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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學生怎樣才能融入美國主流
怎么融入美國主流社會?搞好“面子工程”或可交到幾個金發(fā)碧眼的酒肉朋友;想要脫胎換骨,幾代人前仆后繼未必成功。很多美國人都是自得其樂的“非主流”。
我自16歲起在北美留學,磕磕碰碰,雖然至今仍離美國主流社會遙遠,但摸爬滾打中得出一些異國求生智慧。陳列于此,拋磚引玉。
什么才是美國的“主流”
首先,我們可以試著探討一下“美國主流社會”。這是一個見仁見智的概念。主流社會和一個人所在的時空和地點有密切關系。拿我蝸居的芝加哥北邊的埃文斯敦小城為例。在這個小城北部,“主流社會”基本可以總結為中產(chǎn)白人,八成是醫(yī)生或者律師,吃價格高昂的有機食品,視膨化食品為洪水猛獸。他們各家都有獨立庭院,住在像個簡易德國古堡的大房子。乃至每年不去海邊租一個小屋住上一周,不參加個私人會所(country club),或者沒有考慮過買個游艇,似乎就“被邊緣”了。
但是,如果緩緩步行10分鐘,走到小城南邊的街上,就會發(fā)現(xiàn)膚色語言各不相同的新移民[微博]。街邊的店鋪經(jīng)常寫著“se habla espanol”(會說西班牙語)方便服務一些來自拉美國家的、英文還講不利索的新美國人。住在城市南邊的人可能是白領,更多的是體力勞動者。每逢周五,經(jīng)?匆姾喴足y行門口排起長隊。身處異鄉(xiāng)的打工人便要把這周所賺的工資寄給遠在拉美的親人,以資家用?傊,埃文斯敦在行政上是一個城市,實際上卻是兩個城市。
到底哪個埃文斯敦是美國主流社會呢?美國是個移民國家,而那些來到美國,希望通過勞動改善生活的人似乎更好地詮釋了“美國夢”。近些年,經(jīng)濟下行,很少有人再像二戰(zhàn)后那樣奢望成為貧民窟里走出來的百萬富翁,但是很多人還是相信自己會成為貧民窟里走出的新中產(chǎn)階級。
但是,從人數(shù)來說,有一個體面的白領工作,住在中西部小城里的安格魯薩克遜人似乎才是美國的主流社會。以至于《紐約時報》的社論曾經(jīng)在08年大選的時候建議總統(tǒng)候選人,寫演講詞時,可以把聽眾想象成中西部小城的中產(chǎn)白人。如此寫出來的演講詞,必深入人心,對投票結果大有裨益。
褪幾層皮才算“融入”
那么,何謂“融入”?在網(wǎng)上常能找到留學生創(chuàng)作的“融入美國主流社會”的攻略,我惡補了幾篇,收獲良多。突然明白了該穿什么,說什么,手放在哪里,如何優(yōu)雅地去咖啡館和酒吧,微笑的時候應該露出幾顆大白牙。這些文章所針對的融入對象大約是美國大學校園里最常見的品種:美國中產(chǎn)白人。這些攻略確實可以做社交潤滑劑,不至于首次見面就尷尬不已,從此沒了下文。
但是,更加深層的“融入”并不是這么簡單的“面子工程”。想要深層融入白人社會是非常困難的,因為這其實是一個“有來有往”的過程,不是說一方面俯首帖耳就可以解決問題。我認識一些華人二代移民,從小在幾乎全白人的社區(qū)里長大,和白人小孩玩一樣的游戲,看一樣的電影,上一樣的私立學校。到了高中,也不僅僅做“明星學生”,也是積極參與橄欖球等美國運動,有些還進了校隊。他們大學上了常青藤,和美國白人精英的孩子是室友,每天睡著上下鋪。理論上講他們應該沒有任何文化鴻溝。但工作幾年后,他們在華爾街很難爬上去,以至于副總裁一級別以上,幾乎沒有亞洲臉孔。
在美國由于沒有白人精英的(比如盎格魯撒克遜人或猶太人的)關系網(wǎng),想要做大生意只能是心有余力不足。而“主流社會”往往一看到亞洲臉孔,就會聯(lián)系到?jīng)]有領導力,沒有男子氣概,壓不住白人,不善于推銷自己的想法,只擅長技術工作等刻板印象。這種強烈的刻板印象讓參加工作沒幾年的“亞裔精英”只能坐在墻角,做一些費力不討好但又繁重的技術性工作。
有些社會學家認為“融入”的標識是通婚,那么這些“亞裔精英”想要與中上階層的白人女孩通婚,道阻且長。如果華人二代精英尚且如此,那么融入美國主流社會對于中國土生土長的留學生更是天方夜譚。
點菜時才用得上英文
所以,所謂的“留學生是否能融入美國主流社會”有好幾種答案,這取決于如何定義“主流”和“融入”。如果把美國的主流理解成所有為美國夢奮斗的人,即信奉“貧民窟里能打拼出百萬富翁”神話的人,那么我們的留學生很多都已經(jīng)“融入”了美國主流社會。
如果把“主流社會”定義為美國中產(chǎn)白人,那么就要分兩種情況來討論。假如僅僅是想要吃喝玩樂和白人在一起,做好“面子工程”,那么,和你的同學看一樣的電影,穿一樣的衣服,說一樣的話,參加一樣的社會活動,喝一樣的咖啡——長此以往,不斷褪去自己的中國外皮,至少能獲得幾個金發(fā)碧眼的酒肉朋友。如果你運氣極好,也許可以獲得幾個好朋友。當然,如果我們像社會學家一樣認為通婚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融入”,那么這個任務過于艱巨,可能幾代人的努力都難以達到。
對于絕大多數(shù)留學生來說,這些為“融入”而做的準備活動既繁雜又有傷尊嚴,索性只留在中國留學生圈子里面。有朋友在一個有幾千名中國人的公立學校念書,上了三年。英語水平不但沒有變好,反而下降了。原因是在國內(nèi)還有英語課要上,在這里似乎只有點菜才能用得上英文。而小鎮(zhèn)上剛剛又開了幾家不同菜系的中國餐館,目測我這位朋友很快點菜都不用說英文了。我認為朋友的這種選擇也無可厚非,但是我為他略感可惜。
打個比方,一個人特別愛吃中餐,他去法國留學時,拒絕吃法餐,每天都在變著法地吃中餐。在法國游歷數(shù)載,只加深了對正宗中餐的熱情,對于法餐的了解全然從中文網(wǎng)站上道聽途說得來。這本身也許不算什么大事,但如果有美食愛好者為他的選擇深感可惜,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因為法國菜比中國菜高端大氣,而是因為他缺少了一種經(jīng)歷。
融入還是堅守?愛咋咋地
很多人可能會質(zhì)問,嘗試多種經(jīng)歷可以理解,但留學生為何要融入美國主流社會?我想說,自然沒有必要,我們可以換個角度思考這個問題。
民國的知識分子普遍英語更好,或許因為當時的中國是孱弱的,既然西方是先進的,那么西方的語言必定也是同等高尚的。這種“敏而好學”背后是一種深刻的文化自卑感。在民國的知識分子中,也有持不同意見的。比如說,辜鴻銘先生在北大講課時,梳著小辮子,穿著長褂。北大學生笑他老朽,他回答道:“你們能剪掉腦袋上的辮子,但是你們能剪掉心里的辮子嗎?”英國著名作家毛姆來北京,想要見辜,就托朋友給辜寫了一封信,請他來。等了好長時間,也不見辜來。毛姆沒有辦法,只好自己走到了辜的小院。結果,一進屋就碰了一鼻子灰。辜說:“你的同胞以為,中國人不是苦力就是買辦,只要一招手,我們非來不可!币痪湓,讓見多識廣的“世界公民”毛姆立時極為尷尬,不知所對。
一百年過去了,我們的祖國當然已經(jīng)大變樣,我們不再生活在民國知識分子的尷尬環(huán)境中。但是,后殖民時代的西方文化霸權依然存在,特別是對于生活在美國的中國留學生來說,這種感受非常明顯。比如說,我們還是要在“融入”和“堅守”之間做出一個痛苦的抉擇:如果選擇“融入”,似乎就是覺得美國白人中產(chǎn)價值觀是先進的;如果選擇“堅守”,似乎就選擇了辜先生的老路。
實際上,這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單選題。出生在東北、曾為美國著名脫口秀主持人的黃西說過:“很多華人困擾融入美國主流社會的問題。這根本不是一個要考慮的問題,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自得其樂就行!
簡言之,說英文也罷,不說英文也罷,融入也罷,不融入也罷,一顆平常心最難得。其實,很多美國人都沒有融入所謂的美國主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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