典籍引用《曾子》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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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篇目

        ; 原文

        ; 征引文獻

        ; 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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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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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既學之,患其不博也;既博之,患其不習也,既習之,患其無知也;既知之,患其不能行也;既能行之,貴其能讓也;君子之學,致此五者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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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庸》

        “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

        《曾子本孝》

        “故孝子之事親也,居易以俟命,不興險行以徼幸!

        《中庸》

        “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徼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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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立事》

        “人信其言,從之以行,人信其行,從之以復;復宜其類,類宜其年,亦可謂外內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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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緇衣》

        “子曰: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竹簡作“恒以行”)。故言必慮其所終,而行必稽其所敝;則民謹于言而慎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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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立事》

        “君子患難除之,財色遠之,流言滅之……君子不唱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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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緇衣》

        “子曰: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王言如綸;其出如綍。故大人不倡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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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大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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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愛之,喜而不忘;父母惡之,懼而無怨;父母有過,諫而不逆;父母既歿,以哀,祀之加之;如此,謂禮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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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萬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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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章問曰:‘舜往于田,號泣□天。何為其號也?’孟子曰:‘怨慕也!f章曰:‘父母愛之,喜而不忘;父母惡之,勞而不怨。然則舜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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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大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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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曰:孝有三:大孝尊親,其次不辱,其下能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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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萬章上》

        “孟子曰:……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尊親之至,莫大乎以天下養!

        《曾子制言》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泥,與之皆黑!

        《荀子·解蔽》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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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立事》

        “君子恭而不難,安而不舒,遜而不諂,寬而不縱,惠而不儉,直而不徑,亦可謂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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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君道》

        “君子恭而不鞏,貧窮而不約,富貴而不驕,并遇變態而不窮,審之以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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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立事》

        “君子疑則不言,未問則不言,兩問則不行其難者。……多知而無親,博學而無方,好多而無定者,君子弗與也。君子多知而擇焉,博學而算焉,多言而慎焉!渖俨恢S誦,其壯不論議,其老不教誨,亦可謂無業之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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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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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疑則不言,未問則不言,道遠日益矣。 ; 多知而無親,博學而無方,好多而無定者,君子不與。少不諷誦,壯不論議,雖可,未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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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立事》

        “無益而食厚祿,竊也;好道煩言,亂也;殺人而不戚焉,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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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大略》

        “無益而厚受之,竊也。學者非必為仕,而仕者必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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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立事》

        “賜與其宮室,亦猶慶賞于國也;忿怒其臣妾,亦猶用刑罰于萬民也。……君子之于子也,愛而勿面也,使而勿貌也,導之以道而勿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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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大略》

        “賜予其宮室,猶用慶賞于國家也;忿怒其臣妾,猶用刑罰于萬民也。……君子之于子,愛之而勿面,使之而勿視,道之以道而勿強!

        ;

        《曾子本孝》

        “孝子惡言死焉,流言止焉,美言興焉,故惡言不出于口,煩言不及于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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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大略》

        “是非疑,則度之以遠事,驗之以近物,參之以平心,流言止焉,惡言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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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制言中》

        “曾子曰:君子進則能達,退則能靜……故君子進則能益上之譽,而損下之憂;不得志,不安貴位,不懷厚祿,負耜而行道,凍餓而守仁,則君子之義也,有知之,則愿也;莫之知,茍無自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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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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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進則益上之譽,而損下之憂。不能而居之,誣也;無益而厚受之,竊也。學者非必為仕,而仕者必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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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疾病》

        “曾子疾病,曾元抑首,曾華抱足。曾子曰:“微乎!吾無夫顏氏之言,吾何以語汝哉!然而君子之務,盡有之矣;夫華繁而實寡者天也,言多而行寡者人也;鷹鶽以山為卑,而曾巢其上,魚、鱉、黿、鼉以淵為淺,而蹶穴其中,卒其所以得之者,餌也;是故君子茍無以利害義,則辱何由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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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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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病,曾元持足,曾子曰:‘元!志之!吾語汝。夫魚鱉黿鼉猶以淵為淺而堀其中,鷹鳶猶以山為卑而增巢其上,及其得也必以餌。故君子能無以利害義,則恥辱亦無由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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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大孝》

        “曾子曰:……身者,親之遺體也。行親之遺體,敢不敬乎?故居處不莊,非孝也;事君不忠,非孝也;蒞官不敬,非孝也;朋友不信,非孝也;戰陳無勇,非孝也。五者不遂,災及乎身,敢不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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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氏春秋·孝行覽》

        “曾子曰:身者,父母之遺體也。行父母之遺體,敢不敬乎?居處不莊,非孝也。蒞官不敬,非孝也。朋友不篤,非孝也。戰陣無勇,非孝也。五行不遂,災及乎親,敢不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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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大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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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正子春,下堂而傷其足,傷瘳,數月不出,……今予忘夫孝之道矣,予是以有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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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氏春秋·孝行覽》

        “樂正子春下堂而傷足,瘳而數月不出,……余忘孝道,是以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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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大孝》

        “民之本教曰孝,其行之曰養。養可能也;敬為難。敬可能也;安為難。安可能也;久為難。久可能也;卒為難。父母既歿,慎行其身,不遺父母惡名,可謂能終也。夫仁者,仁此者也;義者,宣此者也;忠者,中此者也;信者,信此者也;禮者,體此者也;行者,行此者也;強者,強此者也;樂自順此生,刑自反此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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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氏春秋·孝行覽》

        “民之本教曰孝,其行孝曰養,養可能也,敬為難;敬可能也,安為難;安可能也,卒為難。父母既歿,敬行其身,無遺父母惡名,可謂能終矣。[仁者,仁此者也,]禮者,履此者也,義者,宜此者也,信者,信此者也,強者,強此者也。樂自順此生也,刑自逆此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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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大孝》

        “夫孝,置之而塞于天地,衡之而衡于四海,施諸后世而無朝夕!

        《淮南子·原道訓》

        “夫道者,植之而塞于天地,橫之而彌于四海,施之無窮而無所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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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天圓》

        “曾子曰:……參嘗聞之夫子曰:‘天道曰圓,地道曰方,方曰幽而圓曰明;明者吐氣者也,是故外景;幽者含氣者也,是故內景,故火日外景,而金水內景,吐氣者施而含氣者化,是以陽施而陰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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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子·天文訓》

        “天道曰圓,地道曰方。方者主幽,圓者主明。圓者吐氣者也,是故火曰外景;幽者含氣者也,是故水曰內景。吐氣者施,含氣者化,是故陽施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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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制言上》

        “富以茍,不如貧以譽;生以辱,不如死以榮。辱可避,避之而已矣;及其不可避也,君子視死若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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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繁露

        ·竹林》

        “曾子曰:辱若可避,避之而已;及其不可避,君子視死如歸!薄熬由匀,不如死以榮,正是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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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疾病》

        “君子尊其所聞,則高明矣;行其所聞,則廣大矣,高明廣大,不在于他,在加之志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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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書·董仲舒傳》載《對策》引

        “曾子曰:尊其所聞,則高明矣;行其所知,則光大矣。高明光大,不在于它,在乎加之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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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孝經》的成書與作者;

        根據漢人的記述,與曾子有關的還有《孝經》一書。司馬遷說:“曾參……以為能通孝道,故授之業,作《孝經》!保ā妒酚洝ぶ倌岬茏恿袀鳌罚┌喙陶f:“《孝經》者,孔子為曾子陳孝道也。”(《漢書·藝文志》)按照這種說法,《孝經》是曾子對孔子“孝道”思想的記錄和發揮。但據研究,《孝經》與孔子的思想存在一定的差距,故后世學者對此多持懷疑態度,又提出了曾子弟子說、子思說、孟子門人說、漢儒雜湊說等等。認為《孝經》作于子思,見王應麟《困學紀聞》引馮椅說,近年雖然有學者繼續申論此說,[⑬]但證據不足,只能算是個推論而已。清人陳澧曾說:“《孟子》七篇中,與《孝經》相發明者甚多。”(《東塾讀書記》卷1)王正己進一步提出,《孝經》思想有些與孟子相同,不過是文字略有變化而已,由此認為,《孝經》大概是孟子門人所作。[⑭]不難看出,此說同樣缺乏足夠的證據。因為即使孟子與《孝經》思想具有某些相同之處,其原因也是多方面的,甚至可能是孟子曾受到過《孝經》思想的影響,若由此推斷作《孝經》的是孟子門人,則顯然難以成立。另外,由于《孝經》中的文字已被《呂氏春秋》引用,認為《孝經》成書于漢代同樣證據不足。[⑮]

        這樣看來,關于《孝經》的作者,真正值得重視的應該是曾子弟子說。認為《孝經》作于曾子弟子,至少有以下根據:(一)《孝經》一文為“孔子為曾子陳孝道也”,且稱曾參為曾子,如果它不是實錄,而是假托的話,那么,假托者應該就是曾子弟子。晁公武說:“今首章云‘仲尼居’,則非孔子所著矣。當是曾子弟子所為書!保ā犊S讀書志》)(二)曾子以重孝著名,而《孝經》闡發孝的思想,后者應是在前者的基礎上發展而來,是曾子弟子論述孝的作品。(三)《孝經》與前面提到的《曾子》十篇在文句、思想上多有相近之處,是在后者基礎上的進一步發展。如《孝經·開宗明義章》說:“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而《曾子大孝》說:“民之本教曰孝”,二者極其相似!缎⒔洝ら_宗明義章》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薄对哟笮ⅰ穭t說:“身者,親之遺體也。行親之遺體,敢不敬乎?”《孝經·三才章》說:“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倍对哟笮ⅰ氛f:“夫孝者,天下之大經也!薄缎⒔洝なブ握隆氛f:“子曰:天地之性,惟人為貴。”《曾子大孝》說:“天之所生,地之所養,人為大矣!边@些都是二者思想相同的例證,所以不少學者認為,《孝經》應為曾子弟子的作品。(四)《孝經》常引用《左傳》中的文句,似對其內容較為熟悉。如《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夫禮,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薄缎⒔洝と耪隆芬么硕,僅將“禮”字改為“孝”字。又《左傳·宣公十三年》“進思盡忠,退思補過”,《孝經·事君章》照抄。又《左傳·襄公三十一年》“進退可度,周旋可則,容止可觀”等語,《孝經·圣治章》改為“作事可法,容止可觀,進退可度”!蹲髠鳌の墓四辍贰安欢扔谏疲栽谟趦吹隆,《孝經·圣治章》僅改“度”為“在”。據劉向《別錄》記敘《左傳》的傳授,是左丘明傳曾子之子曾申,曾申傳吳起(孔穎達《春秋左氏經傳集解序·疏》引)?梢,曾子一派曾參與了《左傳》的傳授,所以在創作《孝經》時常常將其文字引用其中,這同時也說明,《孝經》確實完成于曾子弟子之手。

        曾子弟子眾多,《孝經》反映的是哪些弟子的思想呢?不少學者認為應是樂正子春一派。[⑯]前面說過,樂正子春曾獨立創派,影響巨大,該派有自己的著作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豆騻鳌ふ压拍辍泛涡葑ⅲ骸皹氛哟海拥茏,以孝著名!睋对哟笮ⅰ芳啊抖Y記·祭義》、《呂氏春秋·孝行篇》記載,樂正子春下堂傷足,傷好之后,仍有憂郁之色,數月不出門,認為損傷了身體是對父母最大的不孝。而《孝經》首章《開宗明義章》講“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與其思想是一致的。至于《孝經》成書的時間,可能比《曾子》略晚,但也應完成于樂正子春弟子和再傳弟子之手,反映了樂正子春一派對曾子思想的繼承和發展。;

        三、孝的起源發展及孔子的仁、孝觀;

        仁與孝是儒學思想中兩個互為關聯的基本概念,徐復觀先生說:“以為正統的中國,其最高的理念是仁,而最有實踐意義的卻是孝(包括悌)!盵⑰]這實際也是孔子所開創的儒學思想的基本方向?鬃釉趧摿⑷鍖W時,一方面通過對仁的創造性發揮,使其成為人生的最高理想,另一方面將孝作為切實入手處,確立了“行仁自孝悌始”的思想方法,突破了西周以來以宗法孝悌為核心的文化傳統,奠定了中國文化未來的走向。但是在儒學漫長的發展過程中,仁與孝的關系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隨時代的變化而起伏變化,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儒學思想發展的復雜性和曲折性。就被后人看作是孔子“嫡傳”的思孟學派而言,其內部對仁與孝關系的看法也并非鐵板一塊,而是存在著分歧和對立。根據《曾子》、《孝經》等文獻,曾子后學中曾出現過一個“重孝派”,他們將孝置于仁之上,使孝取代仁成為其思想的最高概念,改變了孔子以來對于仁與孝關系的理解和看法,使儒學理論出現重大曲折。從子思到孟子,是經過艱難的選擇、探索乃至是斗爭過程,才重新確立、發展了孔子以仁為中心的思想方向。所以在討論《曾子》、《孝經》的思想前,首先要對孝的發展演變以及孔子的仁、孝觀做出分析和說明。

        如學者指出的,孝是“以父權為中心所漸漸形成的鞏固家庭組織、秩序的觀念”[⑱]。所以孝作為一種事實出現應當較早,但它反映在觀念形態中,并見諸文字記載,則是周代以后的事情。《說文》說:“孝,善事父母者。從老省、從子,子承老也!薄稜栄拧め層枴氛f:“善父母為孝!钡珦䦟W者研究,孝最初的對象并非健在的父母,而是神祖考妣,其內容為尊祖。[⑲]所以孝一開始并非是的,而是宗教的,是祖先崇拜宗教觀念的產物,而崇拜、祭祀祖先的目的,是為了祈求祖先神靈的庇護,同時也是對祖先功德的歌頌和贊美。金文和《詩》、《書》中常見“享孝”、“用享用孝”的用法,正是這種觀念的反映。如《詩·小雅·天!罚骸笆怯眯⑾。”享有獻物祭祀之義,是祭祀神靈、奉獻供品的宗教儀式。周人將享、孝連文對舉,說明當時孝的觀念是以禘祖的宗教形式存在的。此外,還有“追孝”,如《尚書·文侯之命》:“追孝于前文人。”《偽孔傳》謂:“繼先祖之志為孝。”可見,“追孝”就是繼承先祖遺志,完成其未完成的事業,這也是西周孝道的一個基本內容。后隨著的發展,周人孝的觀念才有所變化,增加了善事父母等倫理性內容。如,“肇牽車牛,遠服賈,用孝養厥父母。”(《尚書·酒誥》)“元惡大敦,矧惟不孝不友。子弗祗服厥父事,大傷厥考心!保ā吨軙た嫡a》)此外,臣事君長亦被看作是孝。《尚書·酒誥》:“奔走事厥考厥長。”此句中的“長”含有長輩與君長的雙重含義,說明周人認為對君長恭敬從命,勤于政事、努力奔走也是一種孝。因此,誠如王慎行先生所言,“西周的孝道觀包含著后世所謂‘忠君’的概念!绷頁鹞模拮邮谭钫煞,丈夫死后妻子祭享不忘亦稱孝。[⑳]

        周人的孝道觀雖經歷一些發展變化,但總體而言,它具有以下特點:首先,孝具有宗教性,是周人敬天法祖宗教信仰的產物。周人信奉上帝與先祖二元神,與之相應,周人將德、孝并稱,“德以對天,孝以對祖!盵21]故一般而言,德是周人最高的道德律,但德與孝又存在密切的聯系,“德的實質仍然是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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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含著孝的內容。” [22]周人所謂德除了指尊崇天命,畏懼天威外,還包括敬奉先祖彝訓,團結宗子宗親等等,其目的在于鞏固宗法秩序,培養宗族內的生活規范,強化宗族內的凝聚力,這些其實也是屬于孝的內容。《逸周書·謚法》說:“秉德不回曰孝。”《克鼎》說:“天子明德,顯孝于神!保ā度4·40·1)可見,德與孝往往是相通的,并不能截然分開。

        其次,孝具有很強的性,是維護宗法統治的重要手段。在西周宗法制下,“君統”與“宗統”合一,“尊尊”與“親親”合一,其內部統治主要是通過“尊祖”、“敬宗”來實現的!抖Y記·大傳》說:“親親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收族故宗廟嚴,宗廟嚴故重社稷!敝苋送ㄟ^一次次享祭祖考的宗教活動,強化了同出一祖的認同意識,形成的共同體。祭祀時,只有宗族中的宗子即嫡長子有資格廟祭先祖,其他小宗即庶子只有貢納祭品的義務,沒有廟祭先祖的權利。那些不具備祭祀先祖的小宗,只有崇敬能祭祀先祖的宗子。這樣,由“尊祖”而“敬宗”,由“敬宗”而“收族”,達到宗族集團內部以及大宗與小宗之間的牢固團結,而“尊祖”、“敬宗”在當時也就是孝。

        還有,周人孝的對象十分廣泛,具有“泛孝論”的特點。周人孝的對象,除了祖考、父母外,還包括兄弟、婚媾、朋友、諸老、大宗、族人、君長等,孝幾乎涵蓋了當時所有的關系。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當時的社會基本單位是宗族,而不是個體家庭,周人的孝是建立在宗族組織的基礎之上,是服務于宗族組織需要的!抖Y記·大傳》說:“自仁率親,等而上之至于祖。自義率祖,順而下之至于禰!编嵭ⅲ骸坝枚鲃t父母重而祖輕;用義則祖重而父母輕!本褪钦f,站在親情的角度,是父母重而祖輕;站在宗族利益的角度,則是祖重而父母輕。周人走的是“自義率祖”的途徑,故是以祖為重而以父母為輕。有學者認為,周人的孝“是君德、宗德”,“有敬宗抑父的作用”,[23]是符合當時實際的。

        春秋以降,由于鐵器、牛耕的廣泛應用,生產力大大提高,人們利用先進的生產工具,大量開墾荒地,占為己有,個體家庭開始從宗族組織中獨立出來。家庭的發展導致人們身份地位的變化,一些大宗嫡子沒落了,而一些小宗庶子卻“田連阡陌”、“富甲王侯”,周禮所規定的宗法制度已難以維繼。周天子作為天下的大宗,已經喪失了昔日的威嚴,“禮樂征伐自諸侯出”、“陪臣執國命”成為普遍的現實,“君統”與“宗統”發生分離。與春秋的社會變革相適應,孝的觀念也發生一系列變化。首先,孝從“禘祖”的宗教形式中獨立出來,不再具有“尊祖”、“敬宗”的政治功能。其次,孝的范圍大大縮小,其內容主要指奉養父母,如,“守情說父,孝也!保ā秶Z·晉語二》)原來周人的孝是依托于祖先神靈的,而西周末年的“疑天”、“怨天”思潮,使先祖的能力也受到懷疑!叭汗日,則不我助。父母先祖,胡寧忍予!保ā洞笱拧ぴ茲h》)“四月維夏,六月徂暑。先祖匪人,胡寧忍予!保ā缎⊙拧に脑隆罚┳嫔褚坏┦ъ`,依托于祖神的孝觀念勢必也會發生動搖。與之相對,感念父母養育之恩的思想卻得到強化,“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保ā缎⊙拧まぽ罚┰凇稏|山》、《杕杜》等詩篇里,出門在外的征夫魂牽夢繞的是家中的妻子、父母、兄弟,而對祖先、宗族卻未置一詞,可見家庭已成為人們情感凝聚的中心。報養父母本是人類一種自然樸素的情感,由于周人血緣關系明確,家庭內部的血緣親情也隨之產生。但在周人“自義率祖”的途徑下,這種情感一定程度上受到抑制。隨著春秋時期宗族組織的逐漸瓦解,報養父母才成為人們關注的中心,孝開始由“自義率祖”向“自仁率親”轉化。

        作為儒學的創始者,對于孝給予極大關注,使孝成為其思想的一個重要內容?鬃与m主張“郁郁乎文哉!吾從周”(《論語·八佾》),但他談論孝不是承繼周人的舊傳統,而是延續春秋的新思想。他將孝還原為人的真實情感,為孝找到了人性的根據。在回答宰我問“三年之喪”時,孔子指出,“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懷。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通喪也。予(注:宰我的字)也,有三年之愛于其父母乎?”(《陽貨》)這是從“報”的角度對“三年之喪”的合理性做出說明,我們生下來三年,才能脫離父母的懷抱,難道在父母去世時,不應該守喪三年作為回報嗎?可見,“三年之喪”并不神秘,它不過是人們真實情感的形式化表達而已。春秋時期,由于個體家庭相對獨立,養親成為孝的一個重要內容。孔子則提出,“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為政》)可見,孝不僅僅是贍養父母的義務,更重要的,它還是一種誠敬之情,后者才是人區別于禽獸的根本所在。所以,孔子論孝,多側重于內在的真實情感。如,“子夏問孝。子曰:色難!保ㄍ希懊衔洳畣栃。子曰:父母唯其疾之憂。”(同上)在孔子那里,孝已從宗法政治的統治秩序中獨立出來,轉化為根源于血緣關系的自然親情,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實現完成的基本德行。誠如徐復觀先生所言:“孔子最大貢獻之一,在于把周初以宗法為骨干的封建統治中的孝悌觀念擴大于一般平民,使孝悌得以成為中國人民的基本原理,以形成中國社會的基礎,的支柱!盵24]

        不過,作為對人類有重大貢獻的思想家,孔子之為孔子,決不僅僅是在“禮崩樂壞”的時代關注了孝的問題,更主要的在于他倡導仁、復興禮,以仁、禮為解決社會現實問題的手段,確立起人生的意義和終極信仰。在孔子那里,仁與孝的地位是不同的:孝是人區別于禽獸之所在,而仁是“人之為人”的最終實現,故孝是仁之始,仁是德之終;孝的對象僅僅是父母,而仁關注的是天下百姓,故孝僅僅是家庭,仁則具有社會的性質;行孝是盡子女的義務和職責,而為仁不僅是要“泛愛眾”、“安百姓”,同時還要“成己”、“立己”,以塑造君子人格和實現人生理想。所以仁具有更為豐富的內涵,它構成孔子思想的核心,居于比孝更為重要的地位。但是仁高于孝又源于孝,孔子弟子有若說:“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保ā墩撜Z·學而》)孔子也說:“君子篤于親,則民興于仁!保ā短┎罚暗茏,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保ā秾W而》)這說明“孝悌”乃“為仁之本”,“本”,端也,始也。故為仁需從孝悌始,離開了孝悌,仁便成為無本之木,無源之水;但孝悌本身并不等于仁,它還需要向外層層推廣,上升為君臣間的“忠”、朋友間的“信”,最后達到“泛愛眾”,上升為普遍的人類之愛。這樣,在作為“端”和“本”的孝與最高目的的仁之間便蘊涵著一種對立和沖突,這首先表現在,當孝的血緣親情與一般社會道義發生沖突時,孔子主張寧可犧牲道義也要維護血緣親情,認為“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子路》)。這主要是因為,在孔子看來,孝構成仁的根源和基礎,孝的血緣親情一旦被破壞,仁的整個大廈也會隨之垮塌,所以他一方面主張“推孝及仁”,在孝的基礎上發展出更為廣泛的社會倫理關系;另一方面,當社會倫理乃至關系與孝悌發生沖突時,他又因為要維護孝的血緣親情不被破壞而陷入矛盾之中。

        其次,這種對立還體現在家族利益與國家利益也即是“孝”與“忠”的關系上?鬃由畹臅r代個體家庭雖已出現,但聚族而居依然是主要的生存形式;在宗族內部,族長或家長、處置宗族事物,具有類似君主的地位。這種“家國同構”的組織形式,使得孝與忠具有某種一致性,所以孔子是主張“移孝作忠”,將孝、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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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一在仁的實踐過程之中。但在那里,孝與忠是有區別的,孝是對父,忠是對君;父代表了家族的利益,而君代表了國家利益,而家族與國家利益也并非完全一致甚至是可能發生對立和沖突的!俄n非子·五蠹》說:“魯人從君戰,三戰三北。仲尼問其故,對曰:‘吾有老父,身死莫之養也!倌嵋詾樾ⅲe而上之。以是觀之,夫父之孝子,君之背臣也!表n非所批評的“仲尼”難免會有潤飾、發揮的成分,但也有著事實根據。早期一般更看重家族利益,在君臣關系上又持一種相對的觀點,如孔子說:“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保ā栋速罚┰右舱f:“故為人君者,言人之君之不能使其臣者,不與言人之臣之不能事其君者。”(《上博簡四·內禮》)所以當君主橫征暴斂、窮兵黷武危及家族的利益時,為顧及家族利益而主張不事其君是完全可能的。

        這樣,孔子雖將仁、孝納入其思想中,但如何處理二者的關系卻依然是儒學發展面臨的重大課題。這里實際存在著兩個發展路向,一是堅持以仁為中心,同時對仁、孝的關系做出調整,將仁的基礎由血緣親情轉化到更為普遍的情感之中,為孔門仁學建立起更為堅實的根源和基礎;在實踐上,則以民眾的利益為最高原則,倡導仁政、民本,同時發展出“恒稱其君之惡”的批判思想。另一路向則是以孝為最高理念,將孝泛化、擴大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以實現對社會關系的整和與調整;在政治實踐上,則堅持孝與忠、事父與事君的統一,甚至認為事君也是一種孝。值得注意的是,以上兩種路向都與曾子學派存在著密切聯系,或者說這兩種路向最早都是從曾子學派中發展出來的。曾子繼承、發揚了孔子的仁,并對以后的思孟產生影響,這固然為人們所津津樂道,但曾子弟子樂正子春突出、強調了孝,其泛孝論思想與思孟也存在復雜的聯系,后者同樣是思孟學派研究中一個值得重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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