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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文化對企業國際化戰略的作用機制
摘要：本文分析了文化的含義、民族文化與企業文化的關系以及文化對企業國際化戰略的影響，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文化影響國際化戰略的理論框架。文章以為，文化通過影響企業的核心競爭力來實現對國際化戰略的作用。因此，企業在制定和實施國際化戰略時，必須以核心競爭力為基礎，充分發揮其上風，而核心競爭力的建立需要在企業內部營造與之相適應的企業文化。 關鍵詞：文化 企業文化 競爭上風 國際化戰略文化作為企業可持續競爭上風的重要來源，被以為是企業國際化戰略成敗的關鍵因素。Dunning曾經指出，文化是企業國際化理論研究的中心；那些最能夠識別和協調文化差異，并充分利用文化來實現經營目標的企業才有可能獲得明顯的競爭上風。盡管文化在企業國際化戰略中的重要性越來越受到廣泛的關注，但是，一直以來學術界對該領域的研究還存在一定的不足。一方面，國際化理論缺乏對文化如何影響企業國際化戰略的內在機理的探討；另一方面，文化的理論研究對文化如何與國際化理論相結合以凸現文化與國際化戰略之間的作用機制則顯得關注不夠。
在我國，有關研究主要從跨文化治理的角度探討企業國際化經營過程中，如何識別和協調文化差異所產生的文化沖突與文化風險，比較缺乏深進地分析文化對國際化戰略的影響。為了彌補這些不足，本文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文化影響企業國際化戰略的概念框架，試圖探究文化影響企業國際化戰略決策的內在機制。本文的總體思路是文化影響企業核心競爭力的形成和提升；企業核心競爭力決定了企業國際化戰略的選擇（如圖1）。
文化的概念辨析
1979年，Pettigrew最先將文化的理念引進到組織理論中，并由此誕生了“組織文化”的概念。隨后（1980年），美國《貿易周刊》首次提出了“企業文化”的概念。經過不斷討論和完善，多數學者以為企業文化是指企業內成員所共同擁有的一系列價值、信仰和行為模式，它們構成企業核心特征要素。
對文化的研究可以分為宏觀層面和微觀層面。宏觀文化指的是民族文化；微觀文化指的是企業文化。民族文化與企業文化是文化概念下不同層次的體現。民族文化泛指一個國家或具有相同祖先或血緣關系的種群所具有的文化；而企業文化是指一個企業內部所具有的文化。在兩者的關系上，民族文化是主文化；企業文化是亞文化，并且從民族文化中吸取營養，同時企業文化也是對本民族歷史文化的繼續和發展。正如Hennart和Larimo（1998）所以為的那樣，投資企業（或跨國公司）很大程度上是其所在國環境的產物，母國的民族文化強烈地影響其公司文化。范作申（2005）也指出，企業文化是社會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帶有社會歷史發展的記號，是民族文化在企業產生、經營過程中的具體體現。
企業文化是企業核心競爭力的重要來源
組織理論以為，企業的競爭上風來源于核心競爭力，后者體現為企業的核心能力和動態能力。能力的建立及其作用的發揮并不是自動實現的，需要一定的制度機制來促進和協調個體之間知識的交流和能力的互補。個體之間之所以存在協調題目是由于：首先，由于存在勞動分工，個人所把握的生產知識是不完美和不完整的，生產上的專業化分工要求生產鏈條上相鄰環節間相互配合和交流。所以，企業為了實現共同目標，必須實現各種專業知識的共享和交流；其次，個體之間知識的連接也是不完美性的，這是由于知識所具有的意會性和分散性特征導致個體之間必須通過相互交流才能夠實現知識的傳遞與共享。特別是當存在不完全契約和有限理性的情況下，企業內部的互動則顯得更為重要。所以，企業核心競爭力的獲得一方面決定于個體的所把握的能力，另一方面，同時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是組織內部需要建立起一致、協調的治理機制。這種治理機制實際上就是組織內部協調與激勵機制。該治理機制不僅有助于個體能力的形成和進步，也促進個體或團隊知識在組織內部的傳遞和互補。
文化是各項制度的來源，而制度是文化的固化和外在的表現形式之一。固然制度與文化的關系被以為是模糊的，但多數學者以為，制度可以被看作是文化的一部分，或至少在某些方面決定于文化。Langlois和Foss（1999）指出，企業文化作為企業有價值的資產，它是企業內部協調機制和激勵機制建立的基礎，并促進了知識在企業內部的共享。而在汪丁丁（1992）看來，制度可以理解為關于如何協調分工的知識的載體。他以為，制度所包含的知識是組織成員中“共享的知識”，這種知識是通過組織建立一套習慣而共享的一種企業文化。企業在其文化基礎上，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建立起相應的制度體系來協調個體的知識（或能力），并促使個體能力轉化為組織能力。我們從Denison和 Arbor（1989）對企業文化如何提升企業能力的系統分析中，不難發現文化是如何形成企業能力的。
Denison和 Arbor（1989）指出，企業文化對組織能力提升有四個方面的作用：加強組織成員的投進度、建立組織成員間的一致性、進步組織成員的適應性和培養組織成員的使命感。首先，組織成員高度的投進和參與使個體產生回屬感和責任心，并由此促使個體在自我支配的環境中更加積極、主動的學習和提升能力以滿足組織對個體的期看。其次，“強勢文化”對企業能力的進步有積極的影響。他們以為建立在內部價值體系基礎上的、隱含的治理機制是一種有效的實現組織協調的方式。由于組織成員都在一個共同的價值和信仰框架下（它們構成成員交流的基礎）工作，所以組織成員之間的一致性對組織能力的建立和進步具有積極的影響。再次，文化通常包含集體性的行為反應，這些反應已被證實適應于某個特定的社會組織。當面對新的情況時，組織首先嘗試習得的集體性反應。假如沒有達到預期效果，放棄舊的反應，產生新反應的能力就成為適應過程的主要部分。適應性會對組織能力產生三個方面的影響：對外部環境的感知和反應能力；對內部客戶的反應能力；對內部或外部客戶的反應要求組織具備能夠對帶來組織適應性的一系列行為和過程進行重構的能力。最后，使命感是組織及其成員對發展方向和目的的共同熟悉。使命感的重要性體現在：它提供目的、意義以及一系列非經濟的理由來解釋為何組織工作是重要的；它為組織及其成員提供明確的方向和目標以說明行動的正確過程。
企業核心競爭力是國際化戰略決策的內在基礎
組織理論以為，企業的核心競爭力是企業制定國際化戰略的基礎和重要依據（Madhok，1997）。因此，企業的核心能力決定了企業國際化戰略的方向和內容。
國際化戰略目標對企業的能力提出了以下的關鍵要求：企業的核心能力必須能夠使企業在國外市場具備相對競爭上風；面對國外市場不斷變化的競爭壓力和不確定性因素，企業的核心能力必須具備一定的適應性和創新性。假如企業所把握的知識具有良好的適應性和創新能力，那么企業就能夠制定和執行更有利的國際化戰略。因此，企業所具備的能力與國際化戰略目標所要求的能力之間的匹配程度就決定和限制了企業對某種特定戰略的選擇。同時，這種戰略還要求企業必須具備開發新知識以及與其相匹配的互補性知識的能力。如前所述，企業文化不僅有助于企業核心競爭力的形成，而且文化中的創新元素還有助于企業核心競爭力具備應對國外市場多樣化需要的能力。
文化影響國際化戰略框架中外部環境因素的作用
最后，外部環境因素對文化、企業核心競爭力和企業國際化戰略都存在影響。外部環境因素包括來自國內外的政策、法律、文化、宗教以及企業所在相關產業的環境因素，如市場規模、競爭激烈程度、技術密集度、技術發展速度和水平、客戶需求等。
首先，文化的形成與演變離不開外部環境的影響。Schein（1983）以為，企業的生存與發展必須與外部環境的要求相適應，由此組織產生了外部適應的題目。為了教育組織成員以共同分享的方式、正確地理解、思考和感知這些題目，組織通過不斷的經驗積累和學習形成了一系列基本假設，即文化。其次，隨著組織所在的外部環境不斷變化，舊的假設漸漸失效，組織與環境的沖突日益明顯。為此，組織必須開始新的學習過程以推動文化的變革。
其次，外部環境是影響企業核心競爭力的重要因素。波特（1990）以為，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受到企業所處的產業和國家的影響，環境的差異性往往導致不同企業競爭能力上的差異性。Madhok（1997）也曾經指出，企業所處的經營環境是企業競爭能力的“關鍵解釋因素”。
此外，大量的研究證實，外部環境因素對企業國際化戰略存在明顯的影響（Zhao和Zhu， 2000）。這些影響因素包括：國內市場環境，如國內市場規模、國內市場競爭激烈程度、國內市場客戶需求特征以及國內政府制定的相關政策；東道國市場環境，如東道國競爭對手的本錢上風、獲得銷售渠道的可能性、東道國政府政策、競爭對手的數目、研發投進度等。
結論與建議
本文分析了文化的含義以及文化與企業國際化戰略之間的關系，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文化影響國際化戰略的概念框架。本文以為，文化通過影響企業的核心競爭力來實現對國際化戰略的作用。因此，企業在制定和實施國際化戰略時，必須以核心競爭力為基礎，充分發揮核心競爭力的上風。而核心競爭力的建立需要在企業內部營造與之相適應的企業文化。
本文在研究中也存在一些不足，這些不足至少主要表現在下列三個方面：本文所提出的文化對企業國際化戰略選擇模型有待進一步得到實證檢驗；固然本文以為民族文化與企業文化之間既相互聯系，又存在區別，但兩者之間的關系，以及民族文化對企業文化的影響仍然是模糊的；企業內部的治理機制和制度安排被以為是企業能力的重要影響因素，固然有學者以為文化與企業內部的制度安排是一致的，但兩者之間的關系在本文中沒有涉及，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深進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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