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城市化過程中的勞動力技術障礙分析

農村城市化過程中的勞動力技術障礙分析

農村城市化過程中的勞動力技術障礙分析?
王傳利??
作為農村經濟、政治、文化諸社會要素的組織體制躍遷的農村城市化，其運行效果的優劣是

以農民技術創新與應用水平的高低為基礎的。我國農村科技文化水平很低，已對城市化所需

要的很多條件條件發生劣化作用，對農村城市化進程形成了障礙。?
一、農民科技文化水平低下，投進產出率不高，導致農村城市化所需資金積累不足，嚴重制

約農村城市化的發展?
農村城市化需要雄厚的資金作支撐。究竟城市吸納一個勞動力需要多少資金?有人測算，在8

0年代初，每吸納1個工人，需1.4萬多元的固定資產投資，外加至少1萬元的其他開支。最近

有人測算，國家未來安排2億農業剩余勞動力需要6億多元，這個數字，幾乎相當于1996年的

我國gnp總量。實際資金需要量究竟有多大，我們可從下面實例中看出。80年代中期，江蘇

建一個小集鎮的基礎設施要投資500萬元左右。吳江縣盛澤鎮1992年僅用于道路、電力和污

水處理等幾項建設即投進資金3.05萬元之多，該鎮不過幾萬人而已。大城鎮建設用度會更多

，動輒數千萬，甚至數億元，是國家難以承受的。所以國家采取的是“只出政策不出資金”

，農村城市(鎮)化的資金由農民負擔。除個別經濟發達的地方如天津大邱莊、河南劉莊等外

，廣大農村是難以承擔農村城市化的建設用度的。其中，主要原因是農村科技文化水平低，

投進產出率低，積累總量少。?
農村勞動力科技水平低。決定了每一農村勞動力擁有生產要素量少。1993—1994年每戶農村

居民均勻擁有的生產性固定資產原值分別為1950.31元、2347.63元，而1994年獨立核算工人

企業每一職工占有固定資產原值為40148元，二者相差幾十倍。農民擁有生產資料少，產品

中的勞動力貢獻大而科技含量少，農產品中包含的超出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那部分時間得不

到社會承認，成為無效勞動時間。也就是說，農民辛辛勞苦的勞動投進換來的是大打折扣的

勞動所得，處于明顯的交換劣勢。這樣，投進同樣多的資金、時間、每一農村勞動力創造的

實際使用價值，要比每一產業勞動力創造的使用價值少。1992年，均勻每一產業勞動者提供

的產業產值全國排序倒數第一的西躲為14036.3元，而均勻上農業勞動才提供的農業總產值

全國排名第一的上海公10214元，前者比后者多出近4000元。?
農業勞動力科技水平進步緩慢，農業邊際效益遞減規律作用發揮明顯，單位農業投進的產出

遞減，也導致農民用于城市化的資金不足。“七·五”期間，農村經濟中，百元物質用度所

創的凈收進每年以10%速度遞減，均勻每年減少6.62元。1995年每百元物持 進的凈產值為18

8元，比1985年減少33元。1978～1993年，每1元農業物耗凈產出值由2.31元下降為1.29元，

降低44%，幾乎每年下降2個百分點。目前，農業經濟學界有人以為農業投資力度不足，國家

、集體、個人應加大投資盡對量。但必須明確，投資應首先用來促進科技進步，否則，在技

術約束下，盲目加大投資量，農業經濟效益和家庭收進只能是有減無增。在農業勞動力科技

水平低約束下的農業經濟效益差，必然導致農業剩余資金少，用于城市化的資金嚴重不足。

?
由上可知，農業勞動力科技水平低，農民積累建城資金的能力有限，靠農村內部積累資金加

快農村城市化發展會受到很大 限制。1993年占全國人口80%以上的農村人口的儲蓄存款，只

占全國儲蓄存款總額的23.5%，固定資產投資也僅占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額的13.1%。這就

不難理解為什么城市化虛高程度嚴重，基礎設施建設的滯后性越來越突出。一些已經城鎮化

或城市化的農村缺電現象嚴重，文化設施落后，環境污染，交通不便等題目突出，已嚴重制

約著城市的發展。?
二、農民科技文化素質低，致使鄉鎮企業吸納勞動力的能力呈邊際遞減趨勢，延緩農村城市

速度?
在過往相當長一 段時間里，全國上下為鄉鎮企業轉移農業剩余勞動力、加速農村城市化進

程的成效而歡欣鼓舞。可惜好景不長，目前，鄉鎮企業轉移農業剩余勞動力的能力呈邊際遞

減趨勢。就企業規模與就業能力而言，均勻1萬元的企業規模，在1976年可就業6.55人，198

3年為3.48人，1988年為2.28人，1990年為1.77人，1993年為0.39人。就工資與企業就業能

力而言，每萬元工資可就業職工數目在1978年為32.64人，1983年為18.40人，1988年為17.6

4人，1990年為15.3人，1992年為11.06人。?
另據南京大學國際商學院在蘇南、蘇中蘇北的調查證實，鄉鎮企業對勞動力的吸納力呈下降

趨勢，并且這種吸納能力下降速度與鄉鎮企業發展水平反相關，鄉鎮企業發展水平高的地區

，其下降速度相對要快，而鄉鎮企業發展速度相對緩慢的地區，下降速度相對遲緩。他們在

研究江蘇省10個縣市鄉鎮企業就業人數與固定資產投進的增長關系發現，自1992—1995年，

每增萬元固定資產投進所增加的就業人數分別是0.27、0.14、0.069、-0.35，在鄉鎮企業發

達的蘇南，吸納勞動力的能力急驟下降，已由1992年的每增萬元固定資產投進吸納0.35人下

降為1995年的-1.89人。?這種現象的出現與勞動者科技文化水平跟不上鄉鎮企業發展的需

要有關。鄉鎮企業發展之初，盡大多數企業選擇的是勞動密集型產業，對勞動者的文化素質

要求不高，大量吸納農村勞動者，然而，隨著鄉鎮企業的發展和自身經營條件的變化以及勞

動本錢的上升，原來設備低劣、勞動者科技文化、和平低下的企業，產品缺乏競爭力，面對

激烈的市場競爭，鄉鎮企業不得不加快技術進步，實現產品的技術升級，迫切需要淘汰科技

水平低的勞動者。因此，勞動者科技文化素質低已成為被鄉鎮企業吸綱的重要制約因素。?

一 般 而言，農村勞動者的教育文化水平對農村城市化有兩方面的重要影響，一是教育文化

水平的高低影響農民找工作的概率，從而影響農民向城市轉移的可能性。城市雇主一般喜歡

雇用文化水平高的勞動者，教育程度低的勞動者在獲取就業信息方面易發生障礙。文化水平

高的勞動者對行業的適應性強，進進行業角色的速度快，雇主往往把受教育程度的高低當作

判定受雇者能力大小的標準，文化水平低的農業勞動者往往被看作低能者；二是教育文化程

度的高低影響著勞動者在當地從事非農產業的概率。有一項以四用省為基礎的統計表明，教

育文化程度高低對促進勞動力進進本地非農產業的作用較大，教育文化程度較高的勞動者第

一選擇傾向于農村本地非農產業就業。?
三、農村科技文化水平低，致使社會分工程度不高，影響著農村城市化的集中度?
與農村相比，城市的組織系統十分完善，生產、生活、人文要素的大規模集中，使各種要素

發生倍加作用，形成聚集的整體氣力。沒有各種資源要素的集中，很難有城市的順利進行。

目前，我國農村城市化集中度很低，小型化、分散化發展，遍地開發，重復性建設嚴重。一

是表現在資產規模上，1993年，鄉鎮企業數為2452.9萬戶，固定資產原值5160.48億元，平

均每戶2.1萬元。這與均勻固定資產規模達382.1萬元和產值217萬元。國有企業相比，簡直

有天壤之別，資金集中度明顯不足。二是人口集中度不高。80年代以依全國地方撤鄉鎮，新

〓〓多個面，同時，城鎮人口增加不足一倍，城鎮比水平即城鎮非農業人口占人口的比例僅

增加10%，1988年全國鄉鎮產業企業均勻每個企業擁有職工30人。90年代初期，經濟發達的

珠江三角洲地區縣城人口均勻2.6萬人，建制鎮2600多人，一般集鎮390多人。至于西北各省

區，人口本來就不稠密，經濟欠發達，其城市化的農村中，人口集中度更 低，值得留意的

是，在我國行政區劃統計資料中，城鎮人口已大量包含了農業人口。這是由于近年來實行市

轄縣，將一些尚未能城市化的農村人口劃進城市人口。像河北定州市，撤縣改市后，被列進

百萬人口大城市，實在際的城市人口不足10萬。?
農村城市化程度不高，虛高化嚴重，與很多因素有關，其中農民科技文化素質不高，是十分

重要的制約因素。從人才資源來看，鄉村中盡管有大量的勞動力，但科技文化素質差，專業

技術職員、治理職員缺乏，首先影響農村城市化的治理水平。城市社會化程度同，具有嚴密

的組織結構和嚴格的治理制度，政治、經濟、文化等工作對治理者和普通居民的科學文化水

平要求較高，而進步廣大農民的科技文化水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們很難在短時間里具備

適應城市生活的習慣、心理、組織紀律性、技術、知識。治理者的決策和經營視野狹窄，更

多地帶有經驗性治理特征，組織內各項工作運行規則的建立和維持主要靠傳統的定規和治理

者的意愿。這與城市化治理科層制特點所要求的等級嚴密、恪守規則不相吻合，規模過大，

人口集中度過高，必然超出治理者的能力，超出農村城市化過程，體現出的決策者的組織能

力，農村城市化的深度與廣度受到限制。由于農村科技文化水平不高，產業結構不公道，導

致城鎮化后的“農村”分工不細，生產組合方式粗陋，經濟組織關系疏松，固然存有少量相

對復雜地專業化程度較高的經濟組織和地區，而大量存在的是分散的、以家庭為單位的生產

經營組織和較為疏松的專業協作關系。這就輕易造成小規模散點式布局，很大程度上影響農

村社區產業化的集中度。集中度不足，會使農村城市化的經濟效益低，公共設施利用率低。

很多城市化的農村集資甚至貸款建的影劇院，其營業收進尚不足以支付劇院工作職員微薄的

工資。河北省某一小城鎮，投資數百萬元建了一條貿易街，營業最好的商店，日人均營業額

才30了，毛利僅4元左右。經營效益差，又會反過來影響城市化的進程。因此進步農民的科

技文化水平，是加速農村城市化的重要因素。?
(作者系清華大學人文社科學院副教授)?
(責任編輯：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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