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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60%的網絡從業者月薪不到六千
“工作這么累,花錢的時候就不想再難為自己了。”今年是28歲的邱琪在北京某互聯網巨頭工作的第三年。2012年,她從傳媒類專業畢業后不久,就進入這家互聯網公司做產品經理,經歷了多次考核和升級,現在收入比許多同學高。
“互聯網公司給的多,但我們拿的是辛苦錢。經常要加班到深夜不說,項目壓力、溝通壓力此起彼伏,回到家一句話也不想說。”邱琪很無奈地說。
經過近20多年發展,中國互聯網行業快速更迭,崛起的一批又一批行業巨頭,細致入微地改善了人們生活,更激發了年輕人的創新觀念。然而,光鮮背后,在快速迭代的壓力和充分競爭的環境里,許多年輕從業者看似思于千里之外,實則疲于灶臺之間。
正如北京團市委“北京青年1%抽樣調查”顯示,北京互聯網從業青年群體約61.9萬人,月均收入6228.5元,遠超其他行業,但49.6%日工作時長超8小時,55.4%拿不到加班費,說明高端行業并不代表高端就業。
青年網絡從業者是高學歷、年輕態的知識密集型藍領
調查揭示,從人口學特征上來說,73.0%從業者年齡在28歲以下,平均年齡為26.7歲;67.0%為本科以上學歷,其中研究生占12.2%;65.1%從業者為外地戶籍。
在崗位分布上,像邱琪那樣的產品崗并不多,19.3%是做編輯,11.7%為開發,還有11.3%是運營人員。整體顯示,僅有34.0%的人能按標準拿到加班費,進而呈現出高月新低時新的特點,是典型的知識密集型藍領。
王霏是畢業剛滿一年的新聞專業本科生,現在在一家2014年8月才成立的自媒體公司做文字編輯,主要負責為公司微博、微信、博客等平臺信息編輯發布。
“雖然公司正在平臺構建的摸索階段,不像大公司要求那么嚴格,但是一有新項目投入,加班加點就是常態。新項目開啟前一個月最忙,每周只能休息一天,每晚至少要加半小時。是義務性質的,沒有加班費。那段時間精力總恢復不過來,覺得周末跟沒休息過似的。”
調查還揭示,該群體人均月支出達到4301.9元,其中生存性支出比例較大,房租或房貸就占據了42.5%,人均月支出占月收入的七成以上的人數達90%以上,基本屬于收支雙高的“窮忙族”。而且,住房狀況不穩定,擁有自購住房者僅占25.6%,而其中又有67.8%是北京戶籍,即非京籍網絡從業青年購買住房的人僅占網絡做作業青年群體12.3%。租房者的平均月租金是2146.6元。
王霏最近換了個離公司近一些的住處,“交通比較方便,居住條件不錯,當然租金也漲了不少,之前的房租是2000元,現在漲到3600元。”她原來要在路上耗費3個多小時,加上項目運行初期工作壓力比較大,每天都覺得非常疲憊,“好在工作本身能消化掉這1600元差價,工資還算能滿足我的心理預期”。
事實上,該群體中位數,眾數超過六成的人處于租房狀態,其中合租方式占72.7%。過半的人和王霏的情況差不多,租住面積在20平方米以下,其中合租方式占72.7%。40.2%的人近3年有兩次以上搬家經歷。
因為在空間分布上,64.2%的人居住在四環外,其中住在五環外的高達39.6%,因此,44.6%的人“在路上”的單程時間超過1小時,遠高于其他從業者水平。
高收入是少數,壓力大是多數
報告顯示,從業者月收入在6000元以下的比例高,占到63.7%,而萬元以上的占到13.6%,高收入比例高于從業青年整體水平月收入的眾數和中位數都是5000元,差距不小。而且,大企業比小企業工資高10.0%左右,研發類崗位是運營、編輯類薪酬的4到5倍。
對于職業和崗位預期,很多從業者表示并不明朗。究其原因,一來是行業本身的崗位收入呈馬太效應,兩極分化;二來則是個人職業流動和發展瓶頸并存。
調查發現,網絡青年工作流動性也大。3年里52.5%的人都更換過工作,對工作的滿意度僅為11.2%。然而,由于互聯網行業的特殊性,大部分仍在低端層面“換湯不換藥”。行業與時俱進讓知識結構和技能時刻面臨考驗,一位青年感慨道,“一入IT深似海。”
跟王霏一樣,蕭煌也是畢業剛滿一年的往屆生,目前在一家新興科技公司做PC端應用開發工作。雖然就業時間不長,但是他前后已經換過3次工作。
“第一份工作是在濟南的一家電腦公司做程序員,覺得每天都只是寫代碼,沒什么前途,正好一個比較有名的女裝網絡品牌在招網站運營管理員,我就趁機跳槽了。”蕭煌的前兩份工作持續時間都不長,第一份工作只有半個月,第二份工作也只維持了半年,“跟濟南地區相比,上海北京的工資水平會明顯高一大截,想去大城市打拼一下”。
網絡里的積極分子,現實中的宅獨青年
就從業者的個性來說,一方面,在網絡世界里,他們是積極分子,是網絡改變生活的推動者。66.7%的人會關注或參與過“人肉搜索”、網絡簽名、網絡聲援等網絡世界的群體性活動。32.5%的人寫過高關注帖子,16.2%人的評論在微博中被大量轉發過。
另一方面,對網絡的高度依賴,讓41.2%的人在閑暇時仍選擇“宅”著上網,然而,網上的“大拿”和“紅人”的魅力卻沒法延伸到線下,現實中比較低的社會化程度,出現了67.5%的被調研者在京好友不超過5人的局面,且當中85.2%都是同學、同事和同鄉。
25歲的崔光范目前在某著名搜索引擎公司做技術崗的工作,身為一名程序員的他同時也是社交媒體重癥依賴患者。每當網上有一些例如微笑日、跑步計劃之類的群體性號召活動時,他總會大量轉載進行刷屏服務。
“網絡讓個人的聲音大了很多。我大學的時候曾經做過公眾營銷號,是面向動漫愛好者的。”在崔光范看來,網絡號召力都是通過投錢投精力運營出來的,偶像效應也會有一定效果。“在有了龐大的粉絲基礎之后,有時候你說的一句話都可能會產生巨大的作用,F在雖然改做技術崗的工作,個人社交媒體也式微了,但還是希望能給人以積極的影響”。
邱琪意識到了自己現實社交缺乏的問題,于是循著自己的興趣,參加了烘焙工坊的培訓,結識了一批工作上各顯神通、周末親如家人的好友。“我還會加入公司的興趣小組,周末約同事爬靈山,或者去打羽毛球。”在邱琪看來,網絡時代都贊同主動選擇的自由,然而人往往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或者會有哪些奇遇與啟發,“所以,不如去更為豐富真實的現實中尋找靈光和安慰”。
總的來說,只有12.8%的從業者對自己的狀況不滿意。61.2%的人會為了提升自己而參加繼續教育,3.9%的人具有自主創業意愿。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他們都對自己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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