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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聆聽少年的回音
1
時間久了,才恍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邂逅了一場與青春有關(guān)的日子。
年少的時候,總希望一個人可以去涉足遠行,輕裝上陣,做一個孤獨的背包客,到一個個無人知曉的遙遠國度,把心給予每一片天空,但是那些青春抑郁難耐的日子終究束縛了這些不曾實現(xiàn)的幻想。
不曾去過遠方,但心卻一直歸屬。百般寂寥的日子多了,便總是愈發(fā)徒步旅行的情結(jié),但總是礙于經(jīng)濟與時間的問題,這樣的想法便也總是常常不攻自破了。于是年少的歲月里,我總是不停的謀劃著一場自己的旅行,而每次卻總是止于現(xiàn)實可觀的地方而心生落寞。
孤獨的日子久了,也便早已習(xí)慣,而有的時候習(xí)慣會是一種極其可怕的東西,正如孤獨的人習(xí)慣久了,才會發(fā)現(xiàn)寂靜的時候總是止于喧囂之處。聊以自慰,我喜歡這樣的感覺,正如年少時對光過敏般的樣子,于是我不得不在很多個日子里,將我的時間黑白顛倒。
靈魂不會孤獨,正因思想還未停止。于是孤獨的日子多了也需要派遣,也許僅僅是因為思想還在。
紀伯倫說:孤獨,是憂愁的伴侶,也是精神活動的密友。
仔細想想,這又何嘗不是呢?人總是需要在孤獨的時候才會想起一個未知的人,然后想到痛,痛到流淚,然后再以此來宣泄自己未知的情感。
孤獨的人才會有思想,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只有在世界安靜下來的時候,你才能看清自己的倒影。于是年少的心需要孤獨,只有這樣,才會在在空曠的,人跡罕至的山谷之中,聽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清晰的回音。
這倒也怪,人總是在最孤獨的時候才最真實,只是可惜,人不能一直孤獨,總是需要帶上最真實的面具去應(yīng)對這個世界上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人群。
真是遺憾至極,不能一直孤獨下去。
2
轉(zhuǎn)眼間身邊的朋友陡然減少,起先的時候或多或少的還會想起彼此,所以出于惦念和掛牽,總是忘不了給彼此打一個電話,但是時間久了,有些回憶也就開始在腦海之中淡卻了。
正因如此,愈發(fā)的想要出去走走,去友人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土地瞧一瞧,看一看他如今的生活環(huán)境,是否正如友人曾經(jīng)和我絮叨過的場景一樣。而這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自己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心痛,莫名其妙的害怕,我害怕,害怕在未來的某一天,關(guān)于友人的記憶,連些許清晰的回憶都沒有了,等到那個時候,我會不會連自己都痛心疾首,或者,我也早已忘記自己還會痛心疾首。
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漫步于城市的邊緣,看著那些不曾屬于我的愛恨情愁,都將在我的生命里激情點燃。而我在一個我至今都不曾熟悉的城市里,看著不同的人演繹著不同的人生,聽不同的人講述著不同的故事,而每每如此,他們都會變成我寫作的素材。但是這時我卻往往無從下手,或許只因自己涉世不足,佯裝沉穩(wěn)的外表,并未真正的褪去幼稚的內(nèi)在。
看慣了別人的喜怒哀樂,就總是特別容易陷入到別人的生活里去,但我們又不得不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
于是,我還要時常提醒自己,那些年少不羈的輕狂歲月,都是過眼煙云。
如此而言,的確不該讓自己沉浸于單調(diào)乏味的生活之中,更不應(yīng)該沉浸于孤獨的世界而郁郁寡歡,總算覓一兩部與青春年少有關(guān)的電影,但是情節(jié)未免總是顯得矯情做作。結(jié)局,離我總是可望而不可即。
直到最后我才明白,無論是屋檐下的燕子,還是屋檐下的蝙蝠,都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不同生物。永遠都不要奢求他人來改變自己的生活,更不要奢求他人在孤獨的時候撫慰內(nèi)心的離殤。
而活著,畢竟是自己的人生,何必去肆無忌憚的去復(fù)制他人的生命。
3
活著便是一種幸福。
年少失意的時候我總是這樣自我安慰,當然,請相信這也是一種高境界的自我追求。
幾天前,與友人把酒而歡,我對朋友說:活著便是一種幸福!
友人笑對我說:沒想到這么多年,原來你就這么點兒精神追求!
我笑著對他說:我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就這么點兒追求!
曾經(jīng)一起耍大的年少玩伴先先后后都已有了各自的前程,有人遠嫁天涯,與自己的知心愛人比翼雙飛,也有人心系祖國,投身到遙遠的邊疆,更有人因不合世俗,走向社會卻屢屢上當受騙而一時難解心結(jié)而自我了斷了生命。
而那些與年少有關(guān)的青春印記,也都只是定格在了彼此腦海最深處的地方。
正如三毛所說:對弈的人已走,誰還在意推敲紅塵之外的一盤殘棋?
而在這個浩瀚蔚藍的星球上,有的人喜歡不停的追求幸福,而有的人卻甘愿放棄幸福。
我們只是在各自的追求著年少時憧憬的幸福,然后走在各自毫不相干的生命道路上。正如《名偵探柯南》第十五部劇場版里說過的一句話:一次擦肩而過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再也見不到一些人了,就像是生命中從一個點出發(fā)的兩條射線,今后的道路越走越遠,再也不見。
只是一路走來,很值得慶幸,孤獨的時候總可以回憶,感謝孤獨,提醒我在迷茫失意的時候傾聽來自年少內(nèi)心的回音。
4
萬物輪回,一切如初。
只是礙于時間流失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
母親也總是這樣說,我們姐弟三人也不比當年年少的時候了。她也總是這樣,每每見到我的時候總是觀察出連我自己都不曾發(fā)現(xiàn)的輕微變化,或是胖了,或是瘦了,然后緊接著是一通不停的絮道。
工作之后,就比不了學(xué)生時代,多了忙碌,少了清閑。在家的時間也便因此而打了一個折扣,母親知道我有胃病,隔段時間沒有接到我的電話便開始惦念,卻又總是怕礙于我工作又不肯打電話給我,所以她總是要花費很大的力氣來編寫一條簡短的信息給我。而內(nèi)容也無非就是關(guān)于“吃飯”“穿衣”之類瑣碎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就是這樣的字眼,都不知道她因為按錯了鍵而重新輸入了多少回。
我和母親說,讓大姐閑著沒事的時候回家陪她,她卻又總是推辭嫌兩周大的外甥太過于吵鬧。而我心想,我們姐弟三人年少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讓她感覺到吵鬧呢?
母親老了,顯得愈發(fā)的矮小,身體狀況也總是愈發(fā)的糟糕,而母親每次都是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就連前段時間生病住院的時候,都對電話里的我再三隱瞞。
真想時光止于年少,那時母親還年輕,忽然間懷念起那時因為調(diào)皮而被母親拿著掃把追著姐弟三人滿院子跑的場景,只是此時,母親已經(jīng)佝僂的身體不知還能否跑的動。
恍惚間才發(fā)現(xiàn),母親何嘗不是在懷念我的年少呢!
有一次母親深夜做了一個噩夢,關(guān)于我,便徹夜未眠,在我清晨的睡夢中便急匆匆的打來電話,問我是否安好,得知我安然無恙,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虛驚一場。
母親疼我,我是知道的,只是礙于表達,誰也不曾將它說出口而已!
而時間就是這樣,直到自己青色的胡渣,終究與母親額頭的皺紋一同雕刻了歲月的痕跡。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時間流失最好的印證。
5
又是一年歲末時。
年少的時候總是盼著過年,因為那時總是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食物,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到處總是洋溢著新年的歡樂氣息。而今卻總是不停的感嘆,時不我待。又一年就這樣過去了,只是在驀然回首間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不再年少,那些漸行漸遠的往事,那些漸行漸遠的親人與友人,都將化作夜深時孤獨的種子,在歲月的年輪里,不停的生長發(fā)芽。
而我相信,路的盡頭還會有路。只是我們不得不埋葬年少,堆起墳冢,為下一個年華樹起新的里程碑,然后義無反顧的投身到下一段人生的歷程中。
僅此,我原諒年少的孤獨,祭奠遠谷的深處來自心底的回音!那是最真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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