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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公司市值推向60億的女性創業者
她曾經拒絕軟弱,面對這個世界的態度,就是強硬和吶喊。而她突然發現,強硬的規則和制度,可以遏制人性的惡,但更好的方式,使用懷柔的方式,激發人性的善。
風控,到底是什么?
有些人說是風險管理;有些人說是需要精雕細琢的藝術;有些人說,是永無止境的人性戰爭。
捷越聯合創始人兼CRO王曉婷花了整整13年,卻悟出感知風控脈搏,需要洞察人性善惡。
從刻意舍棄女性標簽,力盡強勢,到再次回歸女性的柔和與寬容——13年,就如一個循環,她曾經刻意隱藏的東西,卻是她尋得的終極答案。
這是一場關于風控的尋根之旅。
01拓荒之路
捷越聯合內部,流傳著一張照片。
2013年的年會上,王曉婷喝醉了,抱著兩個合伙人,痛哭。
這個圓臉短發、語速比正常人快兩倍,罵哭過手下4位壯漢的女人,在展現難得的脆弱時,更讓人覺得震撼的悲壯。
她經歷了中國風控的從零到一,見證從傳統金融到互聯網金融兩個時代的換軌,并最終成為其中的弄潮人。
2005年,從北大法律系畢業剛兩年的律所新人王曉婷,看到了民生銀行一個新鮮的崗位:資產管理部。
2002年5月,中國工商銀行成立牡丹信用卡中心,其他銀行也紛紛效仿,中國個人信貸,剛剛進入蓄勢待發的萌芽狀態。
2004年,民生銀行剛剛籌備信用卡中心,此時只發了幾百張卡的信用卡。
相比大洋彼岸起源于上世紀70年代、已有三十多年歷史的美國信用卡業,國內的銀行們,剛小心翼翼地伸出腳尖,試探這片汪洋的水溫。
難以想象的是,當時根本沒有電子系統。
申請信用卡,依靠手工填單,銀行授信部門的老大得親自“手工審批授信額度”——5000元的信用額度,老大就得簽名,蓋章。
所謂催收,更是荒誕得可笑:因為客戶不接電話,一屋子催收員在生悶氣。
王曉婷就給一個嚴重逾期的用戶打電話,解釋信用卡逾期到一定程度,就不能用了,你還上之后還能繼續用。
正中要害,當天用戶就全額還款。當時整個催收部轟動了,原來催收是這么干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民生銀行風控體系雛形初現,她卻輪回般,跌入一片新的荒原。
2010年,穿著標準的銀行系深色套裙的王曉婷,被宜信的CEO唐寧領進了公司。
這身“正經”的裝扮,在那個輕松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
當時的互聯網金融,還是一個未經證實的“命題”。
目前,央行征信有信貸記錄的人群是近4億,而剩下10來億“次貸人群”,還是散落的金沙。
但至于怎么淘金沙,所有的人都在摸索。
政策、執行規范、系統都需要升級。
之后又是拓荒:建立數據崗,撥打電話規定一套嚴謹話術;信審建立強制休假制度,規定審核單子的上限……
也就是在這里,王曉婷終于看到了全國的通盤數據,如同海面般起伏——以前只管過一兩個省的她,被這種壯闊所震懾。
忽然她明白,這些散落的金沙,可以匯聚成海……
野心就此萌芽,并引領她一路猛沖。
02萬物生長
王曉婷創業了,在那個萬物生長的時代。
2013年,在余額寶的推動下,互聯網金融行業進入寒武紀大爆發期。
王曉婷和兩個合伙人一起創立了自己的公司,模式和宜信頗為類似。
以前王曉婷主管風控部門,她只需要將風險控制在可掌控范圍內;但創始人和掌舵者的角度去看風控,卻是全新的視角。
以前她認為,風控就是核心,是金融的根本,而如今,她發現風控是剎車——一輛車全速奔跑,什么時候踩油門,什么時候踩剎車,那都是技術活。
“風控口子一收緊,銷售數據嘩嘩往下掉”,王曉婷想起當年在銀行,同事們說:“你手不能那么緊”。
她畢竟金融出身,對風險有天然的敬畏,她學會了剎車油門一起踩地開車,但依然控制在安全速度之內。
但這卻是一個急速狂飆的時代,背景音是無數人搖旗吶喊“沖啊”,身邊全是擼袖赤膊的奔跑者們,上演著同樣的戲碼:急速做大,瘋狂融資,燒錢,形成壁壘。
當看到無數人上演一夜暴富的神話,總會有人動搖和眼紅。
“你被這一輪的波浪裹挾,跟大家沉浸在里頭了,你就忘乎所以了”,王曉婷喝住大家,依然按照她的速度前進。
“市場很公平,你怎么從暴利賺的錢,有一天你得再怎么賠進去”,沒想到,她一語成讖。
2016年,網貸行業跌入冰封之年。
行業大劫之時,她卻發現自己懷了二胎,身體發生反應,三個月后她才去醫院建檔。
前三個月她都在飛機上。此后,丈夫天天開車送她上班,她吐遍了東三環。
孩子剛出生一個月,王曉婷就如坐針氈。
她總覺得公司風控水平一定高過行業,卻發現行業大劫之時,沒有誰能獨善其身。
墨菲效應開始呈現,磨難與厄運毫不間斷。
給一個月的寶寶斷奶,身材尚未恢復,時差也沒倒回來,她就出現在公司里。
在這場行業倒閉潮之后,公司平安渡過。
“我最幸福的事情,是動蕩中的堅守,公司沒有一天放不了款,沒有裁掉任何一個人”。
如此大的公司,一位女人要想鎮住場子,實在需要強大的氣場和魄力。
她刻意將女性最為柔軟的部分藏匿起來——她無比知道一些女性的短板,心腸軟,優柔寡斷。
人一旦知道見過同類的泥濘之后,就會刻意回避,走向另一個極端。
“我手底下4個經理,都是大老爺們,都被我罵哭過”,公司里,大家都叫她“婷哥”。
她刻意弱化了所有女性的標簽。
公司成立之初,授信評審副總監李強幾乎天天被罵,作為一個早過而立之年的男人,他曾在一年之內被這個大他不過五歲的女上司,罵哭至少四次。
公司有“拍磚文化”,鼓勵下屬和上司據理力爭,甚至吵架。
她跟李強說,你要指出我的做法和想法哪里不對,而且你要拿數據來推翻我想法。
吵到激烈處,李強摔門而出,20分鐘后,抽了一根煙的李強又回來——通常都是以他的妥協告終。
一旦觸碰她的底線,她更是出手狠辣。
有合作公司的催收員打醫院120的電話,去追醫生的欠款。
“為什么要打急救電話?那是救人的,這是常識,你懂不懂?”婷哥爆了,終止合作,不容說情。
任何商業價值,都有底線,絕不可碰。
在一本財經學院風控閉門訓練營上,王曉婷給大家提了一個問題:“消除重大風控和保護核心員工,哪一個更重要?”
感性而人性的答案,是保護核心員工。
而王曉婷的答案是:“毫不猶豫,開槍”。
她說自己有3個孩子,兩個女兒,還有一個是公司。
王曉婷每年新年,都會給自己個紙條,寫上今年的目標。
今年的紙條,卻是一片空白。
“責任太大了”,竟無處下筆。這大概就是,大愛無聲,大義無言。
03人性雙面
企業越來越大,責任越來越重。
王曉婷去找那些管過大企業的朋友,尋求秘籍。
他們說,唯有一條,要懂人性。
她規定,女兒練鋼琴,每天半小時。結果女兒東張西望,心不在焉。
王曉婷改了一個策略,設定目標,每天5個曲子,一個曲子彈3遍,還要考核,她用管理公司的方法來管理女兒。
丈夫擠兌她:“一身銅臭味”。
結果效果奇好。
用目標和考核來束縛人性的懶散和貪欲,她大概有了自己的方向。
“風控中60%來自內控”,她為了防止內外勾結,嘗試打破行業的通用規則,她讓業務人員背負壞賬的KPI改變:業務人員需要對前3個月的還款逾期負責。
結果一些業務人員流失。
“非我族類,走了就走了”,王曉婷對于人員流失不為所動,繼續強推,愿意留下的,自然是忠臣。
除了規則,技術也是一個手段。
公司從國外挖回來一些量化風控的大牛,試圖用技術來束縛人性。
但規則和技術,都不是銅墻鐵壁,無懈可擊——這似乎還不是她苦苦尋求的,終極答案。
王曉婷的先生是個出版社編輯,家里上萬本書,在房子里鋪了滿滿一墻,甚至堆到她辦公室。
他拖著王曉婷看書,強行讓這個風風火火的女人靜下來。
“他說,最深刻的人性,都可以從書里找到”,看書就成了王曉婷工作之外唯一的愛好。
她也開始讓下屬看書,要求管理層都看《失控》,還要開會討論讀后感。
歷經13年,如今的王曉婷,變得更加柔軟和寬容,她在壓制自己的火爆脾氣和交談方式,“發火越來越少”。
她一改強硬理念,對風控也有了全新的認知。
比如催收,她認為終極目的,是重建客戶關系,把丟了的客戶重新找回來,把壞客戶變成好客戶,“而不是一竿子買賣,為了拿到錢不擇手段”。
激發的方式,就是溫潤而柔和的“懷柔智慧”,比如,減免一些罰金,人性化關懷。
她曾經拒絕軟弱,面對這個世界的態度,就是強硬和吶喊。而她突然發現,強硬的規則和制度,可以遏制人性的惡,但更好的方式,使用懷柔的方式,激發人性的善。
善與惡,就如硬幣的兩面,它們同時存在,無法隔離。
這才是人性的本質。
兜兜轉轉,王曉婷用了13年的時間,卻意外地回到了起點。
就像巴赫的《卡農》,音樂在不停地升調,越走越遠,但奇妙的是, 樂趣的結尾,又不著痕跡地回到了原調上。
這意味著一種無窮與永恒的循環。
關于人性與風控的思考,她依然沒有終極答案——終點,又意味著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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