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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招聘陷阱,你為什么這么黑

        時間:2023-03-25 02:36:07 求職陷阱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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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聘陷阱,你為什么這么黑

          神秘的招聘人
          
          在深圳已經工作了5年的潘先生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騙子公司瞄準的目標。

          “先生,你要找工作嗎?”

          1月24日上午,一個理著板寸頭、穿休閑西服的青年人問正在人才市場的電子顯示屏前看招聘信息的潘。
          “是。”潘對這個熱情搭訕的年輕人說。

          “你是搞什么的?”年輕人問。

          “我是學電子的。”潘說。

          “倉管可以做嗎?”

          “當然可以啊。”

          “我們那里正好有一份這樣的工作。”年輕人說著徑自拿出鋼筆在自己的腿上寫了一個地址遞給潘,“你下午照著這個地址去找一位王小姐就可以了。”

          潘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地址:深圳市XX大廈1213室。已經失業了一段時間的潘幾乎不相信這是事實,“你是說我的工作已經搞定了?”

          年輕人笑了一下:搞定了,這個公司我說了算,F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經被我們公司錄用了,你馬上就可以去公司報到。

          今年已經48歲、畢業已經20多年的潘原本應該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但在這個年輕人巧舌如簧、天衣無縫的說辭面前,頗有社會閱歷的潘卻一下失去了應有的警惕。

          潘怎么也想不到,自從接過那張紙條開始,他就不由自主地鉆進了一個針腳細密的陰謀之中。像很多來鉆這個圈套的求職者一樣,老潘的一段傷心的經歷開始了。

          不斷交錢的工作
          
          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到筍崗路附近的XX大廈,在1213室,老潘見到了那位王小姐。

          屋子里站著很多人,王小姐很忙碌,她在做這些人的工作,要他們交費。老潘耐心地聽了一會,終于明白王小姐讓他們交的叫“服裝費”,每人98元。王小姐不斷地開導這些趕來的求職者,“交了費就是公司的員工了,我們會讓你們穿上統一的制服。”在老潘站在這家“公司”辦公室等待辦手續的不大一會工夫里,陸陸續續又來了一批像老潘這樣的求職者,他們站滿了這個不大的房間。

          交錢還是不交?這顯然成了老潘們的困惑。他們和王小姐交涉著,希望能夠在第一個月的工資中扣除。王小姐顯然比她們想象的要有耐心得多,不交錢就不辦手續,沒有商量余地。

          善良的老潘最后掏了錢,他過于自信了:不管怎么說我在深圳的地面上也混了5年,誰還敢真的騙我?還有,XX大廈從外觀上來看是一棟很象樣的寫字樓,上面還掛著一家在深圳很有知名度的國有集團公司,這么明目張膽地騙人,膽子也太大了吧?

          同老潘一樣相信了這個騙局的還有三個人,他們在交了錢之后被告知:下午4點,在這里集合,帶上行李去工廠正式報到。

          按照約定的時間,潘和另外3個人一起在XX大廈聚齊后,由那個在人才大市場招聘他們的理板寸頭的年輕人帶隊,坐357路大巴車來到布吉鎮X麻嶺工業區內的一個破爛的院落里。年輕人人把老潘和其他三個人交到這個廠的保安手里之后就離開了。

          保安見了老潘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他要香煙抽。他說:你到這里上班要不要我關照?在“工廠”附近的一個小賣部,老潘花了近70元錢買了3包“芙蓉王”送給保安。

          但抽著老潘供奉的香煙的保安卻并沒有對老潘有什么“關照”,他態度粗暴情地讓老潘和另外3個人交錢,每人260元報名費,100元伙食費。老潘和其他三人據理力爭,“你們不是說包吃包住嗎?為什么又要交伙食費?”

          這個保安的解釋已經明顯帶有欺騙的色彩:第一個星期還交伙食費,從第二個星期開始就不讓你們交了。

          但交報名費和伙食費只是一個開始。緊接著,他們又被要求每人交30元的“辦證費”,具體什么證保安沒有說清楚,反正交錢就是了。而且保安的態度也變得更加惡劣,“交不交?不交馬上給我滾!”

          辦證費完了又交“計劃生育費”。不交不行,不交前面的費用也泡湯了。一路交下來,老潘心里沒底了,因為明擺著事情變得十分荒誕起來。

          交到“未婚證費”的時候老潘生氣了,“我都快50的人了,還交什么未婚證費?!”保安說:那你就不交未婚證費了,你交健康費吧。

          老潘交的所有費用都沒有拿到收據。

          在老潘們差不多掏完了口袋里的所有的錢之后,天也快黑了,他們被帶到不遠的伙房里吃飯。在吃飯之前他每人又掏了5元錢買了保安強賣給他們的質量非常粗劣的搪瓷碗。半碗米飯上面堆著一點不見油星的青菜,這就是老潘們的晚餐。吃完飯,他們就被帶到一棟破樓房的三樓加班。和老潘一起來的人都被許諾了不同的職位,有的是“經理助理”,有的是“主管”,還有一種職位很奇怪,叫“儲干”,老潘打聽了一下,終于明白,所謂“儲干”也就是“儲備干部”。更加奇怪的是,不論你被許諾做什么職位,在這個凌亂的車間里,干的都是同樣的工作——插塑料花。一些像老潘一樣新來的求職者對此表示異議,這時的保安態度就已經不僅僅是粗暴了,他們沖著這些無辜的受騙者兇狠地吼叫:不準說話,再亂說話就不客氣!

          不準說話的老潘們默默地干活,第一天就從傍晚一直干到凌晨1點30分。中間吃了一次“宵夜”:一碗清澈見底的稀飯,兩勺咸菜剛放上去就沉到了碗底。
          
          沒有自由的“工廠”
            
          第二天的工作是從上午8點30分開始的,干的活還是老一套,插塑料花。除了吃飯和上洗手間之外,老潘和他的臨時同事們在保安的嚴格監管下默默地干活,一直到下午5點30分。吃完缺油少鹽的晚飯之后,加班又開始了,這天晚上他們干到更晚,一直到第二天凌晨的2點30分。第三天的時候,下午還沒有下班,保安干脆直接告訴老潘和他的工友:今天晚上不休息了,通宵加班!

        招聘陷阱,你為什么這么黑

          一天下來老潘對這個“工廠”的底細就有了了解。在這里工作的所有人都像老潘一樣剛剛從外面招進來的,來得最早的也只是比老潘早兩天而已,因為工作簡直令人無法忍受(老潘后來對記者說,一直到出廠的時候他才搞明白,這些人的目的就是讓來做工的人交過錢之后不能忍受,自己離開),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干不長。

          老潘在這個“工廠”干活的幾天里,一直沒有看到正式的管理人員露面,維持這里秩序的是幾個保安。老潘和他的工友們不論是吃飯還是干活都在這些保安的嚴密監控下進行,加班之后他們會被人帶到不遠的另外一個更加破爛的院子里一間黑屋里睡覺,10多個人擠在一間屋子里,旁邊的一間放著外面收進來的破爛。院子的大門晚上會被鎖上,此外還有專門的保安在看管。只要發現在干活的過程中有人說話,保安就會趕上來大聲呵斥。

          “在上班之前,有一個負責的保安曾經宣布過很多紀律,比如一切要聽他們的安排,不準問東問西,不準相互說話,尤其是不準和新來的人和外面來的人說話,不準隨便離開工作的地方等等。我一開始還沒有太在意,后來發現情況真的很嚴重,這些保安不僅態度兇惡,而且一看就知道是素質很差的那種人,他們什么事情都會干的出來,而且你要真的不聽他們的招呼,他們就真的會打你。”老潘說。

          有一次吃飯的時候,乘著保安不注意,老潘忍不住還是向一位比他先來的女孩打聽工資的情況。那個女孩十分緊張,說,“你別問,這里的事情是不能問的。”但她還是告訴老潘,“沒有聽說誰在這里拿到過工資,我在這里干是想要回交給他們的那些錢。”

          替“工廠”燒飯的是一個年齡很大的外地人,他看老潘年紀大了,人很老實,就找了一個機會偷偷告訴他:你還是回去吧,這里根本不是什么搞生產的單位,你搞不過他們的,他們“白道”、“黑道”都有人,不要再想什么錢的事情了,乘早回去。

          在老潘在這里的幾天里,每天都有很多發現真相的求職者幾乎身無分文地離開,同時有更多的人被人帶到這里。“我們干的活不算,每個人交的錢加在一起每天也有幾萬快錢。”老潘說。

          在這幾天里老潘一共交給這些人200多塊錢。在和老潘一同來的這些打工的人當中,這個損失是最小的,因為老潘畢竟有些社會經驗。“我交的錢是最少,因為我發現事情不對頭,讓交錢的時候我就說沒有帶錢,以后再交,跟他們慢慢磨蹭,這樣我交的就少。他們(指那些沒有社會經驗的人)不知道,讓掏什么錢就掏,你越痛快他們讓你交的就越多。他們是看菜吃飯,只要發現你身上還有錢,他們就會想出各種名目要你交錢,一直到把你掏空為止。有一個年輕人告訴我,他掏了2000多。掏空了你的錢之后,他們就用各種借口逼你離開,你不離開都不行。”

          發現事情變得不妙的老潘開始處處留心,他不想“出什么事情”,于是變得十分小心謹慎。但他暫時還是不想離開,想要回自己的錢。老潘的錢掙的很不容易,在老家還有兩個孩子在上學,老婆也沒有工作。“這200多塊錢是我在老家的老婆孩子一個月的生活費。”老潘說。

          第三天下午剛下班,保安告訴老潘他們今天要通宵加班。又有幾個工友人看出這里的問題之后離開了,老潘還是沒有離開,他想找個空閑和這里負責的人說說退錢的事情。晚上10點多,一個保安突然叫出老潘,讓他悄悄離開,說“你被我們辭退了”。

          老潘說:你說辭退就辭退,我違反了你們的什么規定?

          保安說:沒有什么規定不規定的,我要你走你就得走。

          老潘說:這么晚了,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上哪里去?我交給你們的錢怎么辦?

          保安說:到哪里去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管,反正你得馬上走。

          老潘說:你要再這樣威脅我我就報警。

          保安看老潘態度很堅決,就改口說:我剛才說錯了,不是辭退你,馬上要過年了,你先回家。正月初10來上班。

          老潘說,這個班我也不想上了,你們把我的錢退給我就行了。保安答應退錢,他讓老潘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不要碰見廠里的其他人,更不要和他們說什么,不然就“不客氣”。

          農歷正月初10的上午8點多,老潘趕到廠里,要求結帳。保安說,我們要你上午8點來的,你遲到了,按照廠里的規定,我們不能給你退錢。老潘據理力爭,對方又改口了,說,按照公司的規定,必須要等到一個月后才能給你結帳,你2月24號來,我們把你的工資和其他錢一次結清。為了讓老潘相信,他們還給老潘寫了一個紙條,上面寫著:“證明:今有本廠員工潘X,系倉管一職,請于下月24日下午5:00——5:30到本廠辦理退款手續(工本費不退)。2003.10/2”落款是“保安部”。

          善良的老潘帶著這樣一張紙條無功而返。

          這些人太黑
          
          2月25日下午,兩名記者陪著老潘趕到布吉的那個叫深圳旭X塑膠電子的“工廠”的時候,發現早已人去樓空。老潘他們原來插塑料花的那個三樓已經變成了一個裝修的工地。原來的生產工具和隔間全部都被撤除了,從現在的裝修格局看,裝修之后,這里可能又是一個新的工廠。向負責監督裝修的兩個年輕人打聽“旭X”的下落,他們不置可否地笑著對記者說,“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我們是外面來的。”

          在周圍轉了一圈,附近沒有人知道知道這家工廠是怎么回事。院子門口看門的保安還在。老潘向他打聽情況,他告訴老潘,這個廠一個星期前剛剛搬走,其他的情況統統不知道。記者問他這個樓的業主是誰,這個穿一件泛黃白襯衫的保安沖著記者一聲大吼:你問這個干什么?!!

          老潘傷心地對記者說,這些人太黑了,其實我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玩的是騙人的把戲,對退錢本來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老潘拿出他們留給他的紙條說:他們連寫給我的退款日期上也做了手腳,你瞧,這個“下月”的“下”字故意寫的像一個“本”字,即使他們不搬走,也不會退錢給我的,他們會說我沒有按他們規定的時間來。

          不僅如此,記者還發現,在這個紙條的上方,他們還故意寫上了老潘在貴州老家的詳細地址(他們手里拿著老潘的身份證復印件),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

          老潘想了一下,決定讓記者陪他一起去XX大廈,那個最初“錄用”他的那個公司。沒有想到的是,下面的過程更加充滿神秘感。

          同一天下午4點多,陪同老潘來到XX大廈的1213號房間,另一名記者在外面接應。1213室是一個套間,外面有一張寫字臺和一個長沙發。寫字臺前坐著三位小姐,屋子里還有5名樣子象找工作的人,坐在寫字臺中間一位穿淡黃色職業套裝的小姐手里拿著一個收款單據本,她一邊用圓珠筆敲打單據,一邊和站在寫字臺前的幾位求職者說著什么,還有2位求職者面色作難的坐在長沙發上。

          看見我們進門,穿套裝的小姐趕緊問:你們是干什么的?

          老潘說,“我們來找王小姐,她上個月收了我們的錢。”

          聽了老潘的話,三位小姐一起變了臉色,“王小姐已經走了,她的事情我們不管”,那位穿套裝的小姐說。旁邊的兩位小姐也一起幫腔,沖著老潘很不屑地說,“怎么會退你錢呢,想想都不可能。”

          也許是怕老潘說出什么影響了他們即將到手的“生意”,一位小姐大聲地打斷老潘說話,另一位小姐走出門外,不一會,一位穿休閑西服的男青年走進屋里。老潘悄悄暗示了一下記者,“就是他,這個人去人才市場招聘人。”男青年示意老潘不要說話,然后將老潘和記者領進里間,很響地關上了門。

          “說,什么事”,男青年說。老潘試圖提醒他,是他把自己領到那個工廠的,但男青年沖老潘擺了一下手,“我們不是替你找到工作了嗎?”老潘說,“他們收了我的錢,又辭退了我。”男青年說,“這個事情我們管不了,你找他們去。”“我們找了,但是他們搬走了。”老潘說。

          記者乘機插話:“你們是什么合作關系?他們收了這么多費你們怎么會不知道?”

          年輕人看了記者一眼,“他們那里有我們的股份,30%。我們只負責招工,其他的事情我們管不到,也不會去管。”

          “你知道《深圳經濟特區勞務工條例》嗎?這個條例規定任何用人單位招用勞務工都不得收取報名費、押金等費用,也就是說你們收取的費用是不合法的。”

          “這個事情我們不知道,他們(指工廠)收錢是他們收錢,跟我們沒有關系。”

          “人是你們領過去的,他們收了不合法的費用怎么說你們沒有關系呢?”記者問。

          “話不能講多了,講多了就不好講!”青年人盯著記者說。

          “你們有沒有收費?”記者問。

          老潘說,“96塊服裝費是不是你收的?”

          “你能拿出我們的發票嗎?”男青年說。

          老潘有些激動:你們怎么能這樣?收錢的時候你不是在場嗎?收據是你們要回去的……

          這時候外面的一位小姐很響地打開門(后來記者發現這扇門只能從外面打開),外面站著幾位身材魁梧的人,他們透過打開的門打量著記者和老潘。

          記者起身去了外面的走廊打電話,看見樓梯口還站著幾個人,他們神情怪異地看著走廊上的動靜。就在記者打完電話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從另外一邊的樓梯口出來兩個人,走過記者身邊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挑釁地撞了記者一下。

          在老潘在再三懇求下,那個年輕人答應退給老潘50%的服裝費,49元。就在老潘和記者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一位小姐趕在前邊,一邊走,一邊一邊撥打手機,樓梯口那邊響地傳來手機鈴聲。小姐走到那幾個人的身邊對他們小聲說,“他們要走了”。這個小姐的反常舉動再次引起了老潘和記者的警覺,在走廊里站了一會,記者發現電梯上下了幾次,他們也沒有上電梯的意思。為了防止出現什么其他情況,記者拉著老潘從旁邊的邊道下了樓。
            
          究竟有多少人被騙
          
          有著和老潘相似經歷的求職者實在不是少數。在紅桂路的勞務市場,記者隨便問了幾位找工作的求職者,發現他們本人和認識的人當中很多都曾經被騙過。

          來自湖南的張小姐說,去年10月份,她在深圳的一個張貼欄上看到一則招聘廣告,電話聯系后對方說已經錄用。她帶著行李坐車去了龍崗的那家工廠,發現“廣告”上說的工廠其實只有兩間房,一間上面寫著“經理室”,一間寫著“辦公室”。一進辦公室,他們就要她叫“報名費”200元。剛掏完“報名費”又要掏“工衣費”、“伙食費”、“填表費”,分別是68元、100元和20元。交完這些費之后他們帶她去了一個工廠,那里的人一見面又要交報名費,張小姐說“報名費不是交過了嗎?” 對方問她:你還有多少錢?她說:只有46元了。他們說:那你先交46元吧,這個叫“定位費”,你交了這個費別人就不能頂替你的“工位”了。張小姐在那個工廠里堅持了一個星期,實在忍受不了那里的工作強度,她還發現這里根本不可能發工資,于是提出辭職。等到她要求退錢的時候,廠里的保安蠻橫地將她的行李扔到門口,身無分文的張小姐最后只好借了一個好心人的手機給她的哥哥打了電話,才有了路費離開那里。

          來自東北的楊先生春節后按照報紙上的招聘廣告注明的電話號碼電話聯系工作,對方號稱是一家物業管理公司,面試的時候對方先讓他交200元的“報名費”,然后給了他一個推薦地址,讓他去清水河的一家貿易公司去上班。等他趕到那家貿易公司,對方讓他先試車,交50元的“試車費”,試完車后一個自稱是“張經理”的人讓楊“買兩包好煙,到時候我幫你打點打點”。收了兩盒“芙蓉王”后,這位張經理讓他下午4點等電話。楊一直等了三天也沒有等到下文。幾次電話打過去,對方都在推委,后來實在推不過去了干脆就說,“我們這里其實不缺司機,你找原來的那家公司吧。”幾天之后,楊又按照報紙上的一個廣告應聘一個總經理助理的職位,電話聯系,對方堅持要在一個公園里見面。楊在約定的時間趕過去,發現對方是一個一邊等人一邊吃東西的中年婦女,一開口就說:你這個職位工資很高,每個月8000元,你交400元的“報名費”我馬上領你到公司去面試。有了上次教訓,楊先生沒有立即答應,說錢不夠。中年婦女說,那你交100元吧,交100元我明天給你電話,我們一起去那家公司,你面試合格后再交剩下來的錢。楊先生交了100元,第二天電話打過去,已經沒有人接聽了。

          去年才高中畢業的王先生在羅湖人才市場附近看到一個招聘廣告,按照地址找到寶安南路附近的那家“公司”,交上自己的簡歷、身份證復印件之后,又和一位姓曹的中年人談了一會,曹讓另外一個姓徐的人接待他。這個姓徐的人一見面就說:年輕人你好走運,我們曹總對你印象太好了,他讓我一定要招到你。這位剛剛走出校門的王先生以為自己真的碰上了“伯樂”,簽了一張稀里糊涂的合同之后一口氣交了560元的“社保費”和200元的“上崗費”,身上的錢不夠,還特地回了一趟住處。下面的事情王先生根本就無法自主,一連轉手了兩個“公司”,雁過拔毛交了1000多元,最后發現原來許諾給他的那個月薪2000的“儲干”的職位不過是在布吉鎮的一家破爛不堪的工廠里做塑料花,而且天天加班。忍受不了巨大心理落差更忍受不了繁重體力消耗的王先生只好離開這家工廠,當然他沒有拿到一分錢。最后,還是在本刊一位女記者的介入下,他和他的家人通過辛苦交涉才從當初“聘用”他的那家公司里拿回了一半的“上崗費”和“社保費”。
          
          據人才市場有關知情人士的介紹,隨著春節后南下求職人流的增多,近一段時間來,一度沉寂的深圳街頭形形色色的勞務詐騙活動又開始活躍起來,其手段翻新千變萬化,種種玄妙之處即使是有警覺的求職者也防不勝防。比較典型的詐騙方式是,詐騙公司與不法工廠沆瀣一氣相互勾結,詐騙公司以推薦、介紹工作為名收取各種費用,然后將受騙者推給非法工廠,非法工廠再一次雁過拔毛變著花樣向受害者收取服裝費、暫住證費、食宿費、押金、工位費等等千奇百怪的費用。不僅如此,有時候是很多家這樣的工廠互相轉薦求職者,重復收費,一直到榨干這些外來務工人員身上的油水為止,達到目的后他們會編造各種借口將受害人一腳踢開。他們引誘求職者鉆入圈套的主要手段有兩種,一種直接派出眾多的眼線(就是人們常說的“招工托”)到人才市場和各種招聘現場和求職者搭訕,騙他們上鉤。還有一種是到處張貼紙片小廣告甚至到正規的媒體上做廣告,一些求職心切的求職者見到廣告會去應聘。很多打工者受騙的的原因是在正常的求職受挫之后懷著僥幸一試的心理去到這些騙子公司應聘的,還有的打工者是因為不熟悉深圳的情況,對勞務詐騙缺乏足夠的警惕。在這里,本刊呼吁求職者,要對這些詐騙伎倆保持高度的警惕,不要輕易相信街頭廣告,更不要隨便把自己的血汗錢交給招工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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