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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金元時期北方經濟(4)
二、各行業狀況
1.畜牧業
金初沿襲遼代舊制,在水草豐美且無蚊蚋之地設置5群牧所,金世宗時擴展為7所,所牧牲畜有馬、牛、羊、駱駝。馬作軍用,“;蛞越杳窀薄4蠖ǘ四辏1188年)官營牧場擁有馬47萬匹,牛13萬頭,羊87萬只,駱駝4千峰。可知其時馬匹超過百萬是沒有疑問的。金章宗明昌五年(1194年)又將騸過的馬分散于中都路、西京路、河北東、西路民間牧養,仍屬官營牧馬業的一部分。當時在內地也設置了牧場,明昌三年的統計數字表明,南京路有牧地63520余頃,陜西路有牧地35680余頃。兩地合計99200余頃,僅此就已超過了北宋時官營牧地98900余頃。陜西地處邊防,原本即有牧地,但南京路地處中原腹地,原為人口密集的農區,此時牧地多出陜西3萬余頃,就農業而言是倒退,就牧業而言則是發展。金世宗時唯有河南、陜西兩地“人稀地廣,藁菜滿野”,與大面積的牧地有直接的因果關系。由此也可知,兩地的“藁菜滿野”并非全是荒地,只是利用方式、產品結構改變了。
民間總數大約也超過百萬匹。養牛業:金章宗承安二年(1197年),曾派官到東京、西京、北京、中都、河北等路買牛5萬頭。說明牛是主要產業。養羊業:大定年間,詔以羊10萬只撥付烏古里石壘部畜牧,“其滋息以予貧民”。養豬業史料很少,但從地處東北的會寧府金朝前期曾每年貢豬2萬頭來看,
2.桑蠶棉麻業
但那是當地條件造成的,并不其建國南下后對桑蠶業的高度重視。在大力發展各地原有桑蠶業的同時,尤其注意培養督促猛安謀克戶從事桑蠶生產。金朝規定:“凡桑棗,民戶以多植為勤,少者必植其地十之三,猛安謀克戶少者必課種其地十之一,除枯補新,使之不缺!苯鹫伦诿鞑酰槙r猛安謀克戶再次下令:“如有不栽及栽之不及十之三者,并以事怠慢輕重罪科之!
足見這一帶到處都有桑林。唐州泌陽縣(今河南唐河)金末新種桑樹30萬株,“縣以之致富”,金哀宗正大五年(1228年)鄭州(今河南鄭州)發生雹災,“桑柘皆枯”。種類豐富,也是桑蠶業發達的表現。此地還很多人工放養的柞蠶,如金章宗明昌四年(1193年),“邢、洺、深、冀及河北西路十六謀克之地,野蠶成繭!東平府(今山東東平)大面積的桑柘之林令人驚奇:金熙宗天眷二年(1139年)夏,宋將岳飛率兵10萬攻東平,金軍僅5千,“時桑柘方茂”,金帥使人在林間廣布旗幟以為疑兵,竟使10萬宋軍不敢進攻,相恃數日而退。
此后持續發展,僅從桑蠶災害就可以看出。元成宗大德九年(1305年),清州、莫州、滄州、獻州(今河北清縣、雄縣南、滄州、獻縣)4地桑遭霜害,毀桑2417000余棵,壞蠶12700余箔。元文宗至順二年(1331年),真定路(今河北正定)、汴梁路(今河南開封)、晉州、冀州、深州、蠡州、景州、獻州、恩州、冠州(今河北晉縣、冀縣、深縣南、蠡縣、景縣、獻縣、山東武城東、冠縣)發生桑樹蟲災,其中冠州受災桑樹就多達40余萬棵!冠州僅領1縣,桑樹至少有40余萬棵,則上述各地桑林之廣,是不言而喻的。山東桑蠶業仍是當地主要產業,“山東農家因之致富者,皆自絲蠶旬月之勞!又如大寧路(今遼寧朝陽西)也有4州、3縣“皆土產!。一直至元朝末年,不少地方還在進一步發展桑蠶。如元順帝至正十年(1350年),保定路慶都縣(今河北望都)通過勸課,“四郊之桑皆郁然成列矣!元末陜西宜君縣一石姓農民養蠶30箔,據傳說其蠶發生變異,化為一巨蠶,吐絲15斤。
關于元代北方蠶事,農學家王楨有不少論述載于《農書》。王楨著《農書》的目的之一,就是南北各地經驗教訓,以利取長補短,所以多進行南北比較:“北方養蠶者多,農家宅院后或園圃間,多種萑葦以為箔材……南方萑葦甚多,農家尤宜用之,以廣蠶事!以上不同情況歸結起來,有三點可以明確:一,北方桑蠶多,養蠶業規模大;二,北方蠶事工藝先進;三,北方由于養蠶多,只好屋外露簇,相比南方蠶少可以屋簇顯得粗放。由此可知,元代北方桑蠶業并未衰退,不但是發展的,而且發達于南方,至少不比南方落后。元世祖中統四年(1263年),“天下戶一百五十七萬九千一百一十。賦絲七十萬六千四百一斤,鈔四萬九千四百八十七錠”。戶均絲4.47斤。元代科差專有絲料一項,戶口專有“止納絲戶”、“絲銀全科戶”和“五戶絲戶”等;其時蒙古統治區主要是北方地區,絲是主要賦稅品種,充分證明北方桑蠶業的發達和在當時國民經濟中的重要地位。而統一南方近50年后的元文宗天歷元年(1328年),全國科差絲總共為1098843斤,僅增加39萬余斤而已。當然,其中主要恐怕是賦稅結構變化造成的,但至少可以說明,就絲而言,朝廷并不依賴于南方。非但如此,元朝以五戶絲為王公貴族食采邑的主要方式之一,一般每位數百數千斤,多者上萬斤,全部出自北方。
元代北方紡織原料生產大發展還有一劃的標志,即棉花種植推廣到內地。南北朝時新疆已植棉,至蒙元時已很興盛。如喀什“出產棉花甚饒”,和田“產棉甚富”。[xlvi]大約在金末元初,傳向陜西:“近歲以來……木棉種于陜西,滋茂繁盛,與本土無異”,當地人民“深荷其利”。[xlvii]并很快推廣到關東地區。從此,種植業結構有了較大調整,并為北方經濟的發展增添了新的活力。
《金史》卷44《兵志》。
《元史》卷122《槊直腯魯華傳》。
《金史》卷44《兵志》。
《金史》卷47《食貨志》。
《宋史》卷198《兵志》12。
《攻媿集》卷112《北行日錄》下。
《金史》卷5《海陵紀》。
《金史》卷10《章宗紀》。
《元史》卷160《劉肅傳》。
《金史》卷7《世宗紀》中。
《金史》卷24《地理志》上。
《元史》卷205《盧世榮傳》。
《元史》卷100《兵志》3。
《大金國志校證》卷39《男女冠服》。
《金史》卷47《食貨志》2。
周密《齊東野語》卷5《端平入洛》,中華書局1983年版。
《秋澗集》卷52《金故朝請大夫泌陽縣令趙公神道碑》。
《攻媿集》卷111《北行日錄》上。
《金史》卷23《五行志》。
《金文最》卷42,初昌紹《成趣園詩文序》。
《大金國志校注》卷40,許亢宗《奉使行程錄》。
《攻媿集》卷111《北行日錄》上,卷112《北行日錄》下。
《金史》卷23《五行志》。
《金文最》卷78,陳大舉《濟陽縣創建先圣廟碑》。
《金史》卷84《昂傳》。
《農書》卷9《桑椹》。
文天祥《文山全集》卷14,北京市書店1985年版。
《馬可波羅行紀》第96、134、137、148、113、110、114、115章。
《元史》卷50《五行志》1。
《元史》卷35《文宗紀》4。
《秋澗集》卷62《勸農文》。
《元一統志》卷2《大寧路• 土產》。
《滋溪文稿》卷18《從仕郎保定路慶都縣尹尚侯惠政碑銘》。
明·葉子奇《草木子》卷3。
《農書》卷20《蠶椽蠶箔》。
《農書》卷21《桑碪》、《桑夾》。
《農書》卷6《蠶繅篇》。
《農書》卷20《繅車》、《熱釜》。
《元史》卷5《世祖紀》2。《元史》卷93《食貨志》1作“絲七十一萬二千一百七十一斤”,與此數稍異。
《元史》卷93《食貨志》1。
《元史》卷95《食貨志》3。
《三朝北盟會編》卷3。
《金史》卷92《毛碩傳》。
《農書》卷22《麻苧門》。
司農司《農桑輯要》卷2《論苧麻木棉》、《苧麻》,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實際上陳州在先秦時已產苧麻,《詩•陳風•東門之池》:“東門之池,可以漚纻”即是。
《馬可波羅行紀》第50、53章。
《農桑輯要》卷2《論苧麻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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