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純是邵陽學院中文系2015屆畢業生,她所住的宿舍樓,離男朋友吳湘所在的僅有一樓之隔。臨近畢業,兩人的距離從70米拉長到7公里,這對相約考研的情侶,分別以優異成績考取了中山大學和華南師范大學的研究生。兩所學校分布在珠江兩側,“從樓對面到河對面”,成為中文系的一段佳話。
自習室里的約會
“準備期末考試,女生多是考前一星期看書,男生多是考前三天。”吳湘回憶,“但我在考前一個月的自習室里就看見她。”在那一刻,他對這位經常向他咨詢新聞寫法的學妹產生了認可和心動,后來進一步交往,更互相欣賞,便隨之確定關系。
在大三下學期,在反復征詢和權衡后,曉純下定決心準備考研,吳湘就提供了較有價值的建議。他是大曉純兩屆的學長,畢業后第一次考研雖進入復試,卻惜敗于同一專業的其他兩名考生。“反正可以等你。”他反倒安慰曉純,選擇再戰。
因為仰慕陳寅恪先生,吳湘誓要考上中山大學隋唐史與敦煌學專業。曉純本想做高中數學老師,隨著兩人感情不斷牢固,她想和男友一起留在廣州,轉行歷史也可以迂回實現教師理想。在吳湘分析下,曉純量力而行,選擇了報考華南師范大學中國近現代史專業。“歷史不但教會了我們家國之興替,也教會了我們人倫之禮義”,吳湘寫了一篇日志鼓勵她,“它不是無用之學,不是冷門之學,而是無所不包、無時不用的智慧之學。”
跨越“萬年”追上你
關于考研,兩人也有自己的難處,對吳湘而言,雖然家人始終支持,但畢竟備戰考研兩年,一直沒找工作,心中難免愧疚。“壓力山大。”吳湘說,隋唐史與敦煌學專業每年只招兩人,競爭相當激烈。對曉純而言,學習了四年新聞專業的她,沒有歷史學科基礎,需要突擊掌握浩如煙海的專業知識?鐚I考研的她不得不把大部分復習時間分配給陌生的專業課,“中華五千年,世界五千年,”她數了數,“不到十個月的時間里,我要考一萬年”。
備考從來不是一件生動有趣的事情,那段時間里,日子過得單調但又充實。在本專業繼續鉆研的吳湘像一個專業課導師,每天都會定時給曉純“講課”,下午指導交流,晚上再各自復習,第二天上午再抽問前一天的問題,如此循環往復,兩個人就這樣過了整個夏天。我們除了在自習室復習,到校園里散步外,基本不會出去玩。”曉純笑著說,“自習室就是我們的約會地點。”
吳湘和曉純各自準備了一本手賬,記下每天要做的事情,每天晚上他們就交換小本子,檢查對方是否完成日常計劃。“心之所向,無所不成。”吳湘經常把這八個字掛在嘴邊,“只要心都向著一個方向,就一定可以做成。”曉純是這樣解釋的。
兩人都是第一名
“一考完我就知道自己肯定能進復試,但曉純心里沒譜,情緒低沉,我勸了很久才讓她振作起來。”吳湘說。在等待筆試成績的時間里,吳湘覺得不能在家荒廢時間,大年三十晚上,他干脆訂了兩張大年初二的火車票,兩人一同前往廣州全力復習。“等成績公布再準備就已經晚了”,自習已經是兩人的默契與習慣。
在廣州準備復試的那段日子里,吳湘給曉純打印了幾十萬字的歷史學術期刊,整理了很多學術熱點。一如既往,每天晚上下自習,他們都會互相提問,抽查專業知識。吳湘英語口語不好,曉純就收集了大量的口語資料,每天要求他背誦幾篇英語文章,并及時糾正他的口語發音。
“心之所向,無所不成”得到了應驗,錄取結果公布后,兩人同時考取這兩所名校的碩士研究生,吳湘為筆試第一名,曉純為面試第一名。
最好的戀愛是彼此激勵,“彼此成為更好的人”,不僅如此,連“頻率”也在接近?佳袎m埃落定后,曉純本想動用自己存了一年的國家獎學金,和吳湘去云南做一次畢業旅行,讓約會地點沖出自習室。
不過吳湘意識到“被錄取只算是入了個門,能不能跟上導師,能不能學有所獲,還必須要在開學前就充分準備。”于是,云南之旅被取消,根據讀書計劃,他們準備度過另一個一同自習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