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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大學》新解-兼論《大學》在思想史上的地位

        時間:2024-07-30 18:53:39 文化畢業論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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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新解-兼論《大學》在思想史上的地位

          《大學》“三綱領”與“八條目”應為一個整體,這是理解《大學》的關鍵。“三綱領”中的“明明德”主要是指“修身”而言,而“止于至善”則是指“明明德于天下”,即天下人皆能修其身。朱熹改“親民”為“新民”并非無據,這可以由郭店竹簡及《大學》的思想得到證明。“八條目”以修身為界可以劃分為兩個部分,“正心、誠意、格物、致知”四項乃是修身的工夫,它與后者是一種交叉的關系,而不是并列的關系,“八條目”嚴格說來應為“四條目”。《大學》的思想具有二元的傾向,對以后的孟子、荀子均有所影響,但其主要還應屬于思孟一系。

          《大學》在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特別自宋代列入四書以后,其影響更為巨大。但圍繞《大學》一直存在著種種爭論,爭論來自兩個方面,一是《大學》的成書年代;二是《大學》的思想及其在思想史上的地位,而這兩個方面又往往是聯系在一起的。最近出土的郭點竹簡中許多觀念范疇都與《大學》相近(1),為我們重新理解、探討《大學》提供了重要材料。筆者曾著文指出《大學》成書較早,應為曾子或其弟子所作,近代以來認為《大學》形成于秦漢之際甚或漢武帝以后的觀點難以成立(2)。本文擬在此基礎上結合有關郭點竹簡材料,對《大學》的內容及思想地位作進一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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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一文不長,僅有短短的兩千余字,然而一篇文章的生命力,往往不在于其字數的長短,甚至也不在于其思想的高深,而在于它是否適應了當時社會的需要,是否為后人留下闡釋、發揮的空間,《大學》無疑作到這一點,它在歷史上產生廣泛影響,也正源于此!洞髮W》的思想一般被概括為“三綱領”、“八條目”,而“三綱領”與“八條目”又有著密切的聯系,二者是一個有機的整體,這是《大學》思想的一個重要特點,也是理解《大學》的關鍵所在!洞髮W》首章云: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明明德”、“親民”、“止于至善”構成了《大學》的基本思想和“綱領”。對于什么是“明明德”,學術界有過種種不同的看法。宋明理學家如朱熹、王守仁等都把“明德”理解為“虛靈不昧”的心體,認為“明明德”即是發明此本有的心性,所不同的是前者把它看作是“性”,而后者則看作是“心”。當代有些學者則往往把“明明德”與思孟的性善論聯系起來,認為“明明德”是對《中庸》“自明誠”一語的發揮,并說“所謂‘明明德’,就是指通過修行,使‘明德’顯明于心,并同時使性得以呈現于心!保3)這些看法明顯難以讓人茍同,也未必符合《大學》的原義。因為從思想史的角度來看,“明德”的觀念雖然產生較早——《大學》引《康誥》“克明德”以釋“明明德”即是明證——但自人性的角度以言“明德”則是相對較晚才出現的。從《大學》全文來看,其言“明德”尚處在未與人性聯系在一起的階段,更沒有將其看作是內在的性,這是《大學》“明明德”的一個重要特點,也是《大學》成書較早的一個反映,看不到這一點,顯然不符合《大學》思想的實際;與此不同,牟宗三先生則認為《大學》引“堯典《康誥》言‘德’或‘峻德’皆指德行說,那時似更不能意識到本有之心性也!保4)徐復觀先生也說“《大學》此處的明德,大概也只能作明智的行為解釋,而不是指的是心。”(5)從《大學》所處的時代來看,說“明德”包含“德行”、“明智的行為”的意思并不為過,但這并不是《大學》“明德”的重點所在,因為《大學》全文很少提到“德行”、“明智的行為”,相反它反復強調“正心”、“誠意”,把它看作是“明明德”的重要手段,所以把“明德”僅僅理解為“德行”、“明智的行為”同樣不夠全面。其實,《大學》的“明明德”主要是針對“修身”而言的,因為下文接著說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庇捎谝陨细黜検且环N條件的蘊涵關系,這段話實際是說:欲明明德于天下,先修其身,然后齊其家、治其國、平天下。顯然,“明明德”即“修其身”,而“明明德于天下”也即在此基礎上使天下之人皆能修其身?追f達釋“明明德”為“謂身有明德而更彰顯之”,正指明了這一點。既然“明明德”主要是指“修身”,那么它就應當包括“正心”、“誠意”、“格物”、“致知”等內容,理解《大學》的“明明德”,正應從此入手。

          “明明德”之后的“親民”,學術史上一直存有爭論。程頤、朱熹主張“親民”當作“新民”,程頤作《大學》定本一卷(6),對《大學》文字作了兩處更動,一是將“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改為“心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另一處即是將“親民”改為“新民”;朱熹也認為“今親民云者,以文義推之則無理;新民云者,以傳文考之則有據!保7)其所作《大學章句》“親民”下注曰:“親,當作新!钡磳Τ獭⒅煺咭膊环ζ淙,影響較大者如王守仁,曾與弟子徐愛辨“宜從舊本作‘親民’”,列在《傳習錄》首章,認為“說親民便是兼教養意,說新民便覺偏了”,足見二者的對立。郭點竹簡中有“教民有新(親)也”,(《唐虞之道》)“不戚不新(親),不新(親)不愛”(《五行》)等語,其中“親”皆寫作“新”,說明“親”、“新”本可通用(8),朱熹等改“親民”為“新民”并非無據,為我們討論“親民”問題提供了重要線索。但要確定“親民”是否為“新民”,僅有文字的根據還不夠,因為這里實際存在兩種可能性,一是“親民”寫作“新民”,但作“親”講,郭點簡就是這種情況;一是“親民”通“新民”,所以還須從思想內容上作進一步的判斷。朱熹等改“親民”為“新民”,主要是他們看到下文有“茍日新,日日新”、“作新民”等語,而沒有“親民”的內容,這就是其所說的“以傳文考之則有據”;另外則是考慮到思想上的聯系。他在“新民”下注曰:“新者,革其舊之謂也,言既自明其明德,又當推以及人,使之亦有以去其舊染之污也!痹谒磥恚懊婕纫颜f“明明德”,下面自當是與“明德”有關的“新民”,若說是“親民”,則“文義”多少不夠聯貫。朱熹認為“今親民云者,以文義推之則無理”,多少有些夸大其詞,但他把“新民”與“明明德”、“止于至善”理解為一種并列關系,無疑是合理的。與此不同,王守仁則把“明明德”與“親民”看作是體用的關系:“明明德者,立其天地萬物一體之體也。親民者,達其天地萬物一體之用也。故明明德必在于親民,而親民乃所以明其明德也!憋@然不符合原義,且與后面的“止于至善”無法統一,故從文義的聯貫來看,“新民”無疑勝于“親民”。但王守仁主張恢復古本的“親民”,并非僅僅出于文義的考慮,而是對早期儒學政治理想的一種承接,他認為“說親民便是兼教、養意,說新民便覺偏了”,所謂“偏了”,便是指偏于“教”的一面。在他看來,早期儒家往往重視民眾的生養問題,主張先養后教,孔子講“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論語·公冶長》),也是“養”之意大于“教”之意,所以“親民”顯然比“新民”更符合早期儒學的一貫主張。王守仁所論,可能是針對后儒“重教輕養”甚或“只教不養”的流弊而發,有其自身的價值(9),但卻不足以解決《大學》“親民”、“新民”問題的爭論,因為《大學》雖然提出“修、齊、治、平”的政治理想,但其主要是屬于儒學內部的“明德”系統,而不是“事功”系統(詳下),從它的一些論述來看,也是重“教”(德)甚于重“養”(財),如“德者本也,財者末也”,“是故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仁者以財發身,不仁者以身發財。”所以從《大學》的思想性格看,仍是“新民”比“親民”更接近原義。另外,從上下文看,《大學》的“親民”主要對應的是“齊家”、“治國”,而作者在論述這些內容時,依然側重的是“德”、“教”,如,“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一人貪戾,一國作亂。……此謂一言僨事,一人定國”,“上老老而民興孝,上長長而民興弟,上恤孤而民不倍”,“君子賢其賢而要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這同樣說明,《大學》的“親民”應作“新民”。

          “新民”之后的“至善”,前人往往理解為“至善之行”,如孔穎達:“在止于至善者,言大學之道在止處于至善之行!敝祆湟舱J為“至善,則事理當然之極也!边@種理解可能源于下面的一段文字:“為人君,止于仁;為人臣止于敬;為人子,止于孝;為人父,止于慈;與國人交,止于信。”這里的“仁”、“敬”、“孝”、“慈”等皆是指具體的人倫行為,而這段文字又是對“止于至善”的闡釋、發揮,故人們往往以此來理解《大學》的“至善”。但仔細辨析,不難發現這種理解存在不少問題,首先,沒有揭示出“至善”與“明明德”、“親民”的關系,使人無法看清二者的聯系;其次,先秦儒學中“仁”、“敬”、“信”等概念往往既指適用于所有人的普遍道德規范,又指具體人倫間的規定;與“至善”有關的往往是前者而不是后者,所以把“至善”理解為具體人倫的“至善之行”,顯然不合適。實際上,“為人君,止于仁……”及與其前面的“《詩》云:邦畿千里,維民所止”、“《詩》云:緡蠻黃鳥,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鳥乎”等語一樣,是對“止于至善”中“止”的解釋,而不是對“至善”的解釋,用它來理解“至善”乃是對原文的誤解。王守仁說“至善者,明德、親民之極則也”,注意到“至善”與“明德”、“親民”的關系,無疑勝于前面的解釋,但他認為“至善是心之本體”(《傳習錄上》),則顯然又是“六經注我”了。其實“止于至善”就是下文的“明明德于天下”,《大學》的這兩段話實具有一種內在的聯系,作者先在文章的首段提出“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三綱領,又在“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也”一段里,通過“修、齊、治、平”等八條目對此作了進一步闡發,前面說過,“明明德”主要是指“修身”,那么,“止于至善”顯然是指修身的最終結果“明明德于天下”了,由此我們也可以知道,《大學》的三綱領與八條目實際是一個整體,后者是對前者的補充、發揮,并非在三綱領之外另有一個八條目,也并非在八條目之上還有一個三綱領,二者不過是對同一件事的不同表述。明白這一點,不僅“止于至善”等問題可以得到理解,整個《大學》的思想結構都可有一貫通。

          除了內容之外,三綱領的關系同樣也是《大學》研究中需要澄清的一個問題。由于《大學》的表述方式,人們往往以為由“明明德”到“止于至善”是一個漸進過程,“明明德”是始,“止于至善”是終,二者之間有一段距離。其實不然,在作者那里,“明明德”與“止于至善”實際是密不可分的,在“明明德”時便應以“止于至善”為目標,而只有確立了“止于至善”的目標,也才能真正地“明明德”。從這一點看,說《大學》是以“止于至善”為目標和出發點的,可能更為合適。三綱領后,作者接著說道: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后,則近道矣。

          “知止”的“止”,朱熹注為:“所當止之地,即至善之所在也”,那么,“知止”即知道自己的人生理想和目標是“止于至善”,而這種目標一旦確立,思想就會有一定向,平靜而不妄動,對自身的境遇也能夠安然處之,能夠正確的思慮,能夠有所收獲、有所獲得。需要指出的是,這里的“慮”顯然不是一般的思慮,而主要是對如何“止于至善”的思慮,“得”也是對如何“止于至善”有所得,所以下面緊接著說:“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后,則近道矣!敝祆渥⒋司錇椋骸懊鞯聻楸,新民為末。知止為始,能得為終!被究扇。這樣作為道德實踐手段的“明明德”,與作為道德實踐目標的“知止”便呈現一種復雜而密切的關系:一方面,從“本末”來說,“明明德”是本,離開了“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便無從談起;另一方面,從“終始”說,則“知止”是始,只有“知止”,只有確立了“止于至善”的人生目標,才能真正去“明明德”,才能真正去實現這一目標。明白了這一點,才能真正理解“大學之道”,也才能“近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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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綱領之后,作者又通過八條目對其作了進一步發揮,前面說過,三綱領與八條目乃是一個整體,二者具有一種對應關系,由此,我們也可以對《大學》中長期爭議的問題有一新的認識!洞髮W》云: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意誠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

          “格物、致知、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即構成所謂的八條目,而在這八項中,以“修身”為界,又可以分為前后兩個部分,八條目的主體部分應該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而格物、致知、正心、誠意則是對修身的補充、說明。徐復觀先生說:“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國治而后天下平’一句之后,接著便說‘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為本!⑽凑f‘一是皆以格物為本’,或‘一是皆以至知為本’;由此可知,正心、誠意、格物、致知,皆是修身的工夫。”(10)甚是。因此,由“格物”到“平天下”并非“一條鞭”式的并列關系,而是一種交叉關系,《大學》的八條目也應該只是四條目,“修身”以下四項,實際是對“修身”的進一步展開,嚴格說來,只是一項。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四條目中,修身是內在的明德,齊家、治國、平天下是外在的事功,《大學》主張由明德到事功,把事功建立在明德的基礎上,與孔子“修己以安百姓”的思想是一致的;而與后者相比,更突出了修身的作用,“一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修身是本,齊家、治國、平天下是末,齊家、治國、平天下要以修身為條件,所謂“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而由修身出發,便可能家齊、國治、天下平,所謂“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币酝藗冋f到《大學》的“修、齊、治、平”,往往從事功的角度去理解它,把它看作是經世的經驗和方法,其實不然,《大學》雖然提出“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政治理想,對儒家的外王之學是一個發展,但它的重點是在內圣而不是外王,它不主張脫離內在的道德修養而去建功立業,經世治國,相反,而是要求把經世治國牢固地建立在明德的基礎上,這可以說是《大學》思想的一個基本特點,同時經過思、孟的調整發展,成為儒家學者的一個基本立場。所以當歷史上有人,如王安石、陳亮、葉適等,因注重制度的改革,或偏重外在的事功,對明德有所忽略時,往往遭到多數儒家學者的激烈反對,認為是“末也,非本也”,其原因就在于此。

          值得注意的是,《大學》說“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而不是說“古之欲平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從《大學》的這一句式來看,在修、齊、治、平之上實際還有一個更高的“明明德于天下”,而修、齊、治、平則是實現這一目標的過程和手段!懊髅鞯掠谔煜隆迸c“平天下”并不相同,前者是就理想、道德實踐言,后者則是就現實、政治實踐言,但二者又存在密切關系,“平天下”為“明明德于天下”提供了保證,使其成為可能,而“明明德于天下”反過來又促使“平天下”的實現。因此,在《大學》那里,實際形成了這樣一種循環往復的道德實踐過程,一方面由修身出發,達到“家齊、國治、天下平”,而“家齊、國治、天下平”則在更大范圍內使明明德成為可能,使社會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去修其身、齊其家、治其國、平天下,使社會每一個人的道德生命都得到充分實現,而社會每一個人道德生命的實現,反過來又促使“家齊、國治、天下平”,如此延續,不斷循環。而在這一過程中,“修身為本”與“止于至善”,個人與群體便在“明明德”上真正得到統一。

          “修身”以下,作者提出“格物、致知、正心、誠意”四項對其作進一步闡發,而這一部分在《大學》中爭議最多,故有必要作專門討論。什么是格物?向來是《大學》中最有爭議的問題,可以說,在思想史上很少有那個概念能象格物這樣,產生過這么多的分歧,這么多不同意見。其中較有影響的,如鄭玄認為“格,來也。物,猶事也。其知于善深則來善物,其知于惡深則來惡物。言事緣人所好來也!保ā抖Y記正義》)按這種說法,“格物”乃“致知”的結果,而不是相反,顯然不符合《大學》的原義。朱熹則認為“格,至也。物,猶事也。窮至事物之理,欲其極處無不到也!保ā洞髮W章句》)朱熹釋“格物”為“窮至事物之理”,有一定道理。不過他又認為格物的最終目的是“推極吾之知識”,即發明內心先天具有的理,顯然又是主觀發揮了。王守仁認為“格者,正也。正其不正,以歸于正也。”“格物如孟子‘大人格君心’之‘格’。是去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體之正。但意念所在,即要去其不正,以全其正!保ā秱髁曚浬稀罚┻@個解釋主觀性更強,離《大學》的原義也更遠。那么,格物的原義到底是什么呢?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須回到《大學》文本中去,從上下文義的關系結構中去尋找解答。以往學者或偏重于文字訓詁,或偏重于哲學闡發,都有失片面。因為“格物”的“格”,歧義頗多,不勝枚舉,僅影響較大的就有“來”、“至”、“正”、“度量”(《蒼頡篇》)等數義,而“物”乃“大共名”,格物一詞,文獻中又沒有旁證,所以僅憑訓詁,顯然難以找到答案;同樣,《大學》一些概念、命題的陳述不夠明確,為后人的哲學的闡發留下了空間,對思想、學術的發展可能不無裨益,但卻一定程度上模糊了人們對其原義的理解。與此不同,《大學》雖然對格物等概念缺乏明確交代,但它的結構卻相當嚴謹,不僅三綱領與八條目自成一體,而且上下文字互相照應。所以由此出發,庶幾可以找到格物的真實含義。

          前面已論述,《大學》的思想是由“修身”到“明明德于天下”的不斷實踐過程,而修身以下格、致、正、誠又是其手段和工夫,那么,格物、致知顯然不是一般的認識活動,而主要是對如何“明明德于天下”的認識活動,這可以從《大學》的表達方式看得很清楚:“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边@里,“格物”成為“明明德于天下”眾多條件中的一個,也是最終的一個;而“格物”雖然只是修身的工夫和手段,而不是“明明德于天下”的直接工夫和手段,但它卻和后者有著密切關系,是實現“明明德于天下”的一個重要條件。從這一點看,格物、致知與上文“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中的“慮”、“得”有某種相近之處,二者都是對“止于至善”(“知止”、“明明德于天下”與其基本相同,見上文)的思考、思慮,是對這一實踐活動過程的認識,只是兩段文字側重有所不同而已。那么,《大學》是如何“止于至善”呢?顯然即是由修身到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實踐過程,也即上文所說的“物有本末,事有始終”,《大學》的格物顯然是指此而言,是“格”“身、家、國、天下”之物,即確立“身、家、國、天下”在“止于至善”中的地位和先后順序,以便“知所先后”,發生“修、齊、治、平”的實踐活動。因此,有學者主張“格物”即是“正名”(11),可謂切中肯綮。這不僅因為“格物”訓為“正名”,有文字上的根據。如《方言》:“格,正也!薄睹献印るx婁》:“惟大人為能格君心之非!壁w歧注:“格,正也。”《國語·楚語下》:“民神雜糅,不可方物!表f昭注:“方,別也。物,名也!薄胺轿铩本褪欠直媸挛锏拿麑嵒蛎郑裎锱c其意近,都是正名的意思。而且也符合早期儒家的一般思想,孔子云:“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保ā墩撜Z·子路》)孔子把“正名”看作言順、事成、禮樂興、刑罰中、民措手足的條件和基礎,與《大學》由格物而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在邏輯上是一致的。所不同的是,孔子所說的正名主要是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顏淵》)的等級名分,而《大學》的格物則說的是身、家、國、天下,但這二者并非截然對立的,只不過前者是從人倫關系講,后者是從實踐過程講,在精神實質上仍是一致的。

          在先秦儒學中,正名從屬于禮,是禮的核心,因此《大學》的格物與禮有密切的關系,把它釋為“復禮”同樣是講得通的。明確了這一點,《大學》的“致知在格物”便容易理解。以往解釋致知者,或認為是由內而外,“推極吾之知識”(朱熹),“致吾之良知于事事物物”(王守仁),或認為是由外而內,獲取外部知識,前者屬于主觀發揮,明顯不可取,后者雖有一定根據,但也存在不可克服的矛盾。因為從孔子開始,儒學雖有重視“學”、“知”的傳統,但并不主張不加選擇地認識外物,他們的認識對象既不是一般的物,也不是一般的事,而主要是指“人事”,尤其是指禮,這在早期儒學歷史中表現得尤為突出(12)。而把致知理解為“即物窮理”,獲取外部知識,顯然沒有反映出“致知”的這一特點。另外,《大學》的“致知”與“明明德于天下”具有內在的聯系,是實現“明明德于天下”的必要條件,而若按上面的理解,顯然沒有將這種聯系揭示出來。其實,《大學》的致知主要是對“正名”,也即身、家、國、天下而言的,是對修、齊、治、平實踐活動的知,而這種知在當時主要屬于禮,因而它又主要是對禮的知,這即是《大學》“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所表達的意思所在。因為《大學》不僅講“致知”,還講“知止”,致知與知止既有聯系又有區別,知止是就人生理想言,規定了致知的目標和內容,而致知則是就具體實踐言,服從于知止的需要,而致知與知止正是通過格物,也即是“正名”統一起來,所以脫離知止談論致知,把致知簡單理解為對外物的認知,顯然沒有理解《大學》“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的真正含義。相反,如果理解了致知不是一般的知,而是關于修、齊、治、平之知,不僅上下文意可以豁然貫通,而且《大學》所謂“闕文”問題也可迎刃而解!洞髮W》在提出三綱領、八條目后,接著對其各項作了進一步闡發,而惟獨對“致知在格物”沒有具體說明,故朱熹認為“格物、致知之義,而今亡矣”,并專門作補注一章。朱熹的補注后人或有微詞,但《大學》有闕文的意見卻被多數學者接受,如馮友蘭先生也認為“惟所謂致知格物,下文未詳細論及”(13),有學者雖然反對《大學》有闕文之說,但他們又試圖在別的章節中尋找本章的說明文字(14),實際同樣承認本章存在闕文。其實,以上看法都是因為沒有真正理解《大學》的“格物致知”所致,前面說過,《大學》的格物是“格”“身、家、國、天下”之物,致知是“致”“修、齊、治、平”之知,而《大學》一文正是對此內容的展開,“格物致知”之旨已體現在文章的整個結構之中,故不再需要專門說明,若有說明,反顯重復、累贅,這就是《大學》“致知在格物”下有“闕文”的原因所在,由此也可以反證,釋“格物”為正名,完全符合《大學》的本義。

          格物、致知以下,作者又提出正心、誠意二項,有學者認為“《大學》提出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這是繼孟子以心善言性善后的一大發展!保15)在我們看來,這種說法多少有些夸大其詞,《大學》不僅沒有達到性善的高度,它所言心也與孟子有較大差距,這是《大學》時代特征的體現,也是理解《大學》思想的關鍵所在。那么,什么是“誠其意”呢?作者對此有明確的說明: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也。小人閑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后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此謂誠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獨也。

          《說文》:“意,志也!薄罢\其意”即保持意志、意念的誠敬,不自欺欺人,就象“惡惡臭,如好好色”是出自本能一樣,在作者看來,這樣就作到了慎獨。值得注意的是,《大學》的慎獨與《五行》相近,而與鄭玄以來的理解不符。簡帛《五行》云:“能為一,然后能為君子,慎其獨也!辈瘯段逍小ふf》亦云:“獨然后一,一也者,夫五為一心也,然后得之。”慎獨是指仁義禮智圣“五行”統一于心,與心為一,這與《大學》的“誠其意”意思是相近的,只不過前者是對仁義禮智圣“五行”而言,后者是對“誠”而言,但這只是概念系統的不同,究其精神實質,仍是一致的。鄭玄看到上文有“小人閑居為不善”,又以為閑居是指“獨處也”,故將慎獨理解為“慎其閑居之所為”(鄭玄語),是對文義的誤解。其實,上文中的“小人閑居為不善”并不是“慎其獨”的直接原因,而是要說明“誠于中,形于外”。它是說,小人平時喜歡作不好的事情,當他見到君子后,卻試圖偽裝自己,“揜其不善,而著其善”。然而人們的內心與外表往往是一致的,平時不好的意念、想法總能在行為中表現出來,“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偽裝是偽裝不了的;同樣,平時好的意念和想法也可以在行為中表現出來(文章省略了這個環節),這就叫“誠于中,形于外”。因此這里并不是說,因為“小人閑居為不善”而要“慎其獨”,而是說因為“誠于中,形于外”所以才要“慎其獨”,而“小人閑居為不善”不過是作為一個例子,用以說明“誠于中,形于外”這個事實。其實,在先秦文獻中,閑居也并不完全是指“獨居”,如“孔子閑居,子夏侍”(《禮記???? b?middot;孔子閑居》),既然有人“侍”,顯然就不是獨居了,所以文中的“閑居”應當理解為閑暇而居,或平時而居,從上文的內容來看,這樣的理解可能更為合適。因此,《大學》的慎獨與“誠其意”實際是一致的,它是指內在的精神狀態,而與獨居、獨處根本沒有關系!罢\其意”即慎獨,它表現為前后相續的兩個階段,首先是“誠”對意志念念相續的持守、把持,是真實無妄的內心狀態,其次是在“誠其意”的基礎上“誠于中,形于外”,直接發顯為道德行為。因此,有學者主張《大學》的“誠”是一種道德本體,具有判斷是非善惡的能力,與《中庸》的“自誠明”相似,有一定的道理。但《大學》在肯定“誠于中,形于外”的同時,又提出“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認為“誠其意”要以“致其知”為條件,需要得到后者的補充、培養,這一思想顯然又與《中庸》的“自明誠”相似。因此,《大學》的“誠其意”既是內在的精神體驗,又包含了外在的經驗認知,既是由內而外,又是由外而內,它后來發展為《中庸》“自誠明”和“自明誠”,而在《大學》這里,則統一在“正心”的工夫之內!罢\意”之上,作者又提出“正心”: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文中的“身有所忿懥”,程頤改為“心有所忿懥”,甚是。此章討論“正心”,主詞當然應當是“心”,若主詞是“身”,則下一句“不得其正”是“身”不得其正,且與后面“心不在焉”無法統一,顯然難以講通!靶挠兴迲痢睅拙涫钦f“心”往往容易受生理情緒、身體感官的影響而“不得其正”,而“心不在(正)焉”(16),經驗感官便無法正常發揮作用。這里作者似乎只談到“正心”的必要性,而對如何“正心”沒有提及,其實從前面“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來看,“正心”實際包括了“誠意”與“致知”兩個方面,它要求從道德意志與經驗認知兩個方面發揮“心”支配作用,將其從情緒、欲望中超拔出來,恢復自由和主動。因此,《大學》的“正心”實際是一種二元的方法,而這一方法后又被《中庸》、《五行》進一步發展,并分別對孟子、荀子的思想發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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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的學派歸屬和地位如何呢?這在學術史上一直是一個頗有爭議的問題。宋代學者多認為《大學》屬于思孟的內在派,在宋儒構造的道統系統中,《大學》是與曾子聯系在一起,而與子思的《中庸》,孟子的《孟子》一脈相承,前后相續。如朱熹《大學章句序》云:“及周之衰,賢圣之君不作,學校之政不修,教化陵夷,風俗頹敗,時則有若孔子之圣……于是獨取先王之法,誦而傳之以詔后世……三千之徒,蓋莫不聞其說,而曾氏之傳獨得其宗,于是作為傳義,以發其意。及孟子沒而其傳泯焉,則其書雖存,而知者鮮矣!”宋明理學中的陸、王一派也持這種看法。值得注意的是,宋明理學中兩派雖然都認為《大學》屬于思孟的內在派,但對《大學》的理解上卻存在很大差別,朱熹補《大學》“格物致知”章,實際是突出、強調了《大學》向外求索的一面,而王守仁恢復《大學》古本,釋“格物”之“物”為“事”,又以為“心之所發便是意”,“意之所在便是物”(《傳習錄上》),則是要把《大學》重新拉向內在的一面。在宋明理學家推崇的“四書”中,《大學》一直是程朱、陸王兩派爭論的焦點,表明《大學》的思想確具有其特殊性。近代以來,學者多認為《大學》一書晚出,與此相應,對《大學》的學派屬性也提出了不同看法。馮友蘭曾撰《〈大學〉為荀學說》(17),認為《大學》為荀學一派著作,“《大學》中所說‘大學之道’,當亦用荀學之觀點以解釋之!薄吧w當時荀學之勢力,固較漢以后人所想象者大多多也!瘪T氏認為《大學》成書于秦漢之際,雖然難以成立,但他看到《大學》與荀學之間存在一定聯系,卻并非完全無據(18),故其觀點被許多學者接受,一時影響很大。但也有持不同意見者,如徐復觀先生雖然肯定《大學》成書于秦漢之際,但認為“《大學》乃屬于孟子以心為主宰的系統,而非屬于荀子以法數為主的系統!保19)與馮氏的觀點可謂針鋒相對。

          那么,如何看待關于《大學》的爭論呢?我們認為以上看法忽視了《大學》思想的復雜性和特殊性,有失之簡單化的嫌疑,因而并不可取。我們知道,孔子的思想主要包括了仁和禮兩個方面,這兩個方面后被孟子和荀子分別加以發展,演化為兩個不同的思想體系。但這一過程是逐步完成的,在孟子、荀子那里,兩種思想達到成熟和獨立,但在其中的過渡階段中,兩種思想則往往糾纏、交織在一起,呈現出復雜的面貌,這一特點在《大學》甚或《中庸》、《五行》中均有所表現,實際上《大學》以及《中庸》、《五行》在思想史上地位即在于它們思想的過度性,在于它們思想的二元傾向,在于它們對以后的孟學、荀學均有所影響。因為先秦儒學思想的發展并非是單線的,而是復合的,只是這一特點以往被我們忽略而已。宋代理學家受道統論的影響,認為《論語》、《大學》、《中庸》、《孟子》的思想是“一以貫之”的,體現了共同的“道”,看不到《大學》與《孟子》之間的差別,因而是非歷史的;近代以來的學者則喜歡用孟、荀的差別去看待以前的思想,結果往往各執一詞,產生不必要的分歧。既然《大學》是過渡階段的產物,那么,它對以后的孟學和荀學各有什么影響呢?我們認為,首先,《大學》強調“以修身為本”,主張由修身達到天下的平治,這種由“內圣而外王”的實踐方法顯然直接影響到孟子,而與荀子關系不大。孟子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詩云:‘刑於寡妻,至于兄弟,以御於家邦!耘e斯心加諸彼而已!保ā睹献印ち夯萃跎稀罚┮约啊耙圆蝗倘酥,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公孫丑上》)正是對前者的發展;荀子雖然也講修身,但他所謂的修身主要是通過實踐外在的禮儀來完成,是由“立外王而成就內圣”(20),與《大學》思路并不相同。

          其次,《大學》講“正心”,以“正心”為修身的主要手段,而“正心”又包括“誠意”與“致知”兩個方面,“誠意”由內而外,“誠于中,形于外”,表現為內在自覺活動;而“致知”前面說過,主要是對禮的知,它由外而內,以外在的“知”(禮)使心得到充實、安頓!洞髮W》的心似具有道德心與認知心的雙重內含,前者影響了孟子,后者則啟發了荀子。

          還有,《大學》以“明明德于天下”為“至善”,把最高的價值追求落實在天下每個人的“明德”之中,使其內在化、精神化,這顯然與思孟一派關系密切,而與荀子重視外在的制度禮儀,以“禮義法度”為最終的歸宿有所不同。

          綜上所述,《大學》的思想雖具有二元的傾向,對以后孟子、荀子均有所影響,但就其思想的主要性格而言,似與思孟一派關系更近,將其看作思孟學派的一個環節可能更為合適。

          注釋:

          1、 李學勤先生最早注意到這一點。參見李學勤《郭店楚簡與儒家經籍》,《中國哲學》第二十輯。

          2、 參見拙文《〈大學〉早出新證》,《中國哲學史》2000年第3期。

          3、 郭沂:《〈大學〉新論》,載《新儒家評論》第二輯,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1995年版。

          4、 牟宗三:《心體與性體》第三冊,臺北中正書局1969年版,第369頁。

          5、 徐復觀:《中國人性論史·先秦篇》,第九章《先秦儒家思想的綜合棗大學之道》,第282頁,臺灣商務印書館民國五十七年版。

          6、 又名《伊川先生改正大學》,收入《二程集》第四冊《河南程氏經說》卷五。

          7、 朱熹:《大學或問》上,載《朱子四書語類》,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

          8、 郭店簡“親”字有兩種寫法,除寫作“新”外,又作“ ”。(這個字寫作“上四下辛”。)

          9、 徐復觀先生對此曾有很好的論述,參見《中國人性論史·先秦篇》,第293—294頁。

          10、 徐復觀:《中國人性論史·先秦篇》,第279—280頁。

          11、 楊柳橋:《〈大學〉的“格物”即是〈論語〉的“正名”》,《哲學研究》1978年,12期。

          12、 參見侯外廬等《中國思想通史》第一卷,第173頁,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

          13、 馮友蘭:《〈大學〉為荀學說》,《古史辨》第四冊。又見《中國哲學史》上冊,第十四章《秦漢之際儒家》,中華書局1961年版。

          14、 如郭沂認為“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療o情者不得盡其辭。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為“格物致知”的傳文,詳見上引《〈大學〉新論》。

          15、 參見徐復觀《中國人性論史·先秦篇》,第282—283頁。

          16、 有學者指出,“心不在焉”的“在”當為“正”之誤,因為“此章釋‘正心’,所討論的是心的‘正’與‘不正’,而不是心的‘在’與‘不在’”。見上引郭沂文。

          17、 收入《古史辨》第四冊,中華書局1930年版。

          18、 馮友蘭先生認為《大學》源于荀學,主要有以下根據:1,《大學》“止于至善”,是來自《荀子·解蔽》的“止諸至足”。2,《大學》“有諸己,而后求諸人;無諸己,而后非諸人”,及“此之謂挈矩之道也”,來自《荀子·不茍》“操五寸之矩,盡天下之方”,《非相》“圣人者,以己度者也”。3,《大學》言“正心”,言“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來自《荀子·解蔽》“故人心譬如槃水,正錯而勿動,則湛濁在下,而清明在上”一段。4,《大學》言致知格物,來自《荀子·解蔽》“凡觀物有疑,中心不定,則外物不清”一段。

          19、 徐復觀:《中國人性論史·先秦篇》,第276頁。

          20、 關于孟、荀對內圣外王的不同理解,參見蔣年豐《從思孟后學與荀子對“內圣外王”的詮釋論形氣的角色與義涵》,收入楊儒賓編《中國古代思想中的氣論與身體觀》,巨流圖書公司,民國八十二年版。

          論文出處(作者):

          荀悅政治思想簡論

          孟子的“仁義內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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