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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英語學習者及物句和不及物句的表征模式
結構啟動是指語言使用者在句子產出過程中,傾向于重復使用先前加工過的句法結構,下面是小編搜集整理的一篇探究中國英語學習者及物句和不及物句表征模式的論文范文,歡迎閱讀查看。
1.引言
句子表征與加工研究的一個核心問題是:句子結構是如何表征及如何被激活的?自Bock(1986)率先運用結構啟動(structurepriming)研究句法表征以來,許多研究對雙賓結構、名詞短語結構、被動句、關系從句等進行了探討(詳見陳慶榮2012),結果發現母語者的句法表征與句中動詞的表征息息相關.相關研究(Pickering&Branigan1998;Braniganetal.2000;Cleland&Pickering2003)更是認為英語母語者的句法表征是一個具體詞匯表征模式,即建構句子結構的信息表征在動詞詞目中.但是句子結構千變萬化,不同句子結構的頻率也是不一樣的.有研究(Townsend&Bever2001;Rolandetal.2007)表明雙賓結構和被動結構在英語中是典型的低頻結構,英語中的高頻結構是簡單及物句.
那么作為高頻結構的簡單及物句是如何表征的呢?相關研究還比較少見.另外,二語習得者的及物句和不及物句表征研究還沒有很好地展開.因此本文擬運用結構啟動方法探討中國英語學習者及物句和不及物句的表征模式.
2.文獻綜述及研究問題
結構啟動是指語言使用者在句子產出過程中,傾向于重復使用先前加工過的句法結構,并且表現出句法一致性的促進效應(Bock1986;陳慶榮2012).該方法被廣泛運用于句子表征研究中.Pickering&Branigan(1998)運用該方法調查了英語母語者雙賓結構的表征模式,結果發現當啟動句為雙賓結構時,受試產出更多雙賓結構;當啟動句為介賓結構時,受試產出更多介賓結構.同時他們還發現了詞匯加強效應(lexicalboosteffects):啟動句動詞與目標句動詞相同時的啟動效應大于啟動句動詞與目標句動詞不同時的啟動效應.詞匯加強效應也可稱之為重復啟動效應(repetitionprimingeffects).這說明句法信息的激活與單個動詞激活聯系在一起.Pickering&Branigan(1998)因此提出了一個句法表征的激活模型(如圖1所示).
該模型認為句法表征和單個動詞的詞目(lemma)相連:每一個詞目(如give、show)都對應一個句法范疇節點(syntacticcategorynode,如圖1中的VERB),該節點標示該詞目的詞類信息;同時每個詞目又與組合節點(combina-torynode)相關聯.這些組合節點規定了動詞可以搭配的其他語言形式.如介賓組合節點規定動詞give可以前接一個主語NP,后接一個NP和一個PP;而雙賓組合節點規定動詞give還可以前接一個主語NP,后接一個直接賓語NP和一個間接賓語NP.對詞目與組合節點之間連接的激活可以解釋詞匯加強效應:
當啟動句為give的雙賓結構時,雙賓組合節點及該組合節點與詞目節點give之間的連接都被激活,因此,當受試用相同動詞give產出目標句時,所產生的啟動效應就強;而當受試用不同的動詞show產出目標句時,只有雙賓組合節點被激活,詞目give與組合節點雙賓之間的連接沒有被激活,因此啟動效應就弱.
Pickering&Branigan(1998)的貢獻在于他們不僅證明了早期研究(Bock1986;Bock&Loebell1990)所發現的句法啟動效應,更重要的是他們觀察到了詞匯加強效應.這一發現也被一些后續研究所證實,如Braniganetal.(2000)和Hartsuikeretal.(2008)在與格結構、Cleland&Pickering(2003)在名詞短語結構中也發現了詞匯加強效應.這說明句法結構表征在單個詞條中.那么,是不是所有的句法結構都表征在詞條中呢?答案是否定的,因為不同句法結構的頻率不同.雖然不同句子加工理論就頻率信息在句子加工中的作用存在爭議,但爭議焦點不在于頻率信息是否起作用,而在于它所起作用的時間點(Frazier1987).不同理論一致認為不同頻率的句法結構在語言表征中的激活是不一樣的:高頻句比低頻句的激活要強(MacDonaldetal.1994).
目前以母語習得者為對象的結構啟動研究大多集中在雙賓結構、被動結構等一些使用頻率相對不高的句法結構,而研究(Burnard2000;Townsend&Bever2001;Ferreira2003;Rolandetal.2007)發現NP+V+NP這種單及物結構才是英語句法結構中的高頻結構.
Burnard(2000)以BNC語料庫為基礎調查了實義動詞的句法結構,結果發現簡單及物結構占52%,不及物結構占23%,而雙賓結構僅占2%.頻率的差異說明及物句和雙賓結構的表征應該不同,但及物句是如何表征的呢?
VanGompeletal.(2012)運用結構啟動范式考察了英語母語者簡單及物句和不及物句的表征模式,結果發現及物句表征不同于雙賓結構,是范疇-通用(category-general)表征模式;而不及物句表征與雙賓結構相同,是具體詞匯表征模式(如圖2所示).
圖2表明,對于既能做及物,也能做不及物動詞的follow和help來說,當它們用作及物動詞時,詞目與組合節點(NPVNP與NPV)之間的連接以范疇節點(VERB)為中介;而當它們用作不及物動詞時,詞目與組合節點之間直接連接.圖2與圖1的區別在于及物結構表征,就及物結構而言,詞目與組合節點之間的連接不是直接的,而是以范疇節點為中介,這說明句法表征中存在一個范疇化的過程:低頻結構是詞匯表征模式,而高頻結構是范疇-通用性表征模式.
研究表明,結構啟動也發生在二語習得者的語言產出過程中.與母語習得者結構啟動研究相似,大多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頻率較低的句法結構,如雙賓結構(Gries&Wulff2005;McDonough2006;Schoonbaertetal.2007;姜琳2009;王麗2009;王啟、屈黎娜2012)、被動結構(Kim&McDonough2008;雷蕾、王同順2009)等,較少有研究探討高頻句法結構的表征問題.盡管如此,這些研究還是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二語句法表征模式.
Schoonbaertetal.(2007)的實驗1探討了二語(英語)語內結構啟動效應,結果發現在二語語內不僅存在結構啟動效應,還存在動詞的重復啟動效應.這說明二語習得者的雙賓結構表征與母語者一樣也是表征在單個詞條中的.相關研究還考察了二語水平對結構啟動的影響,如王麗(2009)發現高水平學習者對結構啟動的敏感度顯著高于低水平學習者,她認為這與二語習得者句法表征的發展階段有關:低水平學習者的句法表征主要以具體的樣例為主,而高水平學習者以抽象的句法結構為主.雷蕾、王同順(2009)發現二語習得者二語句法表征在向與一語句法表征共享的發展過程中,存在一語占支配地位的中間階段.這兩個研究探討的分別是雙賓結構和被動結構的句法表征問題,結論是否適合于高頻的及物結構還是未知數.
如前文所述,雙賓結構是一個低頻結構,根據Pickering&Branigan(1998)和Schoonbaertetal.(2007),雙賓結構在母語和二語中都為詞條表征模式,我們能否由此推論出同樣為低頻結構的不及物結構在二語習得者的大腦中也表征在單個詞條中呢?同樣,VanGompeletal.(2012)認為高頻的及物結構在英語母語者的大腦中是范疇-通用表征的,既然二語習得者最終的目標是取得與母語者一樣的表征模式,那么我們是否也可認為高水平二語習得者的及物結構表征也是范疇-通用性的呢?另外,既然王麗(2009)和雷蕾、王同順(2009)認為二語習得者的二語水平影響其句法表征,那么我們是否可以推論不同水平中國英語學習者的及物句和不及物句表征也是一個從具體表征向抽象表征發展的過程呢?這些假設是否成立,還需要實驗的檢驗.有鑒于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問題:不同水平中國英語學習者的及物結構表征和不及物結構表征是否不同?如何不同?
3.實驗
3.1實驗設計
本實驗采用結構啟動范式下的句子口頭補全任務(sentencecompletiontask).它是一個2(水平:高/低)×2(啟動句型:及物/不及物)×2(動詞類型:重復/非重復)×2(產出句型:及物/不及物)的混合因素設計.其中水平、啟動句型、動詞類型和產出句型是受試內變量;因變量是受試根據不同啟動條件產出不同句型的百分比.
3.2受試
32名某高校英語專業一年級學生(低水平組)和32名英語專業研究生(高水平組)參加了實驗.受試均參加牛津快速分級測試(2001),低水平組平均分40.8(標準差:5.3),高水平組平均分52.2(標準差:5.1),二者之間差異顯著(t(62)=-8.79,p<.001).所有受試均裸眼或矯正視力正常,實驗后獲得一定報酬.
3.3實驗材料
從高中英語課本(人教版)的詞表中挑選既能做及物也能做不及物的動詞64個,為每個動詞編寫一個及物句和一個不及物句.及物句由主語NP+助動詞+動詞ing形式+直接賓語NP組成(如Thedriverwasfollowingthepo-liceman);不及物句由主語NP+助動詞+動詞ing形式組成(如Thedriverandthepolicemanwerefollowing).及物句和不及物句中的詞都相同,區別主要在于及物句的主要動詞后面接一個直接賓語.所有句子的時態都用正在進行時,這是因為前人的研究(Arai2006;Frazieretal.2006;VanGompeletal.2012)發現使用正在進行時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句子結構偏向及物結構.
將這64組128個句子制成問卷,要求30名受試(高、低水平組各15人,均不參加正式實驗)在一個7點量表上對每個句子的語法可接受度打分.最后挑選了兩個句子得分均在4.5以上的動詞48個.然后將48個動詞配成24對,每對詞都可用在相同句子中,比如follow和help作為一對詞,可用在下面的句子中:
Thedriverandthepolicemanwerefollowing/helping(不及物句);Thedriverwasfollowing/helpingthepoliceman(及物句).
這24對動詞構成的句子就是啟動句,每組啟動句配備目標句.目標句的生成方式參考了VanGompeletal.(2012),本實驗將目標句編寫成分句形式,目的是因為分句不是一個完整的句子,受試有必要補全句子.目標句以時間引導詞when或者while開始,接著是助動詞和動詞ing形式.這樣每對實驗詞都將生成8對句子(一個啟動句和一個目標句組成一對句子,如表1所示).
為避免重復,將這24組192個句子按拉丁方平衡分為8個實驗組,每組24對實驗句.另外生成48對填充句,每對填充句由啟動句和目標句組成.這樣每個實驗組有72對句子.句子隨機呈現,為保證前面讀過的句子結構不影響受試的判斷,每個實驗句前都會出現一個由連系動詞構成的填充句(如啟動句Duringthenight,thechildwasrestless,目標句Thenewdeskandchairlook...).為保證受試的注意力集中在句子的閱讀和產出上,一半的填充句后面有閱讀理解題.
3.4實驗程序
實驗程序用Eprime2.0編寫.每名受試單獨進行實驗,并隨機分配到8個實驗組的其中一個.整個實驗持續大約30分鐘左右.實驗開始時,屏幕呈現指導語,然后是練習.正式實驗開始時,屏幕中間首先呈現一個注視點"+",接著呈現啟動句,受試要求高聲朗讀并理解該句子,然后按空格鍵,屏幕中間呈現目標句,受試高聲朗讀并補全目標句,受試被要求快速補全目標句,如果受試在10秒之內沒有完成句子,實驗程序會自動跳到下一個啟動句.電腦自動記錄受試的口頭話語.完成后受試敲空格鍵進入下一組句子.
3.5結果分析
首先對受試的閱讀理解題進行統計,沒有受試的閱讀理解正確率低于80%,因此沒有受試的整體數據被刪除.隨后筆者和一名合作者根據錄音對受試產出的句子進行及物句和不及物句分類.如果從句中的主要動詞(如follow-ing)后面接一個直接賓語,則將該句標為及物句;如果從句主要動詞后面接一個可用作主句主語的名詞詞組,則將該句標為不及物句;所有不能標為上述兩類的都被標為其他類.表2列出了不同水平受試在不同啟動條件產出及物句、不及物句和其他類型句子的平均百分比及標準差.對所有數據進行以受試為隨機變量(bysubjects,F1)和以項目為隨機變量(byitem,F2)的方差分析.為了方便,高、低水平受試的數據分開進行統計.
對于低水平受試來說,一個重復測量的三元方差分析(啟動句型×動詞類型×產出句型)顯示啟動句型、動詞類型和產出句型三者之間以及兩兩之間的交互作用均顯著(所有p<.01).進一步的分析表明,當啟動句為不及物結構時,受試產出的句子類型不受啟動句和目標句動詞類型是否一致的影響:無論啟動句和目標句動詞相同還是不同,受試產出的不及物句均顯著多于及物句(所有p<.01).當啟動句為及物結構,受試產出句型因動詞變化而不同.當啟動句與目標句動詞相同時,受試產出的及物句和不及物句沒有顯著差異(f1(1,31)=1.42,p>.05;F2(1,47)=2.28,p>.05),而當啟動句與目標句動詞不同時,受試產出的不及物句顯著多于及物句(F1(1,31)=4.84,p<.05;F2(1,47)=8.63,p<.01).我們同時對低水平受試在重復啟動與非重復啟動下產出的及物句和非及物句進行了分析,結果發現重復啟動與非重復啟動下的及物句之間,以及重復啟動與非重復啟動下的不及物句之間都沒有顯著差異(所有p>.05).統計分析表明,無論啟動句是及物句還是不及物句;無論啟動句與目標句動詞是否相同,低水平受試產出的句型都為不及物句.
對高水平受試來說,一個重復測量的三元方差分析(同上)顯示,啟動句型、動詞類型與產出句型三者之間的交互作用顯著(F1(1,31)=11.98,p<.01;F2(1,47)=6.96,p<.05).進一步分析表明,當啟動句為不及物句時,動詞類型與產出句型的交互作用不顯著(f1(1,31)=2.43,p>.05;F2(1,47)=3.11,p>.05);但動詞類型主效應顯著(F1(1,31)=4.76,p<.05;F2(1,47)=5.22,p<.05),產出句型主效應顯著(F1(1,31)=231.92,p<.001;F2(1,47)=56.38,p<.001);當啟動句為及物結構時,動詞類型和產出句型的交互作用不顯著(f1(1,31)=2.51,p>.05;F2(1,47)=2.57,p>.05),但動詞類型主效應顯著(F1(1,31)=5.07,p<.05;F2(1,47)=4.33,p<.05),產出句型主效應顯著(F1(1,31)=8.86,p<.01;F2(1,47)=12.32,p<.001).統計分析表明,當啟動句為及物句時,無論動詞相同還是不同,受試產出的及物句顯著多于不及物句(.677vs.271;.598vs.380),并且當動詞相同時產出的及物句顯著多于當動詞不同時產出的及物句(.677vs.598.
F值見動詞類型主效應);當啟動句為不及物句時,無論是動詞相同還是不同,受試產出的不及物句顯著多于及物句(.724vs.260;.615vs.323),并且當動詞相同時產出的不及物句顯著多于當動詞不同時產出的不及物句(.724vs.615.F值見動詞類型主效應).這說明及物句和不及物句不僅有啟動效應,而且還有重復啟動效應.
4.討論
實驗結果表明,對低水平受試來說,當啟動句為不及物句時,他們傾向于產出不及物句;當啟動句為及物句時,他們仍然傾向于產出不及物句,并且在低水平受試產出的不及物句中發現重復啟動效應,但在及物句中沒有發現重復啟動效應.這說明不及物句在低水平學習者大腦中的表征強于及物句,或者說低水平學習者的及物和不及物句表征以不及物句為原型.對高水平受試來說當啟動句為不及物句時,他們傾向產出不及物句;當啟動句為及物句時,他們傾向產出及物句;并且在高水平受試產出的及物句和不及物句中均發現重復啟動效應,這個發現和VanGompeletal.(2012)研究中的不及物句表征一致,說明句子表征和句中主要動詞的表征息息相關.也就是說,高水平中國英語學習者的及物句和不及物句表征是一樣的,都是具體詞匯表征模式.實驗結果充分說明高、低水平學習者的句法表征模式不同(見圖3):低水平學習者的及物句和不及物句表征是一個以不及物句為原型的表征模式(由于本實驗沒有發現及物句的啟動效應,因此詞目follow以及help與組合節點NP+V+NP的連接為虛線);而高水平學習者的及物句和不及物句表征都是具體詞匯表征模式.這表明中國英語學習者的及物句和不及物句表征是一個發展的模式:從低水平學習者的以不及物句為原型的表征模式向高水平學習者的具體詞匯表征發展.
首先,本文的發現與王麗(2009)不一致.王麗(2009)認為中國英語學習者的句法表征是一個從具體表征向抽象表征發展的過程;而本文的發現剛好相反,中國英語學習者的句法表征是一個從抽象到具體的過程.產生這種差異的原因可能在于及物、不及物結構和雙賓結構是不同頻率的結構.英語中能帶雙賓語的動詞數量很少,學習者需要逐個接觸,因此學習者需要建立每個動詞的單獨表征,然后隨使用頻率的增加,逐步形成整個雙賓結構的抽象表征.而及物、不及物結構本身就是抽象的概念.這種概念進入到動詞表征需要一個過程.那為什么低水平學習者的簡單句表征會以不及物句為原型呢?在數據統計結果出來之后,我們隨機抽取部分產出較多不及物句的受試進行了訪談,他們認為不及物結構本身意義完整,而且也很省力.也就是說,低水平學習者在產出二語句子過程中更關注語義完整,而不是句法結構的完整.
本文的發現也不同于雷蕾、王同順(2009).他們認為二語句法表征在向與一語句法表征共享的發展過程中存在一語占支配地位的中間階段.如果存在這個階段的話,它一定處于低水平階段,因為水平越高,學習者的表征越遠離母語表征.那么在低水平階段是不是存在一語句法表征遷移到二語中的現象呢?王俊毅(2001)對5096個漢語動詞進行了分類統計,結果發現:不及物動詞1012個,占動詞總數的19.9%;及物動詞3460個,占動詞總數的67.9%;兼類動詞624個,占動詞總數的12.2%.這就是說漢語中的及物句是不及物句的三倍還多.如果母語句法表征遷移的話,低水平學習者的句法表征應該以及物句,而不是以不及物句為原型.因此低水平學習者在產出二語句子過程中沒有借助母語句法.
綜上所述,我們認為二語習得者主要根據二語動詞的語義關系建構二語句子,因為句子的意義由動詞決定,當動詞產出之后,句子的主要意義已經表達完整,因此低水平學習者的簡單句以不及物句為原型.隨著語言水平的提高,中國英語學習者逐步形成了二語的句法表征,因此高水平學習者形成了及物句和不及物句單獨的表征.
本文的發現與VanGompeletal.(2012)以英語母語者為受試得出的結論也有不同.他們認為英語母語者的及物結構是范疇通用表征模式,不及物結構是具體詞匯表征模式;而本文發現中國英語學習者的及物句、不及物句表征是一個從低水平學習者的以不及物句為原型的表征模式向高水平學習者的具體詞匯表征模型發展的過程.在這個發展過程中高水平學習者逐步建立了及物句和不及物句各自獨立的句法表征.這個發展的趨勢預測,更高水平學習者(如生活在英語國家的學習者)的及物句表征會產生一個范疇化的過程,并繼續向VanGompeletal.(2012)發現的范疇通用性表征發展(如圖3所示,虛線方框表示該模式沒有得到驗證).基于用法的理論(usage-basedapproach)認為頻率在語言使用過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隨著語言水平的進一步提高,高頻及物句被使用的頻率也會提高,中國英語學習者的句法表征應該逐步過渡到與英語母語者類似的表征模式,即范疇通用表征模式.當然,結論是否如此還需進一步實驗數據的支撐,比如增加更高水平的受試,特別是那些在英語國家浸泡很長時間的學習者,因為與本文的高水平受試相比,他們使用英語的頻率更高.
5.結語
本文的實驗結果發現中國英語學習者的及物句和不及物句表征是一個發展的模式:從低水平學習者的以不及物結構為原型的表征模式向高水平學習者的具體詞匯表征模式發展.這個發展模式預測更高水平英語學習者的及物、不及物結構表征應該與母語者一樣,即及物結構是一個范疇通用模式,不及物結構是一個具體詞匯表征模式.這個發展的模式同時預測對于低水平學習者而言,他們有關及物動詞所犯的錯誤應該多于有關不及物動詞所犯的錯誤.當然這都需要更多實驗的驗證.另外,母語因素如何影響第二語言的及物、不及物結構表征還需運用跨語言的句法啟動方法進行調查,這也是需要進一步研究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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