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元語言與外語教師的話語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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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元語言與外語教師的話語行為

　　論文關鍵詞：元；教學；作用

　　論文摘要：本文通過對外語教學活動的實況紀錄，探討分析了元語言作為獨立于常規(guī)語言的另一種語言和系統(tǒng)在教師傳授知識、組織教學、評價知識等教學環(huán)節(jié)中所起到的，其他任何語言所無法替代的作用，以證明在外語教學中使用元語言的必要性、實用性和在傳授語言知識等方面的優(yōu)越性。元語言是師生間課堂話語交際中比較完整的，不可否認的語言事實，在外語教學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1．引言
　　
　　“元語言”最早是界經常使用的詞語之一。它在20世紀30年代由波蘭學家塔斯基(Alfred Tarski)提出，指用來對目的語(Langue cible)進行描述、評論和觀察的語言。目的語則是被元語言描述的對象。研究元語言的學問就是元語言學。在區(qū)別語言與語言所指稱的事物的關系時，就有必要把真實語言與形式語言區(qū)分開來。真實語言是與客觀對象相聯(lián)系的語言，在與元語言相對時稱之為目的語。而用來稱說目的語的則是元語言。語言學家認為元語言具有獨立性，是“談論語言的一種語言”和“描寫自然語言的語言”(轉自封宗信，2005：403)。在現(xiàn)實的語言交際中，元語言同時也擔負著對個人話語的自我注釋的功能，它能使信息得以清楚地傳達，消除含糊不清，避免誤解語義的作用。然而，每種語言都有表達本語言或描述其他語言的方式和特點，如果沒有對這種具有形態(tài)句法、書寫符號、韻律和詞義等規(guī)則的特殊描述，那么任何對語言的描述都是不完整的。元語言引起了人們廣泛的思考，并逐步擴大到了許多有關的學科，其中包括外語教學。
　　D．Coste(1994)認為外語課堂上表現(xiàn)在師生間話語交際中的比較完整的元語言現(xiàn)象是一個不可否認的元語言事實，因為外語課堂的特點表現(xiàn)為：教師通過語言敘述來傳授知識。在外語教學中，我們不但要將提高學生語言交際能力作為最終目標，也要將提高學生運用元語言對所學語言進行注釋的能力作為教學目標。所以我們說元語言是外語教學的有效工具，它既培養(yǎng)和提高了外語學習者使用語言的能力，同時也教給了學習者描寫語言、釋譯語言的知識和手段。
　　根據J-P Robert(2002：108)編寫的《法語外語教學法實用詞典》(Le dictionnaire pratique de didactique du FLE)的注釋，他認為元語言是“關于一種語言的語言……也就是描述一種語言的語言。例如所有用來描述一種語言語法的專門詞匯都屬于語法方面的元語言，如：名詞、形容詞、直陳式，等等”。根據元語言的這一概念，我們應該承認，在我們用來分析教學活動的語言素材中確實存在大量的元語言現(xiàn)象，它涉及課堂上的元語言交流。這種元語言現(xiàn)象不僅存在于中國教師的語言表述中，更多地存在于外籍教師的語言行為里。
　　通過分析研究我們在外語教學課堂上所收集到的語言素材，我們發(fā)現(xiàn)教學活動中的元語言現(xiàn)象是課堂用語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這是一種“工具語言”或“人為語言”，而不是日常應用的自然語言。元語言存在于每個教學環(huán)節(jié)之中，因為語言課堂被認為是使用元語言最為頻繁的場所之一。在教師的言語中，元語言表現(xiàn)為提問、重復、請求、提示、糾錯以及對學生話語的評估以及對教學內容和形式所涉及的語言現(xiàn)象的解釋等。
　　元語言作為一種復雜的語言問題，具有各種各樣的表現(xiàn)形式。在教學法理論研究中，在教師的具體教學方法上，元語言常常與教師和學生所處的目的語的有著非常重要的關系。對于習得語言來講，在教學過程中教師和學生都盡可能地使用元語言，以便使學生完全置身于目的語的環(huán)境中。正如巴黎語言學家F．Cicurel(1985：15)所指出的那樣，“語言是學習的對象，也是學會語言的橋梁，這就是外語課堂中的言語的特殊性。元語言作為一種語言，也是學習外語不可缺少的工具。所以，我們很容易理解為什么元語言在語言教學活動中占據了主導的地位”。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本文將針對外語課堂教學實踐中使用元語言的必要性、實用性、優(yōu)越性以及元語言在教學中所起的作用及其功能進行分析和研究，以探索教師在外語教學實踐活動中如何利用元語言組織教學、傳授知識、實現(xiàn)語言交際。
　　
　　2．元語言與課堂交際
　　
　　在對外語課堂的實地觀察中，給筆者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幾乎所有的外語教師在他們與學生進行的直接或間接的話語交際中都大量地使用了元語言。這些元語言雖然表現(xiàn)在教師各種不同的教學環(huán)節(jié)上，但元語言的主要功能就是有助于在目的語的環(huán)境下完成師生間的課堂話語交際。
　　
　　2．1元語言的必要性
　　在外語教學活動中，師生間的話語交際貫穿于整個教學過程。換言之，教師／學生間話語互動不僅是教學方式，也是教學目的。正如封宗信(2005：26)所指出的那樣，“元語言是知識，也是能力�！囵B(yǎng)學生用語言解釋語言的能力，增強他們的元語言意識，與培養(yǎng)他們的語言能力同樣重要�！睘榱藸I造濃郁的目的語境，教師常常求助于元語言來實現(xiàn)教學交際是師生間課堂話語交際的特點之一。通過對教學實踐觀察，我們感到有必要指出，元語言不僅僅局限于對語言成分的解釋，對詞匯應用和形態(tài)句法規(guī)則的描述上以及修正學生在交際時所犯的語言錯誤，還在實現(xiàn)課堂上師生間的話語互動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因此我們注意到課堂上師生間所進行的一系列的語言互動都會帶有教師所期待的，通過多種教學策略才能夠達到的元語言目的，如，讓學生理解某一詞語、復述某一句型、解釋某一語言現(xiàn)象等等。元語言作為交際工具具有雙重作用：作為過渡性語言有助于師生間的話語交際；作為輔助性語言可以幫助學生理解一個詞語或者某一語言現(xiàn)象乃至掌握某種語言規(guī)則。如我們在語言課堂上觀察并采錄到教師ECy話語實況：
　　66.E：...
　　comment trouvez-vous ce type de magnetophone /pour lesetudiants ↑le magnetophone / le magnetophone /et le magnetophone↑//c'est un outil / avec lequel / on peut ecouter des cassettes↓
　　從教師的這段話語中我們看到，教師通過利用元“c'est unoutil/ avec lequel / on peut ecouter des cassettes↓”向學生解釋生詞“l(fā)e magnetophone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設想，教師要想繼續(xù)與學生圍繞一個不變的話題進行教學活動，就不可避免地要清除他們交際過程中所遇到的語言障礙：生詞。對于中國教師來說，克服語言詞匯上的障礙有最簡潔的方式，那就是用母語即向學生直接解釋生詞的意思，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辦法。但是從教學的角度，從
　　培養(yǎng)學生語言能力的角度來說，元語言是最佳的，最為理想的，行之有效的方法。因為元語言是解釋語言的語言，只有這樣才會使學生始終在目的語的下學習外語，培養(yǎng)學生外語思維的習慣。
　　又如在ECv語言素材中，我們看到教師第88話輪起到了啟發(fā)學生，引導學生繼續(xù)進行圍繞教學內容所開展的語言操練；而第146話輪，就是依據元語言對問題進行了注釋，以便學生進一步明確教師的問題和語言習得的要點。
　　88．E：et encore une fois pouvez-vous reformuler toute la phrase↑ 146．E：qui frapper qui↑
　　教師話輪第88“et encore une fois pouvez-vous reformuler toute laphrase↑”和第146“qui frapper qui↑”均具有非常明顯的保障師生間話語交際的元語言特色：第88話輪在于引導學生表達一個完整的句子，以提高話語交際的語言質量；第146話輪同樣具有教學的特色，其作用也是在于力圖提高學生的課堂交際能力。從句法結構上我們很容易看出，教師在以一種元語言的表現(xiàn)形式提出了一個帶有明顯教學特點的“假問題”(王明利，2006)，其交際的目的在于在目的語的語言環(huán)境下讓學生不僅理解教師提出的問題，同時也在于使學生能夠用目的語來回答教師的問題，完成教師與學生問的課堂對話。在教師的話語中，我們還注意到教師所使用的動詞是一個有待學生根據自己組織的語言應該變化的原形動詞，這就更清楚地突出了教師語言的教學特點。句子中的代詞和教師所使用的語調都充分地表現(xiàn)了元語言在教學中提出問題，啟發(fā)學生和推動學生積極參與教學活動的作用。
　　我們從上面的實例已經意識到元語言在知識傳遞中，尤其是在傳遞語言知識方面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它是教師傳遞語言知識、組織課堂教學活動不可缺少的交際手段之一。一般來說，外語課上師生間話語交際的形式通常按教師到學生的順序來進行。教師在教學活動中扮演的角色就像是活動的組織者或舞臺演練的導演，由他來控制學生什么時候應該參與話語交際活動，活動的內容，活動的方式，乃至話語交際的行為等。在安排學生參與話語交際的過程中，教師不可能不使用元語言，雖然我們偏向于盡可能少地使用元語言以獲得更貼近現(xiàn)實生活的教學互動。L．達柏尼(Dabene，1990)認為，在教學中，元語言交際的作用更多地體現(xiàn)在對問題的提出、啟發(fā)學生理解問題、參與交際活動等形式上，因此，研究教學方法、研究教師語言行為時，對元語言作用的研究是不可忽視的。
　　法國外語教學專家L.達柏尼(L．Dabene)和F．西克亥爾(F．Cicurel)在談到元語言在外語教學中的作用時指出：“我們這里探討研究的是一種用于溝通交流的手段，就是要使形式上的語言交流不斷地轉變?yōu)椴灰哉Z言符號為目的的，而是具有清晰的，以注釋內容為目的的語言交流”(L．Dabene，F(xiàn)．Cicurel，1990：41)。我們摘引的這句話表明了在語言課堂中使用元語言的必要性。
　　
　　2．2元語言的實用性
　　我們所采制的語料來自3個不同課型，分別由一個法國女教師和兩個中國女教師擔任的基礎法語課。通過對語料的研究，我們觀察到她們在課上介紹教學內容和教學組織形式以及教學環(huán)節(jié)的話語中大都使用了元語言，并且具有很多相似之處。她們試圖用元語言將學生帶人教學活動，不僅介紹了教學活動，同時還指出了這些活動的實施方式，這就表明了在外語教學中元語言的實用價值。
　　如ECy中的一段實況：
　　1．E：alors aujourd'hui // on ua faire ↑ des exercices /// nousallons faire ↑ des exercices sur // les expressions...on n'a pasbesoin / de d'ouvrir / votre livre ↓ ecoutez mes phrases //
　　又如EFp中的一段實況：
　　1．E：...alors aujourd'hui↑ de 8 heures a 9 heures moins dix,nous allons parler,↑vous allez parler de Noel,Noel...
　　再如ECg中的一段實況：
　　1．E：... est-ce que I'on doit lutter comme le mexicain /d'accord / on ua discuter ca / arjourd'hui / d' accord // vous exprimez votre opinion / votre point de vue /
　　我們不難看出在三位教師所擔任的不同教學任務中，在她們各自的話語中都不同層度地出現(xiàn)了元語言。在教師y的話語中“on uafaire us nous allons faire”，對于教師p：“nous allons parler us uousallez parler”。在教師g的話語中元語言現(xiàn)象就更為突出，且顯而易見“on ua discuter us vous allez vous ezprimez;votre opinion us uotrepoint de vue”。這些以話語的重新組織(reformulation)的形式所表現(xiàn)出來的元語言非常有助于學生在目的語的環(huán)境下，去正確理解教師所安排的教學內容，教學活動方式以及教學要求。這一表現(xiàn)形式在外語教學中是其他任何語言行為都無法替代的。
　　在我國高等院校里，教師在50分鐘的課堂上能夠完成很多的教學內容：組織復習、語言實踐、教授語法、應用練習，等等。對于一個優(yōu)秀的學生而言，他應該學會抓住課堂教學內容的重點；對于一個優(yōu)秀教師來說，他應該通過語言行為或非語言行為讓學生知道哪些內容是該教學活動的重點內容。通過對教學實踐的實地觀察，我們注意到，許多教師通常借助于元語言或用重復元語言的方式來突出強調教學的重點內容。
　　從下面ECy課堂里的一段話語中，我們會非常清楚地看到教師利用元語言，同時也充分利用教師在課堂話語交際的主導地位，多次使用重復或元語言來有意強調語言知識點和重要的教學內容。
　　133．E：... ecortez / c' est quelque chose frappe quelqu'un / frapper ↑ c'est comme impressionner ↓ alors / ecoutez...
　　在這段很短的教師話語中，在讓學生完成語言實踐活動前，教師運用了元語言行為對語言實踐的關鍵詞，也就是語言實踐的核心部分作了語義上的注釋，其目的是使學生能夠在目的語的環(huán)境中，正確解和運用語言知識。正如黃建華(2001)在論述無語言學價值時所指出的那樣：“所謂‘元語言’，是metalanguage的漢譯，指的
　　是用來分析和描述語言的語言。[……]總之，這是一種‘工具語言’或‘人為語言’，而不是日常應用的自然語言�！�
　　在EFp的話語中我們同樣看到元語言現(xiàn)象在教學實踐中不可替代的交際作用：
　　237．E：...c' est tres bien peut-etre en Foel un plat tres tres typique typique typique fran?ais /// le foie-gras foie-gras ↓ re-gardez votre dictionnaire F-O-I-E /// foie // foie foie-gras ↓ vousavez le foie alors on mange du foie-gras du foie-gras ↓ la semaineprochaine je vais vous apporter j'ai un petit peu // un peu de foie ↓la semaine prochaine je vais vous apporter du foie-gras ↓ la semaineprochaine du foie-gras c' est special
　　外籍教師這一段圍繞幫助學生正確理解詞匯的，用非語言無法達到讓學生去克服語言交際障礙的話語中，我們首先看到了，教師試圖采用各種不同形式的語言重組[rdormulation](tres tygque / typ-ique／typique francais)和元語言(on mange du foie-gras / c’estspecial)同時并用的方式，保證了師生課堂話語交際的正常進行�？朔苏Z言交際中所帶來的障礙。由此可見，以解釋詞語為己任的釋義元語言在教學實踐中最富于實踐意義，又具有實用性。
　　
　　2．3元語言的優(yōu)越性
　　上文中我們已經指出，在語言課堂中為建立一個教學互動關系，為教學活動需要掌握互動節(jié)奏，培養(yǎng)學生的交際能力，元語言的應用是必不可少的。元語言在履行教與學契約責任時，對于完成教學任務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為教師可以利用元語言進行話語干預，告誡學生應該這樣做而不是那樣做。我們注意到教學活動中的元語言在釋義語言知識上起到非常重要的，任何語言形式無法替代的作用，如：解釋詞語、強調語言某一特點、分析語法結構等。因為語言教學的任務就是講授語言。語言的講授往往離不開對語言的描述和解釋，做到這一點必須依據元語言才能實現(xiàn)，這就充分體現(xiàn)了元語言在外語教學中的詞匯解釋、語法注釋及語言描述等方面所呈現(xiàn)出來的優(yōu)越性。
　　有必要指出的是學習法語對于中生而言是很困難的，口語理解尤其困難。因為中國教師在多數(shù)情況下也會使用目的語授課，外籍教師更是如此。個別詞語的注釋與理解有助于教師與學生之間話語互動的順利進行。為了掃除障礙，確保交際的順暢進行，教師選擇的策略在教學中是很重要的。在多數(shù)情況下教師都會使用元語言來為學生注釋詞語的意思及其用法。下面一段實況引自法籍教師p的一節(jié)口語課，她在介紹一個對中國學生而言有可能構成理解障礙的詞語時，元語言發(fā)揮了其他任何語言形式所不具備的優(yōu)越性，保證了師生間的話語交際能夠有效進行。
　　209．E：...oui regardez-moi ↑ le gateau il est special ↓ c'est legateau de Nool et le gateau de Nool il est long il n'est pas rond il esttres tres long d'accord ↑ il est joli (elle dessine le gateau de Noel autableau) le gateau de Noel ca c'est le gateau de Noel ↓ il s'appelle com-ment ↑ il s'appelle ↑ il a un nom special ↓ il s'appelle buche ↓
　　從這段教師的語言中我們首先注意到，教師通過使用祈使句的形式“regardez-moi ↑”提出了交際的話題：法國圣誕節(jié)食用的傳統(tǒng)模形糕點“l(fā)e gateau”。外籍教師在介紹這種對中國學生來說完全是一種由因素所帶的語言障礙時，大量地使用了元語言，以期盡可能地達到與學生用目的語進行溝通與交流�！癷l est special ↓ c'est legateau de Noel ...il est long... il n'est pas rond...il est joli...”。通過元語言和借助于其他輔助交際形式完成了語言知識的傳授和師生問的話語交際。
　　在我們截取的中國教師ECy的素材中，我們不難注意到教師通過元將學生的注意力吸引到動詞“feindre”的變位上。這一教學活動由7輪對話組成，從112到118。
　　112．E：les filles feindre ↑ comment il faut conjuguer le uerbe / feinere
　　113．A：elles feid
　　114．E：feindre / c' est comme quel verbe ↑
　　115．As：feindre
　　116．E：la conjugaison du verbe feindre // c'est comme quel verbe ↑
　　117．A：mterrompre // atteindre
　　118．E：interrompre / c' est comme feindre↑
　　feindre / c' est comme atteindre ↓
　　alors comment conjuguer le verbe ↓
　　在這種情況下需指出的是，動詞變位被認為是中生學習法語最大的障礙之一，因為在他們的母語中，動詞不管在什么背景之中都沒有任何書寫或發(fā)音的變化。因此，動詞變位構成法語學習中不可忽視的一部分。在這7輪圍繞如何對動詞“freindre”進行正確變位的話語交際中，我們看到任課教師y連續(xù)4次使用了元語言對學生進行提示，尤其是在第118輪的教師話語中，元語言的不同語調為學生提供了一個非常明確的答案，同時糾正了部分學生錯誤的理解。因此，作為教師只有適時使用元語言才能有效地在目的語的下提示或者幫助學生克服語言上的具體困難。
　　解釋語法功能的言語具有描述語言的功能，它實質上就是元語言言語。通過對語言課堂的觀察我們注意到，在語法知識的傳授上，幾乎所有的教師都比較習慣地使用元語言對某一個語法現(xiàn)象作必要的描述。這涉及到語法現(xiàn)象的構成、使用方法、使用條件、語言功能和賦予的語義價值等。但是，這些語法現(xiàn)象的描述與介紹與課堂環(huán)境有很大的關系，因為解釋語法的目的不是單純地描述語法，而是擴
　　充學生的語言知識和提高學生使用目的語進行交際的能力。
　　我們觀察到在外語課堂上，即使該堂課的目的不是講解語法，教師話語中也會用到元語言。教師常常使用元語言來糾正學生話語中的語法錯誤。請見教師ECy的一段話。
　　42．E：c'est quel temps ↑ c'est present / ou c'est passe compose/ ↑si la machine recolter ici / la
　　machine a recolte // c' est l'infinitif ↑ alors ↓ // re-faire la phrase ↓
　　我們不難意識到，由于被提問的學生沒有十分注意老師所給句子中的動詞時態(tài)，于是教師在評介學生答案時，通過元語言向學生提出了一個語法時態(tài)的問題“c'est quel temps c'est present / ou c'estpasse compose”。接下來，教師指點學生在這句話中要用復合過去時“l(fā)a machine a recolte”而不是動詞原形“recolter”。
　　在語言課堂上，我們同樣注意到元語言在理解語法方面起了獨特的作用。解釋語法的話語可以簡單地用幾個有效的詞語進行替換。教師不需要每一次都重復語法規(guī)則，一個詞或一個手勢便可以讓學生理解。在下面的例子中，泛指代詞“personne”的用法對于初學者來講是很難的(如果我們翻開《羅貝爾常用詞典》，我們會注意到對“personne”一詞，詞典提供了很長一段的解釋)。在課堂教學中，教師用十分簡單的一個元語言詞“zero”就使學生即刻明白了這一代詞的具體用法及其語義。因此我們說，這個“zero”與“personne”沒有任何關系的元語言就能使學生輕松容易地掌握“ne...person-ne”這個表達方式。教師EFp與學生接續(xù)的語言交際充分證明了元語言在傳授語法知識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優(yōu)越性。
　　133．E：le 26 decembre ↓ oui qui est ne 26 decembre ↑
　　134．As：il n'y a pas il n'y a pas ↓
　　135．E：personne ↓ personne.↓zero ↓ personne.↓ personne.↓
　　136．As：personne ↓ x...x
　　137．E：qui est ne 26 decembre ↑
　　138．As：personne ↓ x...x
　　下面這段教師言語采錄于另一位教師EFp的課堂活動，我們同樣意識到，元語言在解釋語言現(xiàn)象時發(fā)揮著無法替代的作用：
　　177．E：Noel c'est Noel j'aime Noel ↓ le Noel ↑la Noel ↑ nonnon non la la bye bye il n' y a pasd'accord ↓
　　從這一輪教師的話語中，我們不難看出教師連續(xù)7次，圍繞同一主題的話語行為具有3個不同的表述功能：第一個功能由第一個話語行為構成，即“Noel”目的在于向學生提示語言知識點，一個全新的詞。第二個功能由第二和第三個語言行為構成，即“c'est Noel”“j'aime Noel”，其目的在于為學生提供語言實例，告訴學生如何在日常生活中正確使用“Noel”這個詞；第三個功能由第四、第五、第六和第七個語言行為“l(fā)e Noel”、“l(fā)a Noel”、“non non non la la bye bye”、“il n' y a pas d'accord”組成。它們以極為明顯的元語言形式出現(xiàn)，在于教授給學生該詞的語言表達形式，即：無冠詞。如果我們詳細地分析元語言現(xiàn)象，我們還可以將第三個功能細分為3種不同的、更具元語言意義的話語行為。第四和第五個語言行為“l(fā)e Noel”、“l(fā)aNoel”是教師有意使用元語言來向學生提供一個錯誤的表達形式，以加深學生正確的表達方式。第六和第七個語言行為則更具元語言特色，不僅具有語言符號的交替“non non non la la bye bye”(法語／)，同時又具非常明顯地對語言進行解釋的元語言功能“il n'y apas d'accord”。
　　
　　3．結論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含有元語言的話語在教學中主要用于組織教學、介紹教學內容、注釋詞語、解釋規(guī)則、保障話語交際等諸多教學環(huán)節(jié)。這充分表明了元語言在外語教學中的特殊功能和不可替代的作用。對元語言在外語教學中的地位值得我們做更深層次的思考。作為結束，在這里有必要指出，在外語教學中，元語言的形式表現(xiàn)得較為復雜，它包括元語言學(元詞匯、元句法、元語音……)，元語言話語，元語言交際。所有這些元語言現(xiàn)象都存在于教師的言語之中，因為在外語課堂中，我們說一種語言是為了學會它，提高應用該語言的能力。另外，在教師與學生們之間始終存在一個關于目的語語言現(xiàn)象分析。正如F．Cicurel(1984：41)指出的那樣：“元語言行為的目的及其價值在于學習，分析一種語言”。這不由得不讓人深深感到，“元語言”正在走出界、語言學，正在成為一個具有泛學科意義的普通術語。盡管它在不同學科有著不同的含義，但其共同特點似乎都具有了以下的意味：具有超現(xiàn)實的意義，不含有通常語言一般含有的指稱別的事物的雜質；是對其他語言表達形式的解釋者或構成者；在該學科領域中具有底層理論建構的意義等。顯然，所有的這些學科對元語言的使用都是后續(xù)性的，而它卻極大地受到語言學關于元語言理解的影響。因此，期待從事外語教學的同行和專家能夠對元語言給予更多地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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