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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堅強
小時候去醫院打點滴,四下都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兒。媽媽帶我排隊,前進的速度很慢很慢,時不時有小孩子尖細的哭鬧聲傳來。媽媽告訴我不要怕,我卻覺得她有點看不起我—-其實,我不僅無所畏懼,反而對護士扎針這一過程感到十足的好奇。那個黃色的膠管是什么?為什么要纏在手腕上?為啥要在手背上涂一種涼涼的“水”?……以至于輪到我時,仍不忘細致觀察下桌上擺著的瓶瓶罐罐。護士趁機下手!如針般細小的疼痛傳來,只一秒,便倏地結束了。我向媽媽炫耀,一點都不痛。媽媽朝我笑了笑。
我還總是磕著碰著。好多次,在膝蓋處、小腿上淤出一塊塊青色,手也總是割出一道道猩紅的裂縫,可我完全不知道它們的來由,任它們隨時隨地地棲息。長輩們常責備我的不小心,而我單覺得,那些痛除了有時會顯示出來找找存在感,也沒什么天不了的。
后來,我因腳傷去做了個“微創手術”。當時我的身高才剛把桌子比下去,啥也不懂,只認為這手術從名字上聽去就挺微不足道的。我小小年紀就見識了“B超”、“核磁共振”等高級貨,想著回學校后,一定要和小伙伴狠狠吹噓一番。終于,換上藍白條紋病服,躺上潔白無瑕的病床,被推進了手術室里?吹绞中g室外的最后一幕,是麻醉師姐姐在問我的媽媽,全麻,還是半麻?媽媽說全麻會不會對智力有影響,麻醉師姐姐卻說如果半麻,打針時亂動,可能會下肢癱瘓……咦——!好恐怖!我還是乖乖躺回手術臺上吧。最終,媽媽選了全麻。
在徹底沉睡前,麻醉師姐姐問:“小朋友,幾歲啦?你怕不怕呀?”依稀記得,手術室里只有我倆,白大褂叔叔們都還沒來。我說,八歲,我一點都不怕。她一邊擺弄著器械,把我的雙手和左腳全捆緊在手術臺上,往我身上盡貼些連著線的圓片,一邊稱贊我:“真勇敢!”因此我動彈不得了,腦門卻被手術帽包裹得癢極了,猶如鵝毛在撓動。我輕輕地把麻醉師姐姐喚了過來,“姐姐,姐姐!……”朦朧中看見她朝我走來,靠近了。我卻,已昏沉沉睡去了。
幸好,媽媽替我選了全麻,我什么都沒感受到。痛覺,也無處來侵擾。
這一覺仿佛睡了幾個世紀。再睜開眼時,已回到病房了。媽媽聞身聲從病床邊湊過頭來,一個勁地說:“醒啦!感覺怎樣……?”一陣如刀刺般的痛從嗓子眼傳來,好渴,我想喝水。媽媽趕忙擺擺手:“不行不行,醫生說了不能喝水!”后來,我才知道,喉嚨痛,是因為做手術時往里面插了根供給氧氣的管子。不能喝水,是怕大出血。我堅難地用手撐起身子坐直,立刻看見了被捆成粽子的右腿。慘白的紗布不知纏繞了多少圈,在燈光照射下,晃眼……兒時的我不明白為什么大人們要焦急地打轉,這難道不算一段奇妙經歷嗎?
那時候的堅強,是不懼怕肉體上的傷痛。
有多少個難熬的夜晚,我的腳幾乎要痛得斷裂。又腫又燙,一動就是一陣撕心的痛。但第二天早上,我又得咬著牙,踩在痛的刀尖上,一步一步蹣跚著。此刻,止痛藥就是我的救贖。我曾天真地以為,每個人都抽過筋,其實并不然。原來我與它相識相知,才是反常。我在黑暗中,捂著傷口,無聲地流著白花花的淚?尚睦飶奈辞,我發誓,我總有一天會將這個帶來痛苦的惡魔撕碎!
我承認,我比那些身體零件殘缺的人要幸運太多。但我依舊向往平常,愿,不是白日夢。
時光飛逝,周遭的一切的確開始行動了,那個慘絕人寰的必經歷煉——磨平棱角。我嘗試強留住過去那個近乎“狹肝義膽”、奮勇孤行的自己,但屢遭挫折,心中絞痛。我開始學著收斂年少不羈的銳刺,大師管這個叫“藏拙”。十四歲了,我認為童年就該往前,往后就是少年了。幽幽歌曲縈繞耳畔,“戴上隆妝,好戲開場”,淚水簌簌地落下。近來的諸多,包括見識到這世界不同的一面,知道這社會一些殘酷的道理,都讓我不得不承認,過去純潔天真的童年結束了,得收拾收拾行妝,新的一場好戲又將開場了。那有更多的廣闊待我發掘,有更多不乏傷痛的責任要我承擔!
唉,心頭痛,最難解。它苦,它澀,它像冗亂的影揮之不去,腸斷天涯。
說到頭,還是肉體上的痛最純粹。痛就是痛,看得見,能治。它激起靈魂掙脫的欲望,渴望達到境界的超度,平息燥郁的心。這是一場修行,在苦海中心系蒼生,洗凈污穢;這也是最艱辛的,忍住了,還擔心那些藕斷絲連的陰郁之痛嗎?
我終于明白,真正的堅強,不是摔了不喊疼,被打了不叫冤;不是膽子大,敢走真正的夜路,敢坐驚險的過山車。它應當是痛了過后,不服輸,朝前走,愈挫愈勇,不顧世俗,最終到達讓所有嘲笑者無法啟及的高度,使他們啞口無言!
未尾,我想說:
透過淚水看世界,是晦澀陰沉的,但只要忍住痛,用手背抹去眼淚,看到的將是如你所愿,明媚燦爛,越來越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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