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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審美活動對大腦結構與功能的特殊影響
藝術活動之所以具有獨特的意義,主要是由于它能夠巧妙地改變我們的大腦,進而重塑我們的心理世界,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搜集整理的一篇關于藝術審美活動對大腦結構影響探究的論文范文,供大家閱讀借鑒。
藝術與審美文化作為人們創造自我之內在價值、實現自我之內在潛能的精神實踐方式,千百年來始終發揮著重要且無可替代的奠基性作用。藝術能夠借助大腦對人心發揮深刻久遠的重塑作用。為了深入理解藝術的人本價值,我們需要對藝術審美認知的大腦機制進行深入細致的探索。
本文擬結合近幾年國外學術界在藝術美學、神經美學和認知哲學等領域的最新進展,圍繞藝術審美行為與人的心腦嬗變這個主題,展開相應的結構辨識與功能分析,以期初步揭示藝術審美的神經機制,為傳播哲學文化和提高審美教育的身心效能提供以人為本的內在依據。
一、藝術信息的神經表征體
人們時常會發問:音樂到底是如何影響我們的心腦系統的?我們在欣賞美妙的音樂時,那些進入我們大腦的音樂是以何種形式存在的?在20世紀60年代,一些心理學家曾經試圖尋找出美術家大腦里的心理圖像,但是最終失敗了。當代認知科學認為,人腦及人的心理世界分別采用不同的策略與方式來表征外部世界與內部世界的事物。所謂的心理表征,是指信息或知識在心理活動中的表現和傳載的方式,或者說是外部事物在心理活動中的內部再現形式;神經表征,則是指某種信息在人腦之中的存在、體現、轉化方式。人腦對同一事物通常會采取多種表征方式;表征方式不同,則大腦對某種事物的信息加工方式也不相同。
(一)多元音樂表象的神經表征
據koelsch等的研究證實,人腦對音樂的反應是極為復雜的一系列縱橫交錯、時空疊合的信息轉換與神經表征過程。其中,音樂物理表象生成于腦干和丘腦,其神經電生理事件表征體則是ERP-5~10;音高和半音分別形成于大腦左右半球顳葉的初級聽覺皮層,其神經電生理事件表征體是ERP-10~100;節奏與旋律形成于大腦右半球顳葉的次級聽覺皮層,其神經電生理事件表征體是ERP-100~200;和聲形成于大腦右半球枕顳聯合皮層的第一層,其神經電生理事件表征體是ERP-180~400;意義理解發生于前額葉正中區,其神經電生理事件表征體是ERP-250~550;結構再審視與演唱表達活動的主要神經對應區是前運動區和布洛卡區,其神經電生理事件表征體是ERP-600~900.[1]
(二)外源性與內源性音樂信息的神經表征
在音樂美學上,人們把外源性音樂認知的心理表征體稱作感受性表象,把內源性音樂認知的心理表征體稱作想象性表象。它們之間既有聯系,又有區別。前者具有更明顯的客觀性、先在性、情景性和程式化特點;后者則體現了較多的主觀性、后發性、靈動性和抒情性特點。
Zatorre等通過腦成像實驗發現,當人們聆聽音樂時,其大腦左右半球的顳葉初級聽覺皮層及次級聽覺皮層依次被激活;而當人們在內心想象音樂時,其大腦左右半球的顳葉初級聽覺皮層并未被激活,次級聽覺皮層則呈現出顯著的激活情形。[2]這提示我們:外源性音樂知覺主要受到大腦自下而上的經驗性驅動,內源性音樂知覺更多地受制于大腦自上而下的理念驅動;前者屬于主體對他者的具身性表象體驗,后者則屬于主體對本我審美的具身性意象體驗。
(三)音樂經驗不同的聽者大腦對同一種音樂的不同反應
音樂心理學家Bunzeck等發現,不同的人之大腦會對同一種音樂產生不同的反應。譬如,分別讓完全不懂音樂者、業余愛好音樂者和音樂家聆聽貝多芬的《升C小調幻想即興曲》,事先向他們說明該作品的創作背景、作品所描述的月光水波情景及作曲家所表達的詩意惆悵情懷。當他們聆聽該作品時,研究者發現,音樂家被試的大腦左右半球的腦電反應都比較一致,各自的重合度較高。就腦電波的振幅與頻率而言,專業音樂家的腦電振幅最高、頻率最低;業余音樂愛好者次之;無音樂經驗者的腦電振幅最低、頻率最高。[3]
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筆者認為,人腦之所以會出現“一千個觀眾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審美變異現象,其主要原因在于,人腦并非機器,每個人的大腦所賴以運行的“驅動軟件”或“驅動程序”都是獨一無二的。因而,即便是在面對同樣的事物、處理同一種信息時,每個人的大腦都會呈現出不同的表征樣式、加工方式、認知結果和外在反應。
二、藝術審美活動對大腦結構與功能的特殊影響
倫理美學家米歇爾深刻地指出:“一般的人如何在審美過程中形成關于對象的意義呢?這個問題迄今缺少深入探討,人們只對藝術家的審美行為及意義建構感興趣。然而我要特別指出,孕育于意識層面的審美意義,在常人主要涉及其所熱愛的事物、他對世界的情感態度、他的最高理想、他把握主客觀的思維方式、他的情感命運。”[4]
進而言之,藝術活動之所以具有獨特的意義,主要是由于它能夠巧妙地改變我們的大腦,進而重塑我們的心理世界。為了揭示藝術活動所蘊含的人類本體性價值的生命基礎,有必要深入探討藝術活動所引發的大腦心理變化特征。
具體而言,藝術審美活動影響大腦特定結構與功能的內在機制包括下列內容:(一)通過選擇性改變前額葉特定亞區神經遞質的代謝與傳導速率而提升興奮性與抑制性神經元系統的拮抗效能,進而強化人的元認知調控能力;(二)通過激活與強化人腦多個腦區的“鏡像神經元系統”的結構與功能而銳化人的審美移情能力;(三)通過擴展大腦枕顳頂聯合區的神經網絡層級框架與空間規模而孵化人的審美想象能質;(四)通過催化主體的泛腦性40Hz高頻同步振蕩波而提升人的身心同一的高峰性審美意識體驗能力,進而廓出審美意象;(五)通過催生身體意象而提升主體對其大腦布洛卡區的藝術符號系統及運動前區的身體符號系統的匹配與耦合水平,進而有助于主體建構個性化的審美心理表征體,借此轉化審美意象,實現對自我的內在創新及對象化的審美價值。
(一)通過影響神經遞質而調節興奮性與抑制性神經元的拮抗格局
在人腦里存在著兩類胺類神經元:興奮性與抑制性神經元。它們分別受到興奮性與抑制性神經遞質的分子神經生理學功能驅動。具有興奮作用的神經遞質包括多巴胺、谷氨酸、乙酰膽堿、去甲腎上腺素等;具有抑制作用的神經遞質包括五羥色胺、伽馬氨基丁酸(GABA)和甘氨酸等。五羥色胺能神經元主要負責傳遞效價為負的情感信息,多巴胺能神經元則主要負責傳遞效價為正的身體與情感信息。上述的兩類神經遞質常常共存于相關的大腦亞區,左右腦半球也彼此進行拮抗和協同,以便維持心腦系統的情感協調與行為穩態水平。認知科學家布勞恩在實驗中發現,當被試進行音樂審美體驗時,其大腦的前額葉與掌管基本情緒反應的杏仁核同時達到了高水平的興奮狀態,這種狀態與被試大腦中所分泌的五羥色胺含量成正比。由此可見,五羥色胺能神經元主要負責傳遞積極的情感信息,因而與人的審美活動密切相關。[5]加拿大麥基爾大學等機構研究人員請一些對音樂“特別有感覺”的人參與試驗,讓他們聽各種不同的音樂,同時利用功能磁共振成像技術監測其大腦活動。結果顯示,他們在聽特別喜歡的音樂時,大腦中的多巴胺含量明顯上升,這與美食在大腦中引起愉悅反應時的情況相同。研究人員瓦洛里·薩里波爾說,一般受試者在聽喜歡的音樂時,其大腦中多巴胺含量上升幅度在6%到9%之間,也有人出現過21%的上升幅度。[6]
(二)通過影響“鏡像神經元系統”而強化人的審美移情能力
“鏡像神經元系統”主要分布于人腦的前額葉、運動前區、頂葉、扣帶回、運動區等處。它是人們理解他人的行為、意圖和情感經歷的生理基礎。情感的共享或移情、共情能力,通常是個體理解他人意圖的重要的心理機能;審美移情則是一種發生在個人體驗和藝術形象之間的情感契通經驗,具有分享感覺與意義的獨特作用。
神經哲學家拉亞德蘭在一組神經成像研究中向被試呈現了描述悲慘的失戀生活的電影片段,旨在借此激發被試的審美情感反應,進而觀測被試虛擬經歷藝術情景的心腦反應。其研究發現,在被試的額極、前額葉腹內側正中皮層、右側下頂葉、扣帶回前部、頂葉島蓋和前運動區等等多個腦區都被激活之后,被試報告說他們體驗到了移情的滋味。上述區域大都含有富集的鏡像神經元細胞,它們在主體的移情活動中均體現了高水平的興奮性腦電反應。[7]
眾所周知,患有自閉癥譜系障礙(ASD)的兒童,常常伴有社會情感認知與交流方面的缺陷,無法理解他人的表情語言及身體語言,也無法借助自己的表情與身體姿態來表達非語言性質的情感思想。然而根據Molnar-Szakacs等的研究,那些患有自閉癥譜系障礙(ASD)的兒童經過音樂治療之后,逐漸能夠辨識他人的一些比較簡單的表情語言及身體語言。其主要原因在于,有關實驗組與對照組的核磁共振成像結果顯示,前者大腦里的運動前區、頂葉、扣帶回、運動區等處的“鏡像神經元”在表情互動測驗過程中始終處于未激活的低水平腦電活動狀態,后者大腦里的運動前區、頂葉、扣帶回、運動區等處的“鏡像神經元”在表情互動測驗過程中逐漸被激活、并處于興奮的腦電活動狀態。[8]
因而可以說,藝術能夠通過影響“鏡像神經元系統”而改善自閉癥兒童的社會認知狀況,還能強化常人的審美移情及社會共情能力。其中的奧妙可能在于,音樂通常能夠首先激活杏仁核(主管情緒反應的皮層下結構)、左側扣帶回前部(即BA24區,主要管理人的自傳體情景記憶與自我情感想象活動)、右側腦島(即BA13區,主要負責激發人對自我的情感體驗活動);上述的本體情感認知活動的產物,繼而被大腦的上行網狀激活系統投射至前額葉的腹內側正中區(BA44區)、左前額的自我意識區(BA9區)和右側前額葉下部的自我表達區(BA6區),于是引發了被試對自我情感的意識性體驗和對象化投射行為。[9]換言之,藝術有助于提升人們對自我的情感認知與情感表達能力,后者是個體發展社會認知能力的內在參照系。
(三)通過擴展聯合皮層的神經網絡而孵化人的審美想象能力
認知主體需要動用元調節系統,借此對工作記憶進行認知操作;進而言之,學習者所形成的客體工作記憶內容需要轉化為他的主體工作記憶內容,這既是他用以建構自己的主體性知識的基本信源,也是他用以間接操作認知對象、實現認知范式轉換并產生對象化新知識的根本思維方式。
具體而言,客體工作記憶是指主體形成的有關客觀對象的工作記憶,譬如音樂的客觀工作記憶包括人對音高節奏旋律節拍等內容的操作性記憶。主體工作記憶是指人在執行對象化認知或自我認知任務的過程中,借助自己的自傳體記憶、情感記憶、身體記憶及思維記憶等本體性認知資源來轉化客體工作記憶的內容、據此形成的具身化的認知操作程序等內容。主體性工作記憶包括情緒工作記憶、思維工作記憶、身體工作記憶等系列內容,它們所對應的大腦亞區分別是前額葉腹內側、背外側正中區及前運動區-布羅卡區-運動區。其中,人的本體工作記憶對客體工作記憶乃至創造性思維發揮著重要的影響。
情緒工作記憶的腦區定位:一是前額葉腹外側(VLPFC)、腹內側正中區(VMPFC)和前運動區等重要結構;二是皮層下的前扣帶回、海馬、杏仁核、腦島。相關的神經裝置則是鏡像神經元!ckelford認為,思維工作記憶的腦區,主要是前額葉背外側正中區(DMPFC)。[10]Hargreaves指出,該區也是人們體現創造性能力的核心部位:一是在工作記憶之中形成有關新思想的意識、并使之具象化或意象化;二是將創新理念符號化;三是表現創見。由此可見,工作記憶、尤其是本體性工作記憶,體現了人的審美想象或審美創造性能力的深層特征。[11]
第二,音樂工作記憶的大腦機制。研究證明,前額葉腹內側正中區(VMPFC)在藝術審美活動中發揮著情緒認知中樞的關鍵作用。它通過自下而上-自上而下的交互作用方式來管理邊緣系統和紋狀體區域:一是整合來自感覺皮層、前扣帶回、海馬體、杏仁核與腦島等部位的主客體情感信息,經由前運動區進行情感活動預演和價值判斷,并將此種情感認知的產物分別送達腹外側前額葉及反饋給前扣帶回、海馬體、杏仁核與腦島等皮層下結構,借此調節主體情緒的皮層下反應與皮層反應;進而由腹外側前額葉再將其形成的明確的本體審美情感意象送達前額葉背外側正中區(DLMPFC),后者將之轉化為主體用以認知客觀事物的客體工作記憶,進而據此形成符合客觀規律的假定性認識或預見性思想,或據此形成新的本體工作記憶內容,進而據此做出最優的情知意反應及身體動作。[12]
藝術心理學家石津及澤基有關審美過程的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實驗表明,大腦的眶額皮層及前額葉的腹內側正中區乃是標志人們所產生的審美體驗的兩大主要部位。[13]
音樂心理學家本特森等人在研究鋼琴家的即興演奏及其大腦變化方面,獲得了一些重要的第一手資料。他們選擇了11位慣用右手的音樂學院器樂系研究生作為被試,其平均年齡為32歲,開始學琴的平均年齡為5.7歲。該實驗利用fMRI(功能性核磁共振造影)來分析被試在作即興演奏時大腦腦區的興奮水平。研究者在分析fMRI影像資料時獲得了重要的發現:一是所有的被試在演奏音樂時,其大腦的背外側前額葉(DLFPC)、前輔助運動區(pre-SMA)、背側前運動區(rostralPMD)、上顳葉溝(STG)及枕葉的視覺聯合皮層等區域,都呈現了較顯著的活化現象。[14]其原因在于,一是背外側前額葉主要掌管注意力定向與自由的意志選擇等意識活動,因而可能參與了主體在即興演奏音樂時對音符旋律的隨意選擇與有機組合等創造性過程。該腦區同時能夠抑制模式化動作與習慣性行為的產生,因而有助于主體提高思想創新的水平。二是前輔助運動區的活化程度與即興演奏的樂曲之復雜程度成正比,表明此區的功能與主體在即興演奏過程中構思音樂的曲式結構等創作過程有密切關系;該區兼具選擇節奏與節拍、進行事件決策等認知執行功能。三是背側前運動區主要負責規劃視聽覺與肢體運動之間的信息轉換及狀態調整,以期使主體能夠根據內心形成的樂譜,及時、準確、連貫和諧地產生彈琴的一系列空間動作程序,并與音樂的時間演進程序密相耦合。四是上顳葉溝主要負責整合聽覺區與運動區的信息,還參與提取主體先前習得的音樂演奏技巧、有關樂音的工作記憶等相關過程;當主體聽到自己演奏的琴聲時,通過感知其快慢強弱等特點和自己的喜怒哀樂等情感反應狀態,進而為接下來所要進行的即興演奏的動作變換與力度調整等行為意圖提供內在參照系。五是視覺區的聯合皮層由于主體的識譜活動而被活化,主要負責加工外在呈現或內在呈現的樂譜信息。
隨后,瑞士洛桑大學的藝術心理學家里伯和布勞恩也發表了他們對被試(職業鋼琴演奏家)即興演奏爵士樂所作的研究報告。他們的fMRI實驗結果表明,當被試即興演奏并自我欣賞他們最喜愛的爵士音樂時,除了上述的五個腦區(即背外側前額葉、前輔助運動區、背側前運動區、上顳葉溝及枕葉的視覺聯合皮層)出現了意料之中的較為顯著的活化情形之外,作者還發現了一些特殊的現象,其中包括背外側前額葉和邊緣系統的杏仁核等腦區出現了興奮性下降或活化水平降低的情形。[15]
這是為什么?筆者認為,背外側前額葉的主要功能一般包括做出預測、評價與修正一些既定目標、調整擬定的行為方式等理性活動。這樣的冷靜沉著、有板有眼的行為,恰恰與即興演奏和自我欣賞這樣的感性化、隨意化、激情迭起、意緒翩飛的自由創意式審美活動背道而馳。于是,其間該腦區受到了主體有意識的抑制,因而呈現為一種不活化或興奮性水平很低的情形。當人的意識狀態、注意力、心境和認知對象發生根本性轉換之時,背外側前額葉也會呈現出興奮性下降的情形,進而有助于主體提升與拓展他的內在創造能力。
(四)通過催化泛腦性高頻同步振蕩波而提升人的高峰意識體驗能力
由于前額葉存在著向低位皮層的下行投射纖維,因而泛腦化的40Hz高頻同步振蕩波的形成及下行擴散意味著:一是前額葉形成了全新的審美意象,二是它將這種理念信息送到低位皮層等處,旨在對感覺、記憶、情緒和想象活動進行定向調節。可見,這種特殊的腦電波能夠表征審美主體的大腦高峰反應狀態。
例如,音樂心理學家卓迪浦的一項審美認知研究發現,當音樂家被試對心愛的音樂鑒賞達到了高峰體驗時,其大腦前額葉的腹內側正中區及背外側正中區先后出現了40Hz的高頻同步振蕩波;相形之下,非音樂家或那些未接受音樂訓練、對音樂不感興趣、無法創作或歌唱演奏音樂的對照組被試,在面對動聽的音樂時并沒有出現此種特殊的腦電波。另外,對照組與實驗組在靜息狀態中的腦電活動沒有出現明顯的異常。40Hz高頻同步振蕩波意味著泛腦化的信息捆綁、認知協同與功能極致。換言之,大腦前額葉的腹內側正中區作為審美體驗過程中的高階情感反應中樞,對主體所面對的音樂世界能夠進行深刻強烈的本體轉換及返身鏡觀,從而發現對象時空的自我情愫與創造性想象之境遇,進而借此激發自己對主客體音樂意象的審美意識體驗及其所伴生的身體意象的虛擬實現景致;大腦前額葉的背外側正中區則具體負責對主體審美意象的內在預演、對象化投射與體象外化表達等認知執行功能。[16]該過程與主體大腦的扣帶回后部(加工自傳體記憶)、后頂葉(形成自我經驗)、聯合皮層(產生自我概念)和上邊側前額葉(形成自我意識)等結構密切相關;后者發揮著統攝自我意識的核心作用。前額葉腹內側正中區負責人的自我情感認知,扣帶回前部負責人的本體想象及情感自勵行為,左右側顳葉的前中部及下部分別負責人的自我形象記憶、語言記憶和情感記憶,后頂葉負責人的身體經驗記憶。
可見,音樂之所以能夠深深觸動人的心靈,就在于它能夠完善人的情感意象,創新人的思維方式,催生人的身體意象,內在實現自我的價值;進而通過提升人腦布洛卡區的藝術符號系統和運動前區的身體符號系統的匹配與耦合水平來改善人的審美表達能力。
身體意象主要是指個體心中對自己身體的認知情景;它不只是一種認知結構,而且也包含了情感態度。梅洛-龐蒂指出,身體是意向的執行者與價值的具現方式,人對觀念的綜合性加工主要是基于身體的感覺,而非知覺或意向。與身體意象相關的是人對自我身體的認知。當自我的身體活動與他對自己身體的認同發生分離之時,就會導致主體產生“存在性焦慮”.可見,藝術文化經由身體意象而觸及了人性的社會本質及其文化表征范式等深層問題。
結語
可以說,人類實際上是以“體認”或具身方式來認識客觀世界包括藝術世界的;人的心智建構、心靈的發展,離不開人工符號和身體符號的交互性鑲嵌與耦合式支撐。正如杰羅根所說,審美經驗需要具身化建構方式;主體借此方能形成有意義的運動模式、范疇結構和意象圖式。其間,藝術世界的物理能量與審美特征被身體轉化成了心理事件與精神特征,或者說經驗結構嬗變為概念結構了;[18]繼而,身體意象形成于人腦的前運動區,此區接受來自前額葉背外側正中區的審美理念、認知策略和表達范式等理性意識信息的驅使,進而將之轉化為理想化的身體運動圖式,最后將這種理想化的身體運動圖式投射至運動中樞,驅使后者編碼與發動具體精細、準確協調的左右側肢體器官活動樣式---審美表達的身體表象圖式。同時,位于前額葉下部的布羅卡區作為符號表達中樞,也需要與前運動區進行密切的交互作用,以便為主體的身體表象運動圖式提供相應的符號參照系,其中包括客觀性、標準化的音樂符號范式同主體自己的言語動作、歌唱動作、表情動作、肢體動作等身體符號系統實現精準完美的耦合協調狀態等審美表達的技能內容。
總之,身體意象是主體對自我特征的具身化表征形式,包含了積極和重要的自我實現之價值內容,體現了審美表達的感性規律和藝術真理的形而下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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