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學與其他藝術種類有許多不同之處,其中最顯著的一個特征,語言是文學的主要工具。只有語言的存在,才能淋漓盡致地表達人類豐富多彩、浩渺無限的內心世界,才能在文學和其他藝術領域之間架起溝通的橋梁,才能使讀者更清晰的理解作者想要表達的喜怒哀樂愁怨思,由此產生共鳴。所以高爾基說:“語言是文學的第一要素。”“我們在進行文學創作的時就是把文字語言轉化為行動,同時又把行動轉化為文字語言。”文學的創作實踐也說明,作家創作文學作品所用的基本材料是語言。
關鍵詞:淺談文學語言的藝術特性
一、文學話語和文學語言
文學話語是人與人之間進行交流活動的工具。就是兩者通過文字語言在某一具體的環境中展開的溝通活這樣,文學作為話語,至少包含如下五個要素:說話人、受話人、本文、溝通、語境。
搞清文學語言和文學的關系是弄懂文學語言概念的重要條件。我國的“文學”一詞最初來源于日本,其基本含義是指用文學寫出來的東西。章炳麟在《文學論》中說:“文學者,一有文字著于竹帛,故謂之文,論其法式,謂之文學。”因此,文學語言的就是指書面加工的語言以及與書面加工語言相類似的民間口頭創作語言,專指文學家用來塑造藝術形象的語言,因而它具有自己的特點。文學語言不同于書面語言。原因在于:一文學語言與科學理論著作的語言還是存在一定的區別。第二,文學語言還包括口頭文學的語言。
文學語言要這一概念要怎樣定論,至今為止學術界都無法給出準確的結論。國內學者對于文學語言存在著種種不同的理解。在語言學中文學語言指的不僅是文藝作品的語言,還包括科學研究的語言,政治論文的語言和報章、雜志的語言。按照契科巴瓦的理解,文學語言就是書面語言,然而這種解釋無疑是過于寬泛。法國學者房德利耶斯認為文學語言是專指文學家使用的一種特別語言。我國學者對文學語言也存在不同的理解。以群主編的《文學的基本原理》一書中認為“文學語言有著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文學語言泛指一切的書面語言,狹義的文學語言專指詩歌、散文、小說、戲劇等文學作品的語言,以及人民口頭創作中經過加工的語言。文學理論中所講的文學語言通常指的是狹義的文學語言。”從以上對文學語言的理解,我們不難發現,它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文學語言是專指文學家使用的語言。
二、文學語言的藝術特性
1.文學語言的形象性,是文學語言的基本特征也是文學語言修辭的根本要求。與理論語言的比較中顯得異常分明。首先,科學論著以判斷推理,邏輯論證為主要手段,具有高度的思辨特點。這就決定了理論語言具有抽象性的基本特征。文學語言以形象描繪為主要手段,具有具體感性的特點。這就要求作為其物質手段的文學語言,充分發揮語言的指物性的特性。因此,在文學語言的內部結構關系便有這樣一個鮮明特色,在表象性和概念性的矛盾統一關系中,十分注重表象性主導地位。惟其如此,文學語言在其語言結構的總體上,總是突出地呈現出反映客觀事物的形象性。其次,文學是用感性形式反映人們的理性認識的,因此文學創作主要運用形象思維。形象思維,對文學語言形象性的形成,無疑是一個重要的因素。正如王力所說:“形象思維是文學問題,也是語言問題。形象思維是用具體形象來構思,表現為語言則是多用具體詞句,少用抽象詞。”“多用具體詞句,少用抽象名詞”,這就是奧妙,為我們欣賞文學和進行文學寫作提示了重要的方向。文學語言追求形象性、形象感,以至于我們常常把“形象化的語言”理解成“文學化的語言”。而可科學論著是對一種客觀世界理性把握的形式,以高度抽象的思辨為特點,主要依靠邏輯思維來實現,這就決定了理論語言具有高度的抽象性和嚴密的邏輯性。
2.文學語言的音樂性,是文學語言的另外一個基本特征,也是文學語言修辭的根本要求之一。就是作家在創作具體文學作品中的人物、事情、物體、環境時,通過文學語言呈現出打動讀者的音樂環境,也就是和文學語言的形象性,情意性特征融合在一起的語言形式特征。要想突出文學語言的‘貼切’,不只要是文學語言具有有形象性和音樂性上的意義,在實際生活你也要使形象性和音樂性相融合。文學語言的音樂性,主要通過文學語言的節奏體現出來,這種節奏能夠使作者的思想表達得更加充分,也能夠給聽眾造成一種強烈的印象。例如曹禺《雷雨》中寫到:“老爺還是那樣,除了會客,念念經,打打坐,在家里一句話也不說。”“念念經”,“打打坐”分別遵循了音頓律和聲韻律。“在家里”、“一句話”、“也不說”符合聲韻律、平仄律和重輕律。“在家里”、“一句話”、“也不說”彼此之間又是音頓律、重輕律和揚抑律的綜合使用。整個例句“念念經,打打坐”與“在家里一句話也不說”的整體組合也符合音頓律、快慢律、聲韻律、平仄律和重輕律。
3.情感性是語言“文學性”又一重要體現。理論語言純以客觀的態度,理論性的語言描述事物,不需要加雜過多的情感色彩;而文學語言就是在表達作者的思想感情,只是表達的程度、方式各有不同。例如表情達意在抒情性作品中表現的尤為突出,一個作家所展現的一篇作品就要像一首音樂一樣,必須有個情調。無論情調是愉悅的的,或者亢奮的,我們所使用的語言須與所要表達的情感基調相一致。比如說,我們如果要傳達悲傷,我們就須選擇些表意悲傷的字,聲音低沉的字,造成悲傷難過的句子,使大家讀了,因語調的沉重,感到快樂。張少康先生也曾指出“欲求作家之情意,須從言象之外得之,如果執著于具體的言象,則不能獲得無限之情意。”意思是要想得知作家的所表達情意,不但要從語言上所理解,還要從語言之外獲得,如果只局限于對語言的理解,則不能獲得更多的所要表達的內涵。可見,語言活動的首腦是情感、情調;語言是情感,情調的外化這些語言不但有語言的情意,還特別強調情意的真切。
4.文學語言在準確性,鮮明性和生動性方面,不同于理論語言。在準確性方面,主要表現用合適的詞語、句子,準確形象地反映生活邏輯的細密和精深的特性。在鮮明性方面,與具體的生活內容和確切的表達思想感情兩者有著密切的聯系,這種鮮明性,對藝術形象的典型特點描繪得極為突出,在于給以讀者形成勢不可擋的藝術效果,是藝術形象更加的生動。但理論語言的鮮明性主要是在準確中求理解,嚴密中顯清晰。在生動性方面,為了使文學作品通俗易懂便于理解,在某種情況下可以增加科學論著的生動性。文學語言則不同,清代文藝評論家袁枚說:“一切詩文,總須字立紙上,不可字臥紙上。人活則立,人死則臥,用筆亦然。”《隨園詩話》“字立紙上”,就是強調文學語言要有生動性。文學語言的生動性主要表現在:它能使呆板的變為活躍的,無聲的變為有聲的,枯燥的變為有趣的。
5.文學語言具有阻拒性。“阻拒性”理論是俄國形式主義者提出來的。用“阻拒性”、“陌生化”理論解釋整個文學,那是片面的,不準確的;如果用它來概括文學語言的特征,卻有一定的道理。與“阻拒性”語言相對的是“自動化”語言。比如第一個用“彈指間”來表達時間過得快,第一個用“長眠不醒”來表示“死”,是很生動的,很簡明的。因而很引人注意,但時間久了,人人都用,也就司空見慣。人們只把它們當做一些干巴巴的符號,而不再有興趣了。這種“自動化”的語言看似形象、生動,實則因其陳舊而失去了魅力。文學語言就是要力避這種語言的“自動化”現象。作家們就總是設法把普通語言,加工成陌生的,扭曲的,對人具有阻拒性的語言。這種語言可能不合語法,打破了某些語言的常規,甚至還不易為人所理解,但卻能引起人們的注意和興趣,從而獲得較強的審美效果。請看郭沫若《鳳凰涅槃》的如下詩句:“我們新鮮,我們凈朗,我們華美,我們芬芳,一切的一切,芬芳。一切的一切,芬芳。芬芳便是你,芬芳便是我,芬芳便是他,芬芳便是火。火便是你;鸨闶俏。火便是他。火便是火。翱翔!翱翔!歡唱!歡唱!”這些句子重來復去,顛三倒四,似乎不通,但是,詩人正是通過這些具有“阻拒性”的話語,讓我們更有力地感受到詩中鳳凰再生之后的新鮮感、自由感、喜悅感和那種狂歡的氛圍。不僅詩歌要用“阻拒性”的語言,小說也可適當的使用這種語言。它可以使你反復體味,從而增強了它的審美效果。這里必須指出的是,阻拒性語言也不能濫用。文學還是要平實通暢。阻拒性語言的運用也必須掌握適當的“度”。
文學語言除了人們經常提到的形象性、音樂性、準確性等特點外,還有間接性、內指性、心理蘊含性等特點,在這里我們不做一一解釋。
總之,文學語言的存在淋漓盡致地表達了人類豐富多彩,浩渺無限的內心世界。我們只有更好的把握文學語言的藝術特性,才能打通文學與其他藝術部類之間的聯系,在作品中呈現畫面美,音樂美,才能引導讀者進入作品意境,對作品進行再創造,由此產生喜、怒、哀、樂、愁、怨、思等豐富的情感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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