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重復思想在現(xiàn)代哲學中的意義
幾個世紀以來,重復思想在意義和功能上的基本轉變有賴于思考者的角度,下面是小編搜集的一篇關于尼采重復思想意義探究的論文范文,歡迎閱讀參考。
對尼采重復思想的當代價值進行研究,有別于將"永恒輪回"囿于純然文化現(xiàn)象的一般性討論,而是將重復放置到現(xiàn)代哲學的認識論維度內,獨創(chuàng)性地區(qū)分同質重復與異質重復兩類概念范疇的重復知識譜系,針對近代哲學有關"主體死亡"的"時髦話語",明確差異性重復的主體類型是對近代以來形而上學理性主體形式的補充與完善,主張以共融視域看待兩者關系。正如馬克思強調指出的"人始終是主體".[1]
主體性始終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一個表征".[2]
章節(jié)一
重復有著不同的知識譜系,有必要對其進行區(qū)分。
(一)同一律思想譜系的重復
重復首先和自然界以及生活中各種司空見慣的現(xiàn)象有關:四時交替、日升月落、日常生活等。同時,重復也是早期宗教的重要內容,如印度教的《上帝頌歌》認為:"一個人扔掉破爛的衣服,穿上嶄新的衣服,他的靈魂就擺脫了腐朽的身體獲得新生。"[3]
這是說,凈化儀式允許個人和社會滌除自身的罪惡或不當行為,從而回到先前的純潔狀態(tài)。公元前500年,因果輪回思想成為佛教基本教義之一,這進一步確定了同質復現(xiàn)的同一邏輯意味。此外,古希臘人提出了"太陽底下無新物"的永恒輪回思想。這種觀點認為,循環(huán)輪回就是回到自身,這種輪回讓宇宙成為永恒。公元前6世紀,米利都學派哲學家阿那克西曼德(Anaximander,611-547BC)認為,宇宙中的每一物永遠來自同一物,并返回其中:"萬物由以產(chǎn)生的源泉,萬物又毀滅而復歸于它。"[4]
在這些永恒輪回的無限時間里,發(fā)生的行為是有限的,在一系列宇宙循環(huán)之后,同一返回到起源,相同狀態(tài)再次開始。此外,早期基督教教義吸收并發(fā)揮了線性時間觀論調;4世紀以后,線性時間觀與循環(huán)論共同主宰了哲學和宗教思想。與線性時間觀不同,循環(huán)論將時間和歷史視為返回自身的永久性嘗試,試圖再生出相同。這樣做的結果是賦予過去特權---返回始源的原始條件,卻忽略了輪回中的生成意義。
拉丁語詞根Repetitio,派生的英文單詞Repeti-tion(重復),意思是一再要求、請求;在現(xiàn)代英語中,該詞含義進一步擴大為復制品、副本(Copyorrepli-ca)和模仿。思想界對重復的一般看法具有與原型一致、向真理復歸的內涵,德勒茲就認為,Repetition的前綴Re-代表反復之意,暗示了理性與知識的絕對性。這與柏拉圖再現(xiàn)論的內涵暗合。希利斯·米勒也指出:"柏拉圖式的重復植根于一個不受重復效力影響的純粹模型。其他任何實例無不是這個模式的摹本。這樣的世界假說導致以下概念,只有在各種事物間真正的、共有的相似性乃至同一性基礎上才可能提煉出其他隱喻性表現(xiàn)形式。"[5]
因為"柏拉圖式的重復主要表現(xiàn)為對理念(idea)與藝術創(chuàng)作的二元探討"①。神、木匠、畫家對床的創(chuàng)造是居于對理念---原型的再現(xiàn),在理想國中,這種再現(xiàn)總是偏離摹本,導致最后的"拷貝"第三次遠離客體的"真相".這表明,重復實際上揭示了西方形而上學的"本體論"特征:"任何本質存在物至少需要憑借一個'重復'物來表現(xiàn)和確證自身。"[6]
(二)差異思想譜系中的重復
幾個世紀以來,重復思想在意義和功能上的基本轉變有賴于思考者的角度。目前的重復思想研究并沒有將重復與同一視為統(tǒng)一的整體,而是將重復放置在變化多端的差異性議題中,當代重復思想研究實際上探討的是差異問題。這是對定義及概念的徹底消解,而定義與概念如主體與客體、開始與結束、本源與拷貝恰恰為西學傳統(tǒng)思維奠定了堅實基礎,F(xiàn)代哲學背景下,克爾凱郭爾、希利斯·米勒、德勒茲等人從差異性角度論述了重復理論的非傳統(tǒng)性特征,并對重復在文學活動中的反同一性本質給予了肯定。這發(fā)生在幾個層次上。首先,每一個哲學家都試圖建立各自不同的重復理論,這些復雜的重復理論是對同一與差異問題的現(xiàn)代性解讀。其次,重復概念的研究目的是使重復成為一種力量,再生出新事物,不再讓重復回歸到起源,或避免賦予重復唯一性特征;由此,本源或范本的權威性受到消解。
1843年,克爾凱郭爾完成自傳體小說《重復》的寫作,書中首創(chuàng)了現(xiàn)代哲學爭論不休的重復概念,同一時期出版的《恐懼與戰(zhàn)栗》是其重復思想的延續(xù),《重復》講述了康斯坦丁(即克爾凱郭爾)與未婚妻雷潔娜·沃爾森(RegineOlsen)訂婚和解除婚約的生活事件。訂婚之后,康斯坦丁的內心卻時刻在婚姻生活與個人信仰之間掙扎;最終,兩人解除婚約!犊謶峙c戰(zhàn)栗》用《舊約》中亞伯拉罕的故事闡述了信仰是個人自我實現(xiàn)的關鍵。上帝為了試探亞伯拉罕,暗示其將兒子以撒獻祭,亞伯拉罕經(jīng)過痛苦的掙扎,決定服從信仰的召喚,當他準備對兒子下手時,上帝派天使阻止了他,兒子的失而復得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喜悅和新生?藸杽P郭爾受此故事啟發(fā),他意識到,服從信仰的召喚才能鑄造生命的完美形態(tài)。他在解除婚約后,潛意識中仍舊希望恢復和雷潔娜的戀愛關系,讓此前的美好回憶在未來的現(xiàn)實中重復。
因為亞伯拉罕的故事暗示他,放棄意味著失而復得,意味著他可以再次擁有有血有肉的雷潔娜。盡管克爾凱郭爾很快就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生活不可重復。但是,從更高層次上說,他的確再次擁有了雷潔娜,她成為克爾凱郭爾所有作品的靈感所在,直到生命的盡頭,她的名字始終和他緊密相連。從此觀點看,克爾凱郭爾的重復具有神學意味。個體生命的重復可能性基于基督受難、復活這一事實,希伯萊人追溯始源時代,即尚未進入伊甸園的時代;因為這意味著新的開始,原罪和死亡消失……不過,克爾凱郭爾渴求的重復并不是返回人類的蒙昧時期,而是追求個體生命的完滿形態(tài),只不過在新的可能性下,以一種嶄新的方式得以實現(xiàn)?藸杽P郭爾明言:"重復的辯證法是容易的,這是因為重復已經(jīng)生成---另外,它不可能被重復---事實是這使重復產(chǎn)生新事物。"[7]
顯然,"沒有重復,何談生命"[8].
章節(jié)二
在西方哲學史上,尼采對形而上學和基督教的批判,似乎不是通過一套前后一致的完整理論來實現(xiàn)的,因而人們不得不依靠那些散落在字里行間的暗示來理解其思想。尼采的永恒輪回正是這類讓人頗為費解的學說之一:一方面,永恒輪回作為《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主題,是其解構同一性的思想利器;另一方面,尼采對永恒輪回的論述往往前后矛盾,時常陷入古希臘因果循環(huán)論的怪圈,這讓讀者困惑不已。不過,如果能結合尼采思想特質,辯證看待永恒輪回的矛盾之處或許正是領會其思想要領的關鍵。
一般認為,永恒輪回思想受到自然規(guī)律的影響和啟發(fā),把世界看成因果循環(huán)的必然結果,這種看法主張,現(xiàn)在實際上發(fā)生的,將無限地重復出現(xiàn)。
尼采以怪誕、晦澀的語匯表達了類似看法:"我與這太陽,與這大地,與這只鷹,與這條蛇,一起輪回---并非向著一種新的生命,或者一種更好的生命,或者一種類似的生命:---我永恒地輪回,向著這種相似和同一的生命……使我又能傳授萬物之永恒輪回。"[9]356輪回是創(chuàng)造自我的原因,輪回與全新的生命體驗并無一致性,輪回似乎不過是把古已有之的循環(huán)論加以復述而已,在此看不出尼采的意圖所在。在《快樂的科學》中,尼采再次肯定了這一點,他借魔鬼之口,在人最孤獨、最寂寞時說道:"你現(xiàn)在和過去的生活,就是你今后的生活。它將周而復始,不斷重復,絕無新意……無可言說的事情皆會在你身上重現(xiàn),會以同樣的順序降臨。"[10]
就此而論,尼采仍舊重復了自然輪回觀,強調生活不過是周而復始的相似過程。然而,如果將尼采的永恒輪回視為古典因果論的現(xiàn)代形式,這顯然有誤讀尼采思想之嫌;相反,他在此暗示了它意:首先,"我"就是輪回的因與果,"我"是自我同一的。其次,魔鬼在輪回中重復出現(xiàn),說明永恒輪回成了所有生命面臨的最大挑戰(zhàn),人類迄今面臨的最恐怖和最無助的問題,也是其所要承擔的最大負擔。此外,查拉圖斯特拉初次聽到"一切皆空虛,一切皆相同,一切皆過往"[9]213這一預言時,害怕不已,于是他在驚懼和戰(zhàn)栗中做了一個惡夢,夢見棺材爆裂,吐出種種大笑。
接下來,查拉圖斯特拉對精靈談論永恒輪回,在幻覺中他看見牧人把爬進喉嚨里的蛇頭咬下,從而變形成一個周身發(fā)光者,這預示欲生先死的輪回。最后,查拉圖斯特拉的鷹和蛇明確說到:"萬物分了又合;同一座存在之屋永遠在建造中,萬物離了又聚;存在之環(huán)永遠忠實于自己。存在始于每一剎那;每個'那里'之球都繞著每個'這里'旋轉。中心無處不在。"[9]352盡管上述重復思想與傳統(tǒng)循環(huán)論有一定相似性,卻仍舊存在重要區(qū)別:尼采的永恒輪回偏離了古希臘對永恒輪回思想的解讀,更加戲劇化;永恒輪回成為實際的發(fā)展。換句話說,尼采借鷹、蛇這兩個象征地球上最高傲和最聰明的動物之口說出存在即是忠于自己,而不是信仰的"神";說明輪回是自我同一的存在,排除了人只有在上帝及天國那里才能自我實現(xiàn)的可能性;從而賦予現(xiàn)實生存以最高的強力意志。此外,"每一個地方都是中心"這是真正"為己"的存在;消融了事物的"這里""那里"之后,神獨一無二的中心地位消失了,因為每一個地方都是中心,神作為中心還能是全然的嗎?最后,尼采說出了那句驚世駭俗的"上帝已死"①,這意味著重估一切價值;尼采甚而進一步指出"上帝是一種猜想……根本沒有諸神".[9]130-131其最終意圖是"用永恒輪回學說取代'形而上學'和宗教"[11].因為人是一切命題的"元命題",永恒輪回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生命的完整形象永不止息,一次次把自身肯定為"元"類型,這一類型實現(xiàn)了人的差異性生成。
總體而言,克爾凱郭爾與尼采都從基督教的信仰中看到了重復,在現(xiàn)代思想的嬗變中兩者都看到"差異"和"自我"的來臨。借助重復,克爾凱郭爾力圖在信仰中構建個體的完整統(tǒng)一,達到全然的審美生存,而尼采卻用重復---永恒輪回顛覆了神的世界,讓自身成為信仰,這一過程表現(xiàn)為:狄奧尼索斯---查拉圖斯特拉(尼采)---自我實現(xiàn)。
章節(jié)三
對尼采"永恒輪回"思想的當代價值新解,是指20世紀中葉以來,西方后現(xiàn)代主義思潮先后出現(xiàn)的各種批判和否定現(xiàn)代哲學的學說,大師們從不同角度吸收、借鑒"永恒輪回"的理論內核,藉此標示出自身迥異于傳統(tǒng)的獨到見解。希利斯·米勒的重復文學觀,當代"新達爾文主義"②的主要觀點,以及德勒茲的重復美學思想,莫不如此。
希利斯·米勒用兩種重復類型圖解文學創(chuàng)作活動,他將永恒輪回作為文論研究的獨到視角。他認為,在柏拉圖的.同一律重復里,各因素之間的相似建立在它們與原型的接近程度,而在尼采的差異性重復里,相似則由差異產(chǎn)生。他指出:"這一理論(尼采的重復)假設為:每樣事物都是獨一無二的,與所有其他事物有著本質的不同。"[12]這是說,差異性重復的文學類型讓作品在創(chuàng)作以及被人閱讀之際創(chuàng)造著新的意義。重復的"第一種"圖式使文學與歷史之間表現(xiàn)為純然的模仿、再現(xiàn)、斷言、因果關系,這導致將文學認作如鏡子般反映的歷史,或是由歷史事件引發(fā)的直接結果。第二種重復使我們得以理解文學活動豐富多彩、意蘊無窮等既錯綜復雜而又簡單明了的情狀。在第一種重復里,文學模仿已經(jīng)存在的事物;在第二種重復里,文學作品在被創(chuàng)作、被接受之際創(chuàng)造著新的價值。這種非邏輯、非理性的重復,是整體化、理論化的傳統(tǒng)書寫、讀解方式所無法完全把握的,由此,人們的注意力從"文學的意義是什么"轉移到"意義怎樣從讀者與詞語的交接中衍生而出".值得注意的是,希利斯·米勒并不認為文學作品的兩種重復類型是"非此即彼"的,相反,他將這兩種重復類別的共存,當做文學作品的內在屬性。這無疑為文學領域理解同一與差異問題,提供了寬廣視域。
將永恒輪回獨辟蹊徑地解讀為現(xiàn)代"新達爾文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最早出現(xiàn)在20世紀30年代海德格爾的作品中。①尼采對達爾文的批判主要見于《道德的譜系》,此書深受19世紀生物學思想的影響,以一種非達爾文主義的演化方式解說超人和永恒輪回,這意味著對"達爾文式的價值"重估。
"新達爾文主義"強調主體的自我選擇、權力意志等意義。同時將永恒輪回作為一種機制,它鼓勵弱者和先天不足者,以便讓他們獲得自我重復的最大機會。②因為進化論強化適者生存的淘汰法則,排除了進化過程中的偶然和個別,優(yōu)勝劣汰成為解讀生物進化的唯一尺度,這一思想也成為歷史哲學和文化、社會進步的理論先聲;暗示了物種的自我選擇與思想一樣必須通過排除異己和消滅差異性,借助優(yōu)化和篩選實現(xiàn)最終目的,為了實現(xiàn)整齊劃一,對共性的追求成為某種默契;"新達爾文主義"者約翰·理查德認為,尼采所強調異質"復制"的自然選擇,是衡量生命體適應性的一個手段。這與達爾文主義有關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功利性對比鮮明。
因為差異性重復不是"適應"環(huán)境的產(chǎn)物,而是自我保留的結果;這讓自然界呈現(xiàn)出千姿百態(tài)的"不同"面貌,這樣的重復的法則說明并不存在否定的選擇,回歸是肯定的選擇,即"生成、多樣性和偶然性并不包含任何否定;差異是純粹的肯定,回歸是把否定全體排除在外的差異的存在"[13]278.
德勒茲的重復美學理論由時間的三次綜合組成。第一次綜合被稱為習慣,第二次綜合叫做記憶,第三次綜合即永恒輪回。德勒茲晚年在一次訪談中承認,正是尼采的永恒輪回解決了重復在第三次綜合中的連接問題。尼采認為,如果時間是不受限制的,如果偶然事件是有限的,那么這種偶然性必須重復,時間在重復中被連接:"每一個這種連接,在同一系列中為連接的結果創(chuàng)造了條件。"[14]
德勒茲注意到,在前兩次綜合中,時間是由我們的意識連接的。但是,永恒輪回讓我們意識到,時間并不是自然連接在一起的,而是被偶然事件連接在一起的。尼采的重復并沒有假定時間的因果關系,而是用擲骰子游戲泄露了時間的偶然性秘密。所有的連接都是通過自身的分裂,意識到自我。對此,德勒茲總結認為:"重復就是以某種方式行動,但卻是就獨特的或獨一無二的、沒有相同或等價事物的東西而言。"[15]
實際上永恒輪回表達了對生命個體的肯定和尊重,并重新檢視信仰,因為"永恒回歸的啟示是并不存在否定的回歸。永恒回歸意味著存在就是選擇。只有那些肯定的或被肯定的事物才進入回歸"[13]278.顯然,信仰的意義不在于貶低和束縛個體的自由,而應該賦予生命自我確認的無窮力量;由此,應該重估一切價值。唯有永恒輪回的差異性重復讓強力意志不斷回歸,此輪回只與未來和新事物有關,這確保了永恒輪回的選擇力;廢除了原型及神的同一性,輪回中的差異不再是恭順的服從者,而是叛逆者:"重復屬于幽默和反諷;它在本質上是僭越或排除,總是揭示與規(guī)律涵蓋之下的特殊相對立的一種獨特性,與導致規(guī)律的一般性相對立的一種普遍性。"[16]
但是,重復并非普遍化的特殊性,如果將重復視為另一種共性的話,重復只能演變?yōu)椴町愋味蠈W的變種。如果重復被發(fā)現(xiàn),那是憑借主體的意志,如果重復存在,它代表的是特殊性、有效性和永恒性。
皮埃爾·克羅索夫斯基在《尼采與惡性循環(huán)》中寫到:用"同一的永恒輪回中的鮮活經(jīng)驗的遺忘和記憶"解讀永恒輪回,"遺忘意味著取消永恒的生成,并承認一切存在物;輪回暗示了記憶,記憶是指'上帝之死'導致的同一性喪失,由此,'我'成為全新的".[17]
顯然,尼采從未放棄對人自身價值的肯定,相反,他用永恒輪回暗示了一種差異主體性的重建。格特魯?shù)隆に固┮蛘劦剑?0世紀,沒有兩件一模一樣的事物。一方面,當代提倡多元、差異,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了沒有統(tǒng)一觀點、沒有同一思想模式的時代,正是因為這種由明顯差異組合而成的多元化,為解決當下社會生活和精神活動面臨的各種難題,提供了可能。但是,另一方面,盡管后現(xiàn)代思想家們消解同一性的目的是一致的,他們各自的觀點卻又是分離的,各種差異化概念之間也存在互相消解的作用;因此,在肯定差異主體性的同時,思想界應兼容看待同一與差異兩類主體類型的共生關系,以"生成性"視角肯定差異性主體的積極意義,這不失為解決當代同一與差異之爭的方法之一。目前的主體性研究應承認差異主體性為當代人學研究敞開了另一扇大門,即使這扇大門實際上仍舊可能是整體意義上的局部和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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