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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對茶道的理解
導語:唐代科技、文化、經濟、藝術具有多元化特點,在詩、書、畫各方面涌現了大量名家,如詩仙李白、詩圣杜甫,顏筋柳骨的顏真卿、柳公權,畫圣吳道子、李思訓,音樂家李龜年等。唐朝文化兼容并蓄,接納海內外各國民族進行交流學習,形成開放的國際文化。
喝茶喝到現代,喝出“茶文化熱”了。人們發現因對“茶道”的理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言人人殊,難免“歧路亡羊”。
今人對茶道理解的分歧,追根溯源,源于唐人對“茶道”見解的不同。
“茶道”一詞最早見于唐代皎然和封演的文章。
皎然(約720—貞元末),俗姓謝,字晝,又字清晝。湖州長城縣(今湖州長興市)北楊橋人。“茶道”一詞初見于他的《飲茶歌誚崔石使君》一詩。 皎然的“茶道”是“三飲論”:“一飲滌昏昧”,“再飲清我神”,“三飲便得道”,全詩收煞時畫龍點睛:“孰知茶道全爾真,惟有丹丘得如此。”皎然將茶事與“道”連在了一起。他對“茶道”的理解已觸及到飲茶文化的深層次,即飲茶的義理、靈魂。他是有學問的茶僧,由“禪”入“茶”,引“禪”入“茶”,故能高人一籌,深入到飲茶的精神層面。這是陸羽及同時代的茶人所不可企及的。迄今尚無新的文字資料說明有誰比皎然更早一些使用“茶道”一詞。
封演是唐玄宗天寶(742—756)末年進士,著《封氏聞見記》10卷,內云:“楚人陸鴻漸為茶論,說茶之功效,并煎茶、炙茶之法。造茶具二十四事,以都統籠貯之。遠近傾慕。好事者家藏一副。有常伯熊者,又因鴻漸之論廣潤色之,于是茶道大行。王公朝士無不飲者。”封演的“茶道”是指“飲茶”,包括茶的制作、烹煮及茶具,未言及茶理。他對茶道的理解是“形而下”,所言“茶道”與“茶藝”、“茶技”并無區別。
宋人林洪《山家清供》云:“古人嗜茶者,無如玉川子。”玉川子即中唐詩人盧仝(約775—約835),他繼承了皎然的茶道思想,引“道”入“茶”,發展成為“七碗論”。此人會煎茶,會品茗,深悟茶趣。他寫了一首《走筆謝孟諫議寄新茶》,全詩31句,行文灑脫,一氣呵成,算得上古今最好的一首茶詩,詩中說飲茶的效果是:“一碗喉吻潤;兩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輕;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惟覺兩腋習習清風生。”雖無“茶道”二字卻緊貼“茶道”。
晚唐劉貞亮概括茶有“十德”,內有“以茶利禮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劉貞亮沒明確提出“茶道”,而以“茶德”代之,“以茶可行道”僅是其一。他的“茶德”包括茶功、茶禮、茶情、茶理。劉貞亮的“茶德”詮釋了“茶道”的思想要素,著眼于“形而上”,不包括“形而下”的“茶藝”或“茶技”。
無論皎然、封演,還是劉貞亮,都沒說清“茶道”的含義。陸羽雖尊為茶圣,《茶經》7000言中卻無“茶道”二字。
唐人對“茶道”并無統一的理解。千余年里為啥無人去界說“茶道”?這一方面由于中國人做學問多是直覺思維,悟而后得,不習慣于下定義并運用概念術語進行邏輯推理;另一方面,只要掛上“道”,中國古代的學者們就難免心慌氣短、噤若寒蟬,連偉大的老子也說“道可道,非常道”,誰還敢造次!
古人認為,“道”是總規律,是最高的真理,也是最真實的存在。正因為這樣,便不可能用任何有限的概念、語言來界定“道”、表達“道”和說明“道”。一落言筌,便成有限,便不是那個無限整體和絕對真理了。(李澤厚十年集《中國古代思想史論》)不僅不敢去界說大“道”,即就茶中小“道”也不敢去界說,因為“道”無論大小都是“無限整體和絕對真理”的一部分,絕不能落言筌。──當然,“道”不能分大小,一分大小便不是“無限”的“絕對”的了。這種邏輯上的自相矛盾,原本存在,但無人去推敲。
檢索今人對“茶道”的不同見解,大體說來也是如此:或者是“茶藝”加“道”,或者等于“茶藝”,或者等于“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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