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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超越:審美無限性時間意識的生成詳細內(nèi)容
【摘 要 題】文藝新視野
【關 鍵 詞】時間性/時間意識/憂患意識/有限性/超越性
【 正 文】
一
人的自我意識的覺醒,其積極的表現(xiàn)之一在于人不僅能意識到他與外在對象的區(qū)別(人與物、人與外在世界的分離,這種分離即是人從原始混沌中獨立的開始),而且意識到時間對其生命的限制是那么具體而且充滿著悲劇性。生命的悲劇性意識不僅體現(xiàn)為人對自己力量渺小的意識,而更重要的是意識到生命存在的時間性限制,即生命的有限性。由此,人才發(fā)展出對這種有限性進行超越的渴望,并由此在有限性生命存在中尋求無限性的發(fā)展的空間!皶r間實際上是人的積極存在,它不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發(fā)展的空間!币驎r間意識而發(fā)展出超越性和永恒性的意識,是審美時間意識的根本精神。
中國的時空意識源自原始神話思維,它體現(xiàn)為“以‘昆’和‘昔’兩字為垂直軸線的時空系統(tǒng)和以‘旦’與‘’兩字為水平軸線的時空系統(tǒng)!庇蛇@種神話宇宙模式的時空系統(tǒng),中國文化發(fā)展出具有哲學意義的二元對立價值系統(tǒng)和象征系統(tǒng):光明與黑暗、永生與死亡、陽與陰、男與女、動與靜、實與虛、有與無、正統(tǒng)與非正統(tǒng)、中心與邊遠、明與昏(不明)、南(陽、男性、帝王之空間格局)與北(陰、女性、王后之空間格局)。
有限性的意識在老子思想中發(fā)現(xiàn)出“常”、“久”的時間意識。(注:《老子》書中“天長地久”、“故能長生”(第七章),“不可長久”(第九章),“復命日常,知常日明……道乃久,沒身不殆”(第十六章),“常德(第六章),“不失其所者久”(第三十三章),“可以長久”(第四十四章),“常足”(第四十六章),“知和日!保ǖ谖迨逭拢,“可以長久”,“長生久視之道”(第五十九章)等等。)老子思想中的“觀始”、“觀妙”、“觀復”、“觀前”、“窺始”、“慎始”、“知始”都與時間性生成相聯(lián)系。
在《易傳》(注:《易傳》中“時”字共五十七見。如《彖·睽》:“天地睽而其事同也,男女睽而其志通也,萬物睽而其事類也。睽之時,用大矣哉。”《彖·革》:“天地革而四時成。湯山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革之時,大矣哉!保┲幸惨浴拔弧、“時”、“中”突出時間意識和空間意識。所謂‘位’、‘時’、‘中’有這樣的意義,就是說,若果一事物有所成就,它的發(fā)展必需合乎它的空間上的條件(‘位’)及時間上的條件(‘時’),其發(fā)展也必須合乎其應有的限度(‘中’)。易傳認為事物的發(fā)展是和時間、地點、限度聯(lián)系在一起的!兑讉鳌分嘘U明了宇宙、人事的“窮——變——通——久”的變化過程。這個過程意味著它并不是永恒不變的,而是永恒地依此循環(huán)以至無窮的變化過程,如同四時之永恒的變化。“生生不已”、“生生不息”為《易傳》之核心!兑讉鳌穼Α皶r”、“時機”的深刻領悟,使中國人的審美意識立足于“當下”而追求永恒。
《易傳》的時間是經(jīng)由陰(——)陽(——)相互引發(fā),經(jīng)處于時機的通、變而開啟,并領悟到的“天時”,此“時”之生生不息的流化亦為神!啊兑讉鳌匪斫獾摹畷r’不是物理自然的時間,也不是外在目的論意義上的歷史時間,而是在錯綜變化的摩蕩趨勢中所構成或媾合而成的原發(fā)時間。……原發(fā)時間或‘易時’絕非線性的,也不只是形式上循環(huán)的,而是氤氳醇化而生的時境、時氣!薄兑讉鳌分畷r間是流動和化生并神妙莫測,依當下之時機“彰往而察來,而微顯闡幽”(《系辭下》)。這種時間是一種“時間境域”,并依自身領悟其變化趨勢而顯出“時機的開放性”。
《易傳》講時,體現(xiàn)一種有限性意識和憂患意識,“《易傳》之興也,其當殷之末世,周之盛德邪?當文王與紂王事邪?是故其詞危,危者使平,易者使傾。其道甚大,百物不廢,懼以終始,其要無咎,此之謂易之道也!保ā断缔o下》)正因為這種時間意識,有限性意識和憂患意識,才生發(fā)出永恒不殆追求無限的剛健氣質(zhì):“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保ā肚浴ゅ鑲鳌罚安幌ⅰ眲t意味著永恒時間中追求永恒。此種剛健有為、自強不息的精神在中國思想史上有著深遠意義,也深刻地影響著中國審美意識的根本內(nèi)涵。
莊書中言“時”達七十多處!扒f子頗能從宇宙的廣度來審視‘物量無窮,時無止,分無!木秤,以為‘時有始終,有變化’,世事是‘無時而不移’的(《秋水》),因而喚醒人們‘面觀四方’、‘與時消息’。面對死亡問題時,要能培養(yǎng)‘安時處順’的態(tài)度。在應世方面,莊子學派提出了‘應時而變’的主張”。事物依其常勢而自然而然,即自身因其本性而成其為自己。這種順應自然,即為應時,也即是在變化中,即為“通”,(《莊子》中“通”字共出現(xiàn)五十多次)而成其“道”!暗馈钡膶傩灾患大w現(xiàn)往復、回復,即源始性時間狀態(tài)!爸苄卸淮钡摹暗馈痹谠词夹詴r間自成、自化。
儒家從孔子的“天命觀”到“中庸”的“時中”同樣包含有對時間的深刻領悟。對于孔子,中庸的終極含義就是“時中”,即“隨時以處中”。中庸乃指平常的行為,即隨時隨地為每一人所應實踐,所能實現(xiàn)的行為。而此實踐行為,在時間過程中,因時因地而不偏、不易,因此,僅言中而不言庸,則中僅懸空而成為一種觀念或一種絕對之標準。庸而中則是一種時機化、原生性的境域——時中,在實踐(用)的過程中,隨時隨地,因“時”而中。沒有絕對的善和作為“標準”的“中”,而只有在“庸”的過程中,而趨向(時間性生成)——趨時而動、因時而變——一種善的(仁、禮)的境界(時中、中和)。
二
如此看來,在中國古典思想中,天地萬物變化、發(fā)展的內(nèi)在規(guī)律構成源始性時間意識的內(nèi)在維度,是人的活動的內(nèi)在構成性維度。源始性時間意識(非物理的時間意識)是一種意義、價值開顯的境域。此境域非線性時間構成狀態(tài),而是因此時間性的化生,而使存在的意義和價值被顯現(xiàn)的一種時間境域。它非現(xiàn)成的存在狀態(tài),而是溝通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并永遠以未來(趨時)而彰顯現(xiàn)在的一種時間性境域,即它指向未來的意義的無限性生成并對當下時刻具有意義,同時又不斷超越當下時刻的一種開放性構成。
對于審美意識的生成而言,中國思想中這種源發(fā)性時間(原發(fā)時境)具有兩方面的意義。
一是有限性、憂患意識的彰顯。從現(xiàn)在時刻而言,任何存在只能是在現(xiàn)在這一特定時空中的存在,因而也必須受到制約、束縛,甚至與時相背。此種有限性意識不單純是物理時空中的生命自身的有限性,更主要地是指對某種存在或行為的必然無知,因為,你只局限于現(xiàn)時而沒有對事態(tài)的發(fā)展趨向作出超前的判斷(意識)。人對這種時間局限性的意識更甚于對生命自身自然性存在的局限性的意識。正是這種有限性、憂患意識,人才不斷地進行謀劃,并力求使這種謀劃更能“與時偕行”,并在與“時”契合的謀劃中體驗到神性(神機妙算)——實踐的合目的性與實踐過程的合規(guī)律性趨向統(tǒng)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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