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在一個偏遠的窮山旮旯,活潑好動,愛好調皮搗蛋。他家世代以打獵為生,于是他從小喜歡舞槍弄棍,上樹掏鳥,下河摸魚,還樣樣精通。
在他初中畢業那個暑假,他考取了地方第一中學。為了慶祝這點小小的成績,他準備和同學弄一場聚會,用一只野生獵物作為聚會的食品成了他心里的最佳選擇。他偷偷取來家里的獵槍,邀了同村的一個玩伴,走進了深山老林。
一只野兔出現在他的視野里,“砰——”獵槍響了。“!”他凄慘地喊了出來,同時應聲倒地。原來,獵槍走火了,子彈沒有射出去,火藥巨大的爆炸力導致子彈擊穿了他的右臂。
等他醒來的時候,是在冰冷的醫院。他想翻動一下身子,但他渾身疼痛不已,這時候他才發現,他的右臂被齊肩鋸斷。頓時,他的淚水沖出了眼眶。
出院以后,他沮喪極了。沮喪之后,他不愿再去讀書。他很多時候躲在自己的屋里,一來他害怕看到別人對他投來異樣的眼神,二來他覺得自己將來就是一個廢物。
他18歲了,還找不到工作。準確的說,是他沒有去找,他無法相信一個失去右手的人會有地方肯收留。每當有同學和同伴邀他去南方闖蕩,他默不作聲地走開了,然后走進屋里,猛地關上屋門,感覺背后有無數雙嘲笑的眼睛。無聊的日子,他看見母親一個人在家里掰玉米,看著母親彎腰駝背的樣子,他走過來幫忙。他用左手拿起一個玉米,怎么弄也沒有把玉米籽掰下來。母親看著他一個勁地搖頭,嘆氣。
從此,他再也沒有嘗試過改變自己,日漸消沉了下去。
那年冬天,特別冷,從山谷吹過來的北風呼呼地刮過村莊,一個勁地往門縫里鉆。他躲在屋里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出門了。
這時候,父親敲開了他的屋門:“孩子,你覺得冷嗎?”
“恩。”他點點頭。
“那你知道冷風是怎么進來的嗎?”
他搖搖頭,木然。
父親跑出去,拾來半塊磚。“你看看吧。”父親朝他說。
父親說著,把那半塊磚塞進了窗戶邊的一個破洞里:“孩子,風就是從這里進來的。”
“現在暖和一些了嗎?”父親停頓了一會后說。
“是的。”他還用手摸了摸那半塊磚。
“這半塊磚放在屋外的墻角已經好些年了。沒有人覺得它有用,更沒有人去管它。寂寞的它還生了一些青苔,甚至有些腐朽了。但你只要正確對待它,你就會發覺它或多或少總有些用途。這半塊磚,它今天就阻擋了寒風的去路,給了我們溫暖。你和這半塊磚比較起來,你比它強多了,你沒有了右手,但你還有左手,還有可以爬山涉水的腳,還有智慧的頭腦啊。你比那半塊磚有用多了,不是嗎?”父親還說,“這些天,我在山林里看到一窩野蜜蜂,我想把它取來飼養,把它交給你來管理。我們就從觀察蜜蜂的習性開始吧。”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第二天,天空放晴。他隨父親來到林子里,看著那些蜜蜂來來去去地繁忙著,想起那些甜蜜的蜂蜜,他心里無比甜蜜……
他開始努力學習養蜂知識,還找到一些銷售渠道。
從把那一窩野蜜蜂帶回家開始,他通過努力繁衍了很多窩蜜蜂,蜂蜜的產量逐步增加。很多蜂蜜銷售商找到了他,地方電視臺還給他拍了個專題片,宣傳他創業的故事。
在2008年的秋天,我在回家鄉的時候遇到了他。我好奇地問他:“你怎么就知道養蜜蜂一定會賺錢呢?”
他笑了笑,把他和父親的故事講給了我。
我聽過后,有些納悶:半塊磚真的就那么有用嗎?
我回城后,經過一個建筑工地,看到建筑工建好的墻體里有很多的半塊磚。哦,我頓時明白了,每個人的生命都是一次,但并不是所有的生命都完好無缺,但“身體和精神是不能同時殘障(霍金)”,“身體有缺陷者往往有一種遭人輕蔑的自卑,但這種自卑也可以是一種奮勇向上的激勵”,也不是所有的殘缺都一無用處,只要找到合適自己的位置,每個人都可以成為有用之才。
他就是湖南省資興市一位大山里的農民,和我同窗9年的同學,他的名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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